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賀擎舟煩躁地扒了一下頭髮。
明明他纔是她最親近的人，但她的事，他卻是從別人嘴裏得知的。
挺諷刺的！
從昨晚到今天她拿出茶葉來泡茶，到今天傍晚他主動慶祝，盛晚溪本來有許多機會可以跟他說這事。
可她，隻字沒提。
只說合約簽了，他說恭喜，她說謝謝。
虧他還沾沾自喜，以爲和盛晚溪很快就能和好如初，以爲勝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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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她和他親熱，她讓他接近。
可她的心，卻一直緊鎖着。
而這些天來的親熱和接近，仿是瞬間，全成了笑話。
賀擎舟越想越沮喪，越想越生氣。
而王凡羽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
“擎舟，王湛行在李治宏面前提了提晚溪在m國數次因資金週轉不靈而把房子賣給他變現現金週轉的事。”
賀擎舟微眯起眼，“王湛行這招，可真損！”
王凡羽一臉埋汰。
“可不是嘛！等他一走，李治宏當場就說合同不簽了，飯錢都是aa的！”
賀擎舟盯着他，“你哪來的情報？這麼精準！”
王凡羽笑着回他，“高麗娜啊，我一問她，她就叭叭叭地把當時的情況全說了，可氣憤、可委屈了！”
這事，換了誰都會氣憤委屈，可作爲當事人的盛晚溪，怎麼卻毫無反應？
或者說，她只是，不願在他面前展現這些真實情緒？
賀擎舟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按公司送合作女客戶禮物的標準，給高麗娜送一份。”
賀擎舟也能聯繫高麗娜，但王凡羽出面，總是比他出面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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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今天能這麼快簽約，麗娜說，是晚溪人格魅力爆棚。喝了幾杯茶，聊了一會兒天，李治宏就讓助手把合同打印了出來，爽快地簽了。”
人格魅力這說法，賀擎舟是認同的。
但最重要的，是盛晚溪的禮物，確實送到李治宏的心坎裏去了。
李治宏好茶也好收藏茶壺，這不是什麼難打聽到的祕密。
難的是，送的茶和茶壺，恰恰是李治宏喜歡的。
“麗娜還說，去的時候，李治宏架子擺得挺足的。後來，卻是親自把盛晚溪送進電梯，還自稱是李叔，讓晚溪以後有事儘管找他！”
賀擎舟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對盛晚溪來說，只要她想，大概就沒有徵服不了的人心。
和王凡羽又聊了幾句，再次掛了電話。
賀擎舟託着腮猶豫了幾分鐘，終是起身走到隔壁，按響了盛晚溪家的門鈴。
這個時間，孩子和饒木蘭都是睡了。
點開可視屏的，是盛晚溪。
“這麼晚了，有事？”
屏幕上的盛晚溪綰着頭，髮絲有幾分凌亂，神色也有些倦意。
顯然，是在加班。
賀擎舟點點頭，“有事找你！”
盛晚溪垂眼看看時間，“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性！”
賀擎舟神色有點凝重，盛晚溪便不再問，“啪”地按開了門鎖。
賀擎舟進了裏屋，盛晚溪給他泡了杯茶，她自己，則捧着杯咖啡。
賀擎舟微微皺起眉，“這麼晚了，還喝咖啡？”
盛晚溪朝他笑笑，“不礙事，我泡得挺淡的，而且，等我睡時，咖啡勁早過了。
賀擎舟卻不贊同她的說法，“累了就早點睡，這樣靠咖啡提醒來加班，你的身體會提早被耗光。”
盛晚溪不想浪費時間跟他爭辯這個，便點頭道。
“我知道，你有什麼事？”
時間不早了，她還有活沒幹完呢。
賀擎舟聽出她的敷衍之意，還想叨嘮一下，又想起自己的來意，便皺起眉問她。
“王湛行攪局的事，你爲什麼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