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溪脣角浮起一抹譏笑,隨手,把手機鎖了。
狗男人可真是操碎了心。
自己這一身傷反反覆覆還沒好,心裏還得掂記着陸梓柔的大項目。
就是不知道,他如此賣力幫陸梓柔。
條件是不是當時對她提的一樣,讓陸梓柔離婚,和他結婚?
盛晚溪瞧一眼牀上燒退了,睡得安穩了許多的賀擎舟。
這狗男人,明明聰明過人。
怎麼就不懂得,把他爲陸梓柔而受的傷口顯露給她看?
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最有效的情感催化劑?
無論心腸再硬的女人,都抵坑不了爲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男人吧?
況且,這男人不僅有權有勢,還有着比男模明星都要好看的臉和身材。
可偏偏,這樣的極品好男人,那陸梓柔,卻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甚至,有點把他玩弄於指掌之間的意思了。
盛晚溪盯着賀擎舟,嘲諷自己之餘,竟有點同情起這狗男人來了。
但她心裏面明白,這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們自個,說不定把這樣的追逐遊戲當成是情趣。
而她一個外人的同情,他們根本不需要。
如此一想,盛晚溪便想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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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這時,賀擎舟翻了個身,腳一蹬,把被子直接蹬牀下。
盛晚溪認命地,幫他重新蓋好被子,又坐回原處。
他這傷口,反覆發炎已經數天,真有什麼意外,她沒法跟航航和幾個孩子交待。
想到幾個孩子,盛晚溪又有些頭痛。
這次回去,還是跟他們攤牌吧。
總這樣瞞着,也不是辦法。
而且,回去之後,她得和賀擎舟約法三章。
分手了,就該有分手的模樣。
不能再這樣黏黏糊糊,糾纏不清。
只是,這事無論她想得多好,實踐起來,總是十分困難。
賀擎舟似乎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和她,只是共有“一個”孩子的離異夫妻。
除了這個孩子的事,彼此的生活、感情狀況,都和對方無關!
像他這次跨國來找她,說實話,她沒一點感動。
相反,只感到了巨大的負擔和無休止的心累。
有時,感情的結束。
痛苦的,不是分手那一刻。
而是,像現在這般,要斷不斷,牽扯不清的時刻。
盛晚溪知道,這樣的她挺無情。
可她,別無選擇。
她是個貪心的人,要了他的人,還想要他的心。
只有其一,她寧願不要。
她嘗試過爲了孩子而複合,但事實證明,此路不通。
複合,並不能掩蓋她和他之間那些跨越不了的鴻溝。
……
賀擎舟的燒,半夜就徹底退了。
他因爲口渴醒了一次,睜眼,見盛晚溪在旁邊那張牀上好好睡着,心定下來。
起來喝了半杯水,挪了挪自己的牀,將兩張牀拼成了一張一大牀。
他在盛晚溪身側躺下,想了想,又側臥着,把手伸出來,隔着被子搭到她的腰間。
盛晚溪本是打算,今天還像昨天一樣,趁天亮前出城區。
鬧鐘響時,她睜開眼,朦朧間掀開被子下牀。
結果,發現腰間搭了條手臂。
扭頭,纔看到躺自己身邊的賀擎舟。
她這一動,他也醒了,正睜着睡眼看她。
“要出門了?”
他意識清醒得極快,問完,撐着牀坐了起來。
盛晚溪懶得追究他把牀弄一起睡她旁邊的事,掀被下了牀,揹着他。
“還早呢,你繼續睡。”
賀擎舟看一眼窗外,嗓音還帶着濃重的睡意。
“這天還沒亮,你到那也看不清吧?”
“到了就天大亮!”
賀擎舟立馬明白,她這是要步行過去的意思。
他急慌慌地蹦下牀,一把扯着她手臂。
盛晚溪扭過頭來,皺着眉不太耐煩地看着他。
賀擎舟本是打算親自送去,並陪她一天的。
見她這神色,立即換了種她更容易接受的方式。
“我最近資金喫緊,飛機在這閒着也是閒着,今天租給你用,讓我賺回點油錢,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