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漣漪正打算回話，驀地背後一道冷冷的凝視，嚇得穆漣漪腿驀地一軟，嚥了下口水。
獨孤瀾殤收回目光，“那是開陽吧？”
白信陽看向這名男子。
這兩人與那兩人有着相似的容貌，可卻絕對不是他們。
他沒有這位獨孤公子的溫柔與細膩，他會關心瀟湘，卻不會牽着她的手，與她側耳呢喃。
他會時時刻刻都護着瀟湘，卻絕對不會任由她撒嬌。
而同樣的，南瀟湘也不會和這位穆姑娘一樣，對着這個男人，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
他們二人從一開始便是相互利用的合作，秦楚霄給她郡主身份，給她無上的榮耀，幫助她光復家族，幫助她脫離盛京，等到秦楚霄大業有成，便是她離開逍遙江湖的時候。
百里瀟湘對他從不交心，更不會付出真心，秦楚霄也不會對她如此關心，他們二人從未想過以後要在一起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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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的這兩人，無論從什麼角度都能看出來，他們是一體的。
穆漣漪悄悄的拉獨孤瀾殤的袖子，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那就是開陽吧？現在我們找到了開陽，傳遞了消息，爲什麼還不能脫離幻境？”
“再等等。”
白信陽見到兩人雙手交握，目光微微柔和下去。
商量了大約半個時辰，將軍決定祕密撤退，就在下達這個決定的同時，周圍所有的一切停住，下一刻他們回到了七星樓。
意料之外的沒出現開陽的聲音，甚至任何一位守護者都沒出現。
反倒是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本冊子。
穆漣漪疑惑的拿起來看了眼，“這是烈炎國的歷史記載？”
她快速掃完，頓時愣了：“書上說那場戰役，因爲有人前來報信，加上白信陽先生的幫忙，所以烈炎國軍隊很快撤退，保住了勢力，奪過了這次兩國夾攻。又一年後，秦楚霄帶領的天秦大軍南下，掃平南邊幾國，烈炎國主動歸附，做了天秦的附屬國，並未滅亡。”
獨孤瀾殤淡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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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不解：“什麼意思？難道結局被我們改變了？可我們入的只是幻境而已！”
“或許現在的那些史書，纔是幻境中的呢？又或許是我們改變了歷史，不必細究。”
“那白信陽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獨孤瀾殤正好推開三樓的門，男人淡淡回眸，“不知道，白信陽原本不應該在那裏。”
是啊，所以烈炎國纔會在那次滅國，若是白信陽也在的話，估計也難逃一死，可這件事從未記載在史書中，所以到底哪個真哪個假？
皇都。
穆贊離開了，可不知道爲什麼，獨孤瀾殤這段時間也不在。
獨孤瀾殤擁有特權，他不必時時刻刻上朝，卻也不可能連續三次早朝都不來，皇帝已經起了疑心。
他派人去攝政王府查探，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密不透風的攝政王府，這一次居然這麼容易就查到了——
獨孤瀾殤在四天之前，出了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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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狠狠摔碎一個茶盞，“查到了什麼？查到了什麼？！快說！”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曹公公是獨孤瀾殤的人，這件事沒人知道。
他接到了殿下的命令，殿下要將自己的身份一點一點透露給皇帝，曹公公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於是按照殿下的命令，尖着嗓子，“陛下，這些事情，奴才哪裏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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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讓你出宮去查了麼？查到什麼了？獨孤瀾殤他到底想幹什麼，謀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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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曹公公驚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攝政王殿下應當沒有那層想法，陛下……”
“怎麼可能沒有！他知道聖旨，他現在還公然離開皇都，他想做什麼！”
曹公公在心裏鄙夷，他們殿下的目的可不只是一個季雲國，季雲國皇帝還真是鼠目寸光，以爲殿下有多看中這個皇位呢。
但他還是要完成殿下的吩咐，“不過陛下，奴才好像聽說一件事……”
皇帝冷冷看他一眼：“說。”
“陛下還記得杜公子嗎？穆王繼室的孃家的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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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然不記得這號人物，但聽到穆王這兩個字他就煩，“還提穆王做什麼！”
“陛下，杜公子死相極慘，被扔在了皇宮門口，雖然最後找出了真兇，可這些日子，奴才聽說真兇另有其人……”
曹公公壓低聲音：“奴才聽說，杜公子死之前關押的密室，是國師府的密室……”
皇帝眼神一凜。
曹公公繼續道：“而在密室裏，發現了攝政王府府兵的暗器……”
皇帝猛地一愣：“什麼？！”
“陛下，您說攝政王和國師有何關係？一起出現，一起消失，甚至兩府還有如此密切的往來……”
皇帝咬牙切齒，還能是什麼原因？
最可能的，就是穆贊早就歸順獨孤瀾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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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樓內燈火明明滅滅，穆漣漪與獨孤瀾殤走近一個門，“獨孤瀾殤，這裏不對勁啊，七星樓怎麼說也是座樓吧，可這裏一望無盡，我們到達無垠靈脈了？”
身後沒有聲音。
穆漣漪只聽見流水聲，安靜到令人心慌，“獨孤瀾殤？”
等等，人呢！？
穆漣漪再次回身，卻發現身後空空蕩蕩！
腳下踩着石板，旁邊的紫色詭異的湖水，水中還有類似蠶蛹的東西漂浮着。
天空也並非穆漣漪認知裏的天空，暗沉的紫色天幕下，閃爍着明亮的星。
這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地方，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裏就是無垢第一層，夢髓。
她對怎麼進入夢髓到是沒什麼興趣，可獨孤瀾殤去哪了？
剛剛獨孤瀾殤明明還在她身後，雖然沒聽見他說話，可他的氣息卻一直在自己身後，但爲什麼一回頭，他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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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抿着脣，掌心攤開，上方便出現了一盞燈。
她舉着燈籠往前走，微弱的燈光照亮周圍，這裏很靜謐，靜謐的令人有些心慌。
她到不擔心獨孤瀾殤，既然他能帶自己到這裏，那就不會有危險。
可把她一個人扔到夢髓來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