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石塊忽然微微晃動,穆漣漪還沒反應過來,晃動越來越大,不遠處的雲謹言臉色劇變,“這裏好像要塌了!”
——話音剛落,穆漣漪和獨孤瀾殤所站的地方裂開了一條縫,石塊紛紛滾落,兩人一時不察猛地墜入縫隙之中。
獨孤瀾殤雙手護住穆漣漪,用一種幾近強硬的姿態將人護在懷裏,雙眸死死落在她身上,“別動。”
雲謹言從另一邊跳下來,他往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水!”
最怕這種高處摔下去,結果下面是峭壁或者平地,如果是水的話至少能有個緩衝。
獨孤瀾殤一手抱着穆漣漪,又騰出一隻手來拔出劍,深深插入側壁當中,減緩落下的速度。
“抱緊我。”
猛烈的風颳過臉龐,和曾經無數次一樣,獨孤瀾殤抱着她,用披風遮擋住狂風。
三人落地後,發現縫隙之下的世界和靈脈完全不同,雲謹言眯着眼睛,這裏有河有山,天氣晴朗明媚,鳥語花香,分明是一處山清水秀的郊外,他們怎麼從靈脈掉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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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脈通往外界的出口只有一個,所以這必定還是靈脈之內,這又是什麼地方?
“衣服溼了?”獨孤瀾殤看着穆漣漪溼掉的裙襬,嘖了一聲,“坐下。”
他熟練的生了火,穆漣漪平靜的將目光移到他臉上,“溼了一小塊而已,你的內力不是足以烘乾麼?”
獨孤瀾殤的內力與戰氣在整個季雲國,可以說是無人能敵,就算是整個人落入水中,他也能輕而易舉調動內力烘乾衣物,曾經穆漣漪覺得這項技能特別方便實用。
她似笑非笑:“畢竟還是處在靈脈之中,我們也不知道這裏是否危險,隨意生火是不是不太好?”
獨孤瀾殤手一頓,目光淡淡,“也是,我險些忘了。”
說完便收手,“確實可以用內力。”
“獨孤瀾殤!”
他的手還沒碰到她衣角,穆漣漪猛地站起來後退兩步,平靜的臉上滿是怒氣,“你還在瞞着我,不用內力是因爲你現在調動不了你的內力,命是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獨孤瀾殤破天荒的沉默了一會,忽然低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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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被這笑聲弄的一愣一愣的。
他這聲笑把她搞蒙了,她明明在很認真的罵人,原本以爲獨孤瀾殤要麼不聽,要麼也只會回一句‘既然命是我的,自然我想怎麼做都可以’。
她沒想到他居然笑了,彷彿聽到什麼好玩的開心的事情一樣,笑的那樣灑脫怡然。
“你笑什麼?”
“你在關心我。”
獨孤瀾殤彎起脣角,又重複了一遍,“你在關心我。”
穆漣漪心臟一顫,彷彿有什麼鋪天蓋地的情感要涌出來,她極力壓制心底的酸澀,這一切本都不該屬於自己,都是別人的。
獨孤瀾殤不知道,可她清清楚楚,她是去年九月十五日來到這個世界,她並非原本的穆漣漪。
就算原主穆漣漪是百里瀟湘的轉世,就算獨孤瀾殤對穆漣漪好,是因爲曾經對百里瀟湘的虧欠。
可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誰都不是,不過是誤入這裏的局外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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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有資格要求獨孤瀾殤對她好,因爲她從來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王爺的性命萬分金貴,我當然……你……”
話音未落,獨孤瀾殤一把拉過穆漣漪,將她摟在懷裏,溫熱的脣落在了額頭上。
穆漣漪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等會過神來,猛地後退一步,“獨孤瀾殤!”
“既然還在靈脈之中,這一切就是幻象,二層的守護者沒有刻意爲難我們。”獨孤瀾殤不動聲色淡淡退開一步,彷彿方纔的舉動都是穆漣漪的幻覺。
他語氣清冷,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不提剛纔的吻,也不提什麼前世,只當她還是自己的王妃,“既然守護者想要我們看一看這出幻象,那就看吧。”
雲謹言越聽越不對勁,獨孤瀾殤怎麼知道這是一出幻象,而且是守護者要求他們觀看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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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扭過頭,掙扎了兩下,那人卻將她的手越握越緊。
這裏大約是一處山谷,周圍是險峻的高山,水流不慢不快,她擰了擰眉:“有血腥味。”
獨孤瀾殤忽然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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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謹言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暗暗朝周圍看了看。
就是一處很普通的山谷,普通到就算有人來了第二次,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獨孤瀾殤到底是想起什麼了?
不過漣漪說的血腥味?
雲謹言也聞到了,他擰着眉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瞳孔一顫:“有人!?”
穆漣漪一驚,下意識看向獨孤瀾殤,卻見他神色淡然無比,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耳鼻,加上雲謹言的‘有人’兩個字,再怎麼樣都會稍微驚訝一下的吧?
可獨孤瀾殤的表情從始至終就沒變過,就好像……
就好像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主人,那裏有人!”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男聲的驚呼,穆漣漪下意識睜大眼睛,與雲謹言一同轉頭看過去。
——血腥味的來源在河畔,一名女子渾身是血倒在岸邊,而她面前三丈遠的地方,站着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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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一襲金絲蟒袍,帶着銀色的面具,尊貴且淡漠。
身邊的持劍護衛一臉警惕,卻見男子淡淡搖了搖頭:“嗯。”
護衛小心上前查看,“受了重傷,估計活不了,會落到這裏的人,主子,這人難道是他們的人?”
“不是。”男子淡聲回答。
穆漣漪看着那名男子的一舉一動,大腦忽然有點僵硬。
這個人的說話語氣、行爲表情,都和、和獨孤瀾殤,太像了。
顯然雲謹言也注意到了這點,他抿着脣走到兩人身邊,“攝政王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瀾殤沒有回答,穆漣漪卻已經明白了。
獨孤瀾殤強硬的握着她的手,不松一絲一毫。
穆漣漪沒再看他,雲謹言心裏咯噔一下,漣漪這脾氣有事當場就炸了,結果無論是關乎前世,還是關於彥之,她都沒有發怒,這樣冷靜,讓人更捉摸不透,她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