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西郊府邸,範昭還在帶着人團團守護着。
院子裏面,花家的女眷們早就是已經慌得沒了神色,聽聞見門口傳來的馬車和馬蹄聲時,所有人都是緊張的大氣不敢多出。
範昭連忙走到門口,順着門縫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外面的情況,在看見範清遙走下馬車的同時,纔是回頭看向衆人道,“是小姐回來了!”
這一刻,花家女眷們都是喜極而泣,紛紛相互攙扶着起身來到了府邸門口。
“吱嘎……”
隨着厚重的大門由內向外的打開,花家女眷們卻是一下子又愣住了。
這,這是……
範清遙看着舅娘們就道,“舅舅們一直平安,是我不好,一直隱瞞着舅娘們……”
陶玉賢和花耀庭都是一愣,等回過神來看向範清遙時,眼中的心疼之意就是更深了些,這孩子,到底還是擋在了她們的前面,將一切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就算範清遙如此說,花家女眷們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怪範清遙?
她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們知道,小清遙這麼做一定是有着苦衷的。
花家的幾個男兒們看着多年未見的夫人,也是紛紛紅了眼眶,各院的兒媳們更是不用說,早就是哭笑做一團。
這一夜,西郊府邸各個院子的燈火遲遲沒有熄滅,一直照亮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主城就是傳來了先皇駕崩的消息。
舉國哀。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百官齊齊催促太子登基。
不過礙於皇家的顏面,百里榮澤帶兵逼宮更是逼死了先皇的事情,被全面封鎖和壓制了下來,不過百里榮澤罪不可恕,人早已被祕密關押在了大理寺之中。
新帝登基的這日,百里鳳鳴於萬衆矚目之中脫下一身白袍,換上了明黃亮眼的龍袍,皇后娘娘也從原本的皇后晉升爲了皇太后,至於其他的妃嬪則是按照位份相序成了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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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免商戶半年稅收,減獄中囚犯一年。
封花家男兒爲鎮國少將,和碩郡王爲平定侯,五皇子爲靖王,八皇子爲康王。
舉國歡。
此時的範清遙正在宮門前等着舅舅們和外祖回家,雖說就算她今日進宮去觀禮新帝的登基也無人敢說什麼,但她總是不想壞了規矩,畢竟百里鳳鳴纔剛登基,若因她落下話柄反而不妥。
正想着,就是見一羣人朝着宮門前走來。
明顯都是剛剛禮官完大典的朝臣們。
衆人見了範清遙,自然是萬分客氣。
在場的大臣們可都是人精,誰不知道這位再過不久就是皇后娘娘了。
一陣的寒暄之後,範清遙正是打算跟外祖和舅舅們打道回府,就是瞧見白荼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太子妃請留步……”
範清遙循聲回頭,“白總管可有事情?”
白荼喘着粗氣就道,“皇上,皇上說陪着您一同回去……”
話音剛落,就見一身龍袍的百里鳳鳴正往這邊走來。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是有點懵,雖然知道皇上跟太子妃的關係一向不錯,但萬萬也沒想到會好到這個程度啊……
百里鳳鳴迎着衆人的目光來到範清遙的身邊,坦坦然的道,“要回去了?”
範清遙點了點頭,“嗯。”
“我送你。”
百里鳳鳴說着,真的就是跟範清遙一道往馬車邊走去,不光走還是牽起了範清遙的手,不但牽起了範清遙的手,還親自將範清遙給攙扶上了馬車。
範清遙,“……”
這一刻還真是覺得鋒芒刺背啊!
朝臣們就這麼看着皇上牽着太子妃的手走了,恍然回神的衆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是將花家男兒們全都被圍住了。
既然討好不了太子妃,討好討好太子妃的家人也是可以的……
花家男兒,“……”
我們還要回家……
朝臣們,“……”
回什麼家,再嘮一會!
西郊府邸的女眷們聽聞皇上來了,一下子就是緊張了起來,雖然她們並不是沒有見過百里鳳鳴,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啊。
好在百里鳳鳴還是跟從前一樣,淡淡的跟衆人示意了之後,便是隨着範清遙來到了範清遙的小院子裏。
一進門,範清遙便是癱坐在羅漢牀上道,“你是故意的。”
若非不是故意的,又何必非要如此的大張旗鼓?
百里鳳鳴笑着從她的手中拿過手帕,輕輕擦拭掉她額頭上的汗珠,“先帝駕崩,就算我再是如何急着娶你過門,也是要等一年後。”
果然啊……
先帝駕崩,舉國哀。
就連普通的人家都是不得娶妻納妾,更何況是當今的新帝了。
範清遙其實並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況且她也還想多在府邸留的久一些,好好的跟家人們在一起一段時間。
至於別人怎麼看她,範清遙並不在乎。
但是沒想到,百里鳳鳴卻是在意了。
從太子妃到皇后,範清遙遲遲未曾踏進皇家的大門,就算朝中的人都知道是因爲瑣碎而一拖再拖,但是並不代表百姓們同樣也清楚。
如此新帝都是登基了,太子妃卻還沒大婚,流言蜚語自然是要有的。
百里鳳鳴正是不想有這種隱患,今日纔會故意用行動告訴衆人,無論大婚與否,都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範清遙在他心裏的地位。
範清遙無奈地看向百里鳳鳴,沒想到他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她也不是紙糊的,就算是真的有流言蜚語又能如何呢?
百里鳳鳴於她的對面坐下,看着她的面龐就道,“總是不想你受了委屈。”
範清遙如何不懂他的苦心,笑着道,“本來今日不想給你落下話柄的,如今看來我的苦心算是白費了。”
百里鳳鳴笑着摸了摸她滑嫩的面頰,“如今唐雎維等人已被全部扣押,三皇兄還在大理寺之中,你可有想過要如何處置?”
範清遙愣了愣,沒想到百里鳳鳴會如此詢問她。
上一世的種種還隱隱浮現在腦海之中,她此番活着,確實是爲了復仇而來,但這其中的隱情百里鳳鳴卻全然不知,可他爲何會如此看重她的看法?
莫非是他知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