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事情太嚴重，屬下一時半會着急了。”藍亦塵也只能想出這個理由。
穆漣漪卻也下意識擰了擰眉。
不是。
不是這個原因。
她一時半會說不出來，只是一個人的性子是不會改變的，藍亦塵是一個穩重的人，越是急切的時候，他越是冷靜，不會像今日這樣。
但要真說有什麼問題，穆漣漪卻又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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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藍亦塵已經出去了。
這麼急嗎？藍亦塵今日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目光觸及到放在桌上的那個瓶子，剛剛藍亦塵打開過蓋子？
葉清玄嘖了一聲，拿起瓶子正想看看，穆漣漪慌忙擡頭：“等等！”
“怎怎怎麼了了！”他一個激靈，瓶子掉下去砸到兔子腦袋上，胖墩氣呼呼的一跺腳。
穆漣漪看着藍亦塵離去的方向，“他是聞了一下毒菌絲之後，才忽然有點不對勁的！”
衆人一愣。
楚衍生忙將瓶子撿起來，擰着眉，“看來這瓶東西需要好好保存。”
穆漣漪抿着脣，可是在酒樓的時候，她和秦暮辭兩人都看過，他們倆沒事，難道是因爲他們百毒不侵，所以沒事？
可如果只是單純的迷惑心智，她和司徒彥之都看不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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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搖了搖頭：“我去追藍亦塵，交代一些事情。”
藍亦塵這樣的高手，如果都能被這種毒菌絲迷惑心智，那麼更不用提邊疆那些士兵了。
獨孤瀾殤淡淡起身，“本王隨你去。”
穆漣漪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摟着她的腰，足尖輕點，瞬間消失在二人之前。
葉清玄：“瀾殤還是這麼霸道啊。”
反倒是楚衍生擰了擰眉，“怎麼感覺他們兩個人很不對勁。”
“我們在王府裏等他？”
楚衍生看着桌上的那塊玉牌，嗯了一聲，“等着吧，你說這玉牌有什麼不對勁的麼？”
“有什麼不對勁？”葉清玄一愣，拿起玉牌反覆查看，“沒毛病啊，這不是我們一起打造的嗎，除了冰了點，沒什麼不正常，不過這本就是寒玉，那也正常了。”
“可是……”楚衍生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漣漪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表現是不是驚豔，而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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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驚訝什麼呢？
——
藍亦塵還沒走遠。
他一拍腦袋：“我真是的，居然沒有和殿下王妃告辭，就一個人出來了。”
平日他也不是這種急躁的人啊，今天怎麼回事。
“藍亦塵！”就在這時，穆漣漪在身後叫住了他，藍亦塵正想回頭問好，卻見穆漣漪搖搖頭：“閒話少說，我知道這種毒菌絲大概有什麼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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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確切的說，是第一階段的用處。”
藍亦塵將行李交給下屬，他恭恭敬敬對穆漣漪作揖道：“還請王妃賜教。”
“你是個冷靜沉着的人，我從未見過你發怒或者急切的樣子，可你方纔的舉動，確實有些奇怪，我想罪魁禍首，就是這個。”
穆漣漪指了指小瓶子，她將胖墩抱過來，那隻兔子一接近毒菌絲，就立馬嫌棄的往後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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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亦塵一愣：“這毒菌絲，還有這樣的用處？”
“因爲你心智成熟，心態沉穩，內心強大，所以可能這東西對你的效果甚微，然而就算效果甚微，你也不過只聞了一聞便受到了影響，那麼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呢？”
藍亦塵頓時想都不敢想。
獨孤瀾殤站在一旁抿脣沉思。
這種東西？
他怎麼感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只可惜他實在想不起來，獨孤瀾殤自認記憶裏還不錯，雖然說不上過目不忘，可從小到大、無論前世今生，只要稍微特別點的東西，也是看過就不會忘記。
他按住眉心，不可能他確實見過，可是在哪裏見過，有什麼作用，卻一概想不起來。
只是隱隱有個影子在腦海中浮現，似乎還有個女人，在給他介紹這種菌絲。
那是誰？
藍亦塵並未注意到獨孤瀾殤的不對勁，他越聽穆漣漪說的，越覺得恐怖，“照王妃這麼說這種東西在北境大營，很可能會讓將士們變得暴躁易怒，不顧是非？”
“嗯，這是最有可能的，將士們身上鮮血戾氣重，或許更容易激發暴戾和殺戮，有可能那個人是想要北境大營裏的人……”
穆漣漪頓了頓，沒再接下去，反而是獨孤瀾殤吐出四個字：“自相殘殺。”
“對，自相殘殺。”
穆漣漪看着他的眼睛：“可是這種東西，我聞所未聞，迷人心智的藥物不少，卻從未見過這種菌絲，甚至書籍記載都沒有，天下間我、焚如城城主、毒獸胖墩都不知道的毒物，幾乎不存在。”
可偏偏就存在了，還出現在他們眼前。
“屬下到是聽說過一個傳聞。”藍亦塵咦了一聲：“聽說上古時代，諸神還存在的時候，有一座山谷裏遍佈了各種毒物，那是神用來懲罰人間的手段，後來隨着時代變遷，那座山谷被封印起來，所有的毒物也隨之消失，再也沒有在世上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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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眨眨眼睛，這麼玄幻的嗎？
藍亦塵怎麼會想到這個，這些東西，不應該都是傳說嗎？
她忽然想到，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不同，這裏的人是認爲有神存在的，有些在她聽來很玄幻的東西，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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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說法，也只是屬下某次出行聽說的，做不得數，那麼依照王妃所說……令人暴躁、殺戮成性，只是第一層毒性，難道還有其他作用？”
穆漣漪搖頭：“我也是猜的，如果只有這種用處，我們爲什麼看不出來？我和焚如城城主就算了，畢竟我和他就是普通人而已，可胖墩是活了千萬年的毒獸啊，連她都無法準確的說出這種毒菌絲的效用……你說，怎麼可能會簡單？”
——
與此同時，司徒家宅。
司徒彥之站在花下，一隻手負在身後，忽的聽見腳步聲，轉身笑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