經過昨晚,袁靜自然不可能讓厲司丞再跟秦鳶單獨待在一塊。
她低聲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了!”
語氣狠厲,眼神兒森冷,威脅意味十足。
“袁靜,從你用詩雨一再逼迫我妥協退讓的那一刻開始,你我之間的母子情分就已經斷了!你以爲現在的厲氏,還是以前的厲氏嗎?如果你一意孤行,那麼你可以試試看,到底誰更狠!”
這不僅僅是用秦鳶來威脅袁靜,更是牽扯到了厲氏。
袁靜手掌心癢的厲害。
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叱吒商場的女強人,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給威脅成這個樣子。
厲司丞嘴角則噙着一抹淺淡的弧度,可眼神兒卻冷的如同數九寒冬。
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三人母慈子孝,夫妻情深。
卻只有身處暴風中心的秦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有多麼的逼仄駭人。
秦鳶說道:“媽,你別擔心,我跟他走!”
厲司丞眉眼微動,扭頭覷了她一眼。
恰好秦鳶擡眸看過來,四目相對時,他的眸中多了抹審視,而她依舊淡然平靜。
張媽小聲提議:“夫人,今天來了不少人,要不就讓少爺先帶少夫人走,我們再伺機而動!”
袁靜沉吟片刻,只能無奈點頭。
厲司丞攬着秦鳶的細腰出去時,像是擔心她隨時會逃走似的,手臂異常有力,她整個人都緊貼在他的身上。
體溫透過衣料,那麼清晰的傳來,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獨有的氣息,秦鳶的心不受控制的又開始兵荒馬亂。
來到車前,厲司丞站在她的身後。
她聲音低低的說了句:“我既然說了會跟你走,就不會反悔!你沒必要這樣。”
說完,她拉開後車門,就要鑽進去。
“你把我當司機了嗎?”
她嘴巴張了張,那句“我只是知道你討厭我”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坐前邊!”厲司丞說着,已經坐進主駕位。
她“哦”了一聲,換到了副駕。
厲司丞開始發動車子,瞄了她一眼。
再度與他那雙眼睛對上,秦鳶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那麼的響,那麼的快速。
他黑着一張臉,“安全帶!”
一路上,厲司丞都在飆車。
秦鳶始終攥緊安全帶,不說一句話,也不看他一眼。
“爲什麼會給我發信息?”
紅燈時,他突然開口。
秦鳶怔忪了一瞬,“嗯?”
他卻再沒有說什麼,脣角緊抿成一線,彷彿剛剛只是秦鳶的錯覺。
袁靜的人一直隔着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跟在後邊,厲司丞冷嗤一聲。
看到前邊有一輛大貨車,一腳油門踩到底。
後邊跟着的人見狀,急忙轉動方向盤,堪堪避開了大貨車,卻發現跟丟了人。
他急忙聯繫了袁靜,袁靜擔憂不已,給秦鳶打電話。
厲司丞搶過她的手機,丟到了後車座。
秦鳶突然笑了。
這種時候,她的笑聲讓厲司丞覺得更煩了。
“能被你擔心,她挺幸福!”
“閉嘴!”
她果然就不再說話。
陽光照射進來,在她那張巴掌大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整個人都顯得很不真實。
厲司丞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他提出離婚後,他以爲她會鬧,會哭,可是,她竟然如此的平靜。
是欲擒故縱,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意?
猛然想起昨晚在花房裏,她說過的那些話,他對秦鳶的怨恨倒是沒有那麼的強烈了。
袁靜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或許,她也只是袁靜的棋子。
車子駛下高速時,秦鳶敏銳的發現了後邊跟着的車。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或許是袁靜安排的人。
厲司丞漫無目的的開着車,最終將車子停在了海邊。
而就在這時候,數輛車子飛速駛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秦鳶皺眉。
爲首的男人眼底有一道疤,胳膊上有大片的刺青,眸眼兇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厲總,之前我們說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男人嗓音冷沉,聽起來不像是詢問,更像是在下最後通牒。
秦鳶探尋的看向厲司丞,見他眉宇間陰霾更濃,低聲問:“仇家?”
厲司丞沒答。
他沒想到竟然冤家路窄,遇上劉勇。
前不久,他發現劉勇竟然跟建築公司的經理勾結,以次充好,被他發現了後,強行跟劉勇解約,並且,讓法務發了律師函,索要天價賠償。
“劉勇!你自己做了什麼,不需要我說出來了吧?你如果想要重新跟厲氏合作,我隨時歡迎,但是,前提必須是你們先把良心擺正了!”
劉勇用力吸了一口煙,又吐出去,最後將菸蒂丟在地上,擡腳狠狠的踩碾着。
“厲司丞,你的意思是拒絕了是不是?”
厲司丞沒說話。
此時,秦鳶已經偷偷報警,並且將手機鏡頭對準了劉勇。
劉勇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一個擺手,帶來的那些人,提着棒球棒,便向着厲司丞的車子,殺氣騰騰的靠近。
厲司丞眯了眯眼睛,重新發動車子,想要硬碰硬的衝出去。
“咔噠——”
秦鳶突然解開了安全帶,開了車門下了車。
“秦鳶!”
這女人,特|麼的腦殘吧?
厲司丞眼底盡是暗沉,就要去抓她的手,然而,沒抓住。
劉勇眯着眼睛,陽光下,他眼底的疤痕宛若蜈蚣一般,越發猙獰。
“我跟他沒什麼關係,你們別連累無辜!”秦鳶說道。
聞言,厲司丞嘴角勾出譏諷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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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無情無義!
他將車門重新關上,繼續發動車子。
劉勇被秦鳶剛剛的話給震了一下。
良久,方纔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厲少夫人,說謊騙人可不好!”
秦鳶沒想到劉勇竟然連這事兒都查了個清楚。
要知道,她婚後第二天就直接離開了江城,知道她跟厲司丞關係的人並不多。
“我沒有說謊,你們問問他!如果今天不是長輩的壽辰,我們已經辦了離婚手續了!”秦鳶的目光重新移到了厲司丞的臉上。
劉勇上下打量着秦鳶,“厲少夫人這麼漂亮,厲總莫不是眼瞎?”
“可不是眼瞎?”秦鳶自嘲,“他心有白月光,他不在意我,我也瞧不上他!你既然能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不知道昨天他拿着離婚協議書來找我簽字?”
厲司丞周身都籠罩着低氣壓,那看着秦鳶的眼神兒冷銳的如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