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舟有些悲哀。
他本來滿懷憤怒。
但他知道,盛晚溪說得沒錯。
他甚至也能理解。
她會選擇隱瞞,歸根究底。
是他,並不值得她完全信任。
可這些,卻不足以抵銷他的憤怒。
“你說的這些,我大致能理解,可你想過嗎,我這幾個月,因爲魚魚和橙橙所受的心理折磨!”
盛晚溪嘗試心平氣和,也告訴自己要好好哄他。
畢竟,在孩子這件事,她確實有錯。
但他跟她說心理折磨?
盛晚溪也有些來氣。
“擎舟,你受的只是幾個月的心理折磨。那你想過我嗎?我生三個孩子的痛,養育魚魚橙橙的苦,你經歷過了嗎?”
賀擎舟臉上現了些冷意。
“所以,你是希望把你受的那些生產的苦,養育的苦,統統讓我都嘗一遍,才讓他們與我相認嗎?又或者,中間不知又從哪裏冒一個阿貓或阿狗讓你不舒服讓你懷疑了,你又要,把我的刑期延長?”
賀擎舟擅自的猜測和蠻橫,徹底,把盛晚溪惹惱。
“沒錯,如果你還有那個阿貓或阿狗的女人冒出來,我永遠不會讓你知道他們是你的孩子!”
“賀擎舟你想想,你憑什麼?就憑你因爲一晚歡愉貢獻了幾顆精|子,就以爲你擁有支配孩子、支配我的所有權利嗎?”
“不,你想錯了,我和孩子,都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你雖然是他們生理上爹,但就你幾個月之前的表現來說,你不配!”
這個狗男人,居然,跟她算賬。
她要是真和他算賬,能算幾天幾夜!
但她始終還剩一點理智,她話說出口後,見賀擎舟面色鐵青,便深吸一口氣,又道。
“賀擎舟,我希望我們現在,是冷靜下來接受現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互相指責,這樣,正好中了餘雪晗挑撥離間的計。”
賀擎舟撩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我既往不咎,當你的隱瞞沒有發生過?”
盛晚溪皺起眉。
“那你想怎麼樣?我道過歉了,原因我也說了,但最近,我確實在找機會跟你說這事,可每次,都因爲這或那的原因耽擱了。你如果覺得,打我一頓,能消氣,那你打我一頓!”
盛晚溪主動把臉迎過去,示意他打。
賀擎舟黑着臉,推開她的臉。
“打你我又能挽回什麼?”
盛晚溪磨了磨牙。
“對啊,打我也不能挽回什麼。事情已經發生,結果已經存在。我們一直算舊賬,不是辦法。只要我倆還想一起走下去,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認清過去,原諒或放下,然後往下走。”
賀擎舟瞪着她,沒吱聲。
他不是不原諒,他也不是放下不。
他只是,心裏仍有一道氣卡在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盛晚溪站了起來。
“算了,我倆這樣子,再談下去,只會談崩。”
她十分正式地,又對賀擎舟道。
“賀擎舟,我爲自己隱瞞孩子的事,感到非常抱歉。但這份抱歉,最多一個多月,再往前,以你的種種表現,我不認爲我的隱瞞有錯。”
“我倆現在都不太理智,還是先分開幾天,冷靜一下再談吧。孩子你想的話,就帶回家,我讓保姆跟過去,你不想照顧了,隨時送回來。”
賀擎舟聽盛晚溪講了一大串,卻只抓住了幾個字眼。
他咬牙切齒地盯着盛晚溪。
“盛晚溪,你是要和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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