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倒抽一口氣!
皇后是吃錯藥了嗎?怎麼敢這樣和皇上說話!
穆漣漪擰眉,“皇后娘娘不太對。”
皇后在衆人的印象裏,是唯唯諾諾的膽小女人,她雖然戴着鳳冠,卻極少參與後宮的事,至於前朝那就更不會插手。
她也從未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給過皇帝難堪。
就算是爲了獨孤瀾殤,皇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給皇帝臺階下,還對藍凌如此不客氣,她這個沒有母族支持的皇后,是做膩了?
獨孤瀾殤閉上眼睛,用戰氣檢查了一遍皇后的身體,搖搖頭。
“我說的不是身體問題,是她的心。”穆漣漪目不斜視,“皇后娘娘身體很好,再活幾十年不是問題,她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給皇帝和藍凌難堪,只有兩種可能。”
“一,她不想活了;二,她有囂張的資本。”
穆漣漪彎着脣角笑了笑:“我相信皇后娘娘的資本是第二種。”
她身體健康,還有獨孤瀾殤這麼一個牽掛,她不會尋死,也不會想死,那麼原因就只可能是:
她手上有保命的資本,不過一個下午,皇后娘娘是想到什麼了,以至於這麼肆無忌憚?
藍芩猛地一拍桌子,面色陰沉,“皇后娘娘!”
“藍凌姑娘,你說呢,要不要聽聽瀾殤的意見?”
藍凌咬着下脣,“皇后娘娘,雖然不知道您爲什麼覺得,從前師兄在意的人是穆三小姐,但小女確定,那就是我。”
她目光流轉,“師兄這些年與我在師門,甚少回京,不知皇后娘娘是從哪裏聽說,那人是穆三小姐的?”
穆漣漪擰了擰眉,藍凌不是白蓮花嗎?就這個水準?
還是她覺得獨孤瀾殤就是她的囊中之物,裝也不用裝了?
她捅了下獨孤瀾殤的手臂,“藍凌說的那個和她朝夕相處的男人是不是你?”
其實穆漣漪就是隨口一問,獨孤瀾殤不喜歡藍凌,她很確定,所以獨孤瀾殤的答案只可能——
“是。”
噗!
穆漣漪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她慌忙擦乾淨,故作端莊的坐好,然後乾巴巴的憋出幾個字:“你、你的眼光好像有點問題。”
“穆漣漪,我說了那個人是我,就一定愛慕藍凌?”
獨孤瀾殤扯了扯脣角,“本王年輕時候的確在師門住過一段時間,藍凌也在,然而師門裏人數衆多,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個男人難得說了這麼多,穆漣漪愣了兩下,心裏浮起一絲怪異,她極力忽略這種怪異,微微轉過頭,“哦,那你和我說幹嘛?”
額,是她自己問的。
穆漣漪沒了聲音,悄悄縮回位子。
那邊鬧的僵硬,藍凌終於彎了脣,“皇后娘娘,爭論這些已經無意義,小女既然選擇了不嫁,定會信守承諾的,小女先行告退。”
她這句話說的大度又體貼,好像真的是爲了給穆漣漪一個面子。
畢竟要是攝政王喜歡的是別人,攝政王妃頭頂多綠啊。
而且她越是不解釋,別人更會以爲她和獨孤瀾殤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藍凌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獨孤瀾殤不喜歡解釋,而別人解釋,大家也不會信。
此事到此爲止是最好的選擇。
藍凌悄悄看了獨孤瀾殤一眼,見他確實沒有任何反應,微微的放下了心。
要知道若是這時候攝政王殿下來一句:本王與藍凌並無關係,那可就糟了!
穆漣漪目光閃了閃,也沒說話。
宴會進行到一半,她小睡了一會,等醒來時,身邊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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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朝藍凌看去,那個女人笑意淺淺,素手執杯,不發一言。
穆漣漪微微蹙眉,獨孤瀾殤人呢?她一個人在宴會很無聊的啊!
歌舞表演年年類似,衆人蔘加宮宴的目的也不是爲了看歌舞而已,一旦摻入了朝政,那麼再有趣的東西也會變得沒意思起來。
穆漣漪左右看看,居然連葉清玄也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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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去了,就算去茅廁也不用兩人一起吧?
白彥之指尖摩挲着酒杯,彎了彎脣。
穆漣漪對獨孤瀾殤到底是種什麼感情?
說不愛就不愛了總有原因吧。
雲謹言帶回的消息,是與他們前世有關,可漣漪不是這樣薄情的人,她愛一個人,得知前世只會更痛苦而已,絕不會把對他的感情,拔出的一乾二淨。
她是被人抽去了感情,還是另有原因?
穆漣漪定了定神,朝司徒彥之看去。
她目光犀利,淡淡掃了一眼,那個男人對她隔空舉了舉杯,穆漣漪挑挑眉,她總感覺怪怪的,她是木屬性醫者,對病體最爲敏感。
然而司徒彥之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奇怪的味道,不像生病了,也不像是死人,穆漣漪一時半會說不出來,只覺得太奇怪了。
“攝政王呢?”皇帝的視線從歌舞上移開,左右見不到獨孤瀾殤的影子,就連席位上也只剩下穆漣漪。
奇怪,居然會丟下穆漣漪離開,莫非獨孤瀾殤對她,真的不似他們想象的那般在意?
藍凌也注意到師兄不見了,她抿着脣,七夕是師兄的生辰,她給師兄準備了生辰禮,只是在當下的情況下,送不出去。
藍凌忽然彎脣一笑,嫋嫋站起,悄悄從一旁退了下去。
葉清玄感覺腦殼都要裂了,“我放在這裏的啊!我進宮的時候放在這裏的!”
他趴在水邊,用一截長樹枝撥弄着水面,“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把我的夜明珠弄走了吧?”
獨孤瀾殤瞥他一眼。
“我說真的,我算好了距離,這個角度只有你們那個席位才能看得到,歌舞表演那麼無聊,我給漣漪準備的小驚喜,怎麼就被人破壞了!!”
葉清玄一個頭兩個大,他站起身子,“不找了,我去找人問問。”
獨孤瀾殤走近一步,彎了彎脣角,“下面。”
“什麼下面,下面我看過了。”葉清玄的話突然噎在喉嚨裏,“怎麼會掉到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