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漣漪理解了一下：“平行空間？也就是說，另外兩條路進入的第二層開陽，不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開陽。”
“你可以這麼理解，而在那兩個‘空間’的開陽二層，記錄了這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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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瀾殤緩緩道來：“四百年前，在秦楚霄統一天下建立天秦帝國之前，諸國紛爭不斷，戰火燎天，其中有一小國名爲烈炎國。
烈炎國在各大諸侯國中弱小無比，卻因爲出了傳說中的‘開陽’，所以烈炎國撐了許久。”
“數年之後，烈炎國的實力越來越弱，數個國家想吞併烈炎國，並且聯合起來對烈炎國發兵，最後是秦楚霄帶軍剿滅敵軍，烈炎國就此歸附天秦帝國，此事稍後再說。”
“烈炎國被包圍，無可奈何之下向平日裏關係最好的另一大國求助，那國確實派了援軍過來，可是……”
獨孤瀾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所謂的援軍拿到地圖之後，假意與烈炎國匯合，卻在某日深夜大開城門，裏應外合，烈炎國就此覆滅，開陽死不瞑目。”
穆漣漪嘴角微抽，她確定獨孤瀾殤是來過七星樓的了，因爲這些東西，史書上根本沒有。
最重要的是，烈炎國只向外求助了一次，就是援軍背叛的那一次。
然而現在，他們不就是所謂的‘援軍’嗎？
還有，她怎麼感覺獨孤瀾殤的描述很奇怪，按理說開陽應該是位能力很強的將軍，可開陽偏偏是女人。
女人做將軍也不是沒有，可獨孤瀾殤的所有言語中，卻沒有說，開陽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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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真的如她所想，是一位亡國之際，死不瞑目的女將嗎？
等一下！
穆漣漪忽然想起來，瑤光？
獨孤瀾殤只說瑤光死了，卻沒說瑤光生前是個人啊。
七星樓第一次爲什麼只有琴，會不會因爲瑤光就是一把琴？
而開陽，所有人都以爲她是一位女將，現在看來，她或許只是一件物品？
穆漣漪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獨孤瀾殤看向她。
“獨孤瀾殤，烈炎國大本營不在這裏，對不對？這裏的人死了，對烈炎國有影響，有損失，可不至於滅國。”
穆漣漪發現他們的錯誤，就是一直在死循環中繞來繞去，一開始是覺得需要找到開陽，後來又在猜測開陽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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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開陽需要有人報信。
報信的內容，是告訴他們盟國不可信，援軍早就和敵對國聯合，如果這一次烈炎國得知此消息，至少不會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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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至少這一次烈炎國不會滅國，而之後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
穆漣漪隱隱有種感覺，只要他們將信息傳達去烈炎國就行。
至於能不能找到開陽，其實無所謂。
她正想開口，忽然間面前景色一變，所有的場景彷彿玻璃似的，一片片碎落，他們又回到那個虛無的空間。
再然後，場景瞬間轉換！
“看來這個幻境很人性化麼。”
獨孤瀾殤脣線緊繃，雙手握拳。
穆漣漪轉頭，一愣：“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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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雲淡風輕的獨孤瀾殤，彷彿陷入了什麼不可自拔的深淵，他痛苦的閉着眼，不敢擡頭。
不敢擡頭？穆漣漪愣了愣，轉頭看向前方。
一名青衣少年儒雅又風趣，搖着扇子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人是誰？
穆漣漪正想問獨孤瀾殤，卻見他神色如常，大步走上前，彷彿方纔這一幕，只是她的錯覺。
可她看的清清楚楚，獨孤瀾殤剛纔不對勁。
青衣少年見到兩人不由一愣，這兩人的樣貌實在是……
對於突然出現的兩人，烈炎國那位將軍愣了愣，隨即拔出劍，似乎把他們當成了敵人。
反倒是那位青衣少年攔住了將軍，喉頭滾動，“這二位是我的朋友，將軍放心。”
將軍疑惑的看了青衣人一眼，“既然是白先生的朋友，那麼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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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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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時期，對應起來應該是四百多年前，那時候確實有一位聞名天下的白姓軍師，好像是叫白、白什麼來着？
“白信陽。”獨孤瀾殤淡淡收回目光，牽住穆漣漪的手，附在她耳邊低語：“當年秦楚霄身邊的軍師，雖然出生籍籍無名，但卻得到重用，與秦楚霄爲至交好友，人人都需要尊稱一聲白先生。”
穆漣漪擡頭，閃過一絲詫異：“是他的至交好友？可史書上說，白信陽與天秦帝交鋒一生，最後在大秦帝國建立之後，也沒能留在朝中謀事。”
“後來他們因爲一些事分道揚鑣。”獨孤瀾殤垂眸，很快又目不斜視的朝前走。
秦楚霄確實和白信陽因爲一些事，分別在秦楚霄登基前日，確切的說，是因爲一個人。
幾人進了帳篷，戰爭時一切從簡，所以並沒有奉茶，白信陽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深得烈炎國將軍的信任，得知獨孤瀾殤帶來的情報，只稍作思考，便點頭道：“多謝這位先生，在下知曉了。”
那位將軍不敢耽擱，盟軍與敵國聯手，這可不是小事情，他召集了行軍將領商議。
穆漣漪隨獨孤瀾殤坐下後四周看了眼，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沒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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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是女人，她很確定，可這場戰役所有將領全部在此，開陽能被敵國將領惦記着，肯定不是士兵一類的身份，絕對是將領以上的，既然她不在這裏，那麼可以肯定，她現在不是人。
穆漣漪看向不遠處的一把刀。
刀比一般的刀劍要長，有點彎，很像後世的日本彎刀。
“穆姑娘喜歡那把刀？”白信陽清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穆漣漪下意識轉頭，對上白信陽的眼睛，她腦中忽然有更弦猛地一蹦，好像斷了似的——
這個人，她見過。
她沒見過這張臉，確切的說，她不記得她見過這張臉，但她很確定，她見過這雙眼睛。
“穆姑娘？”
穆漣漪回過神來，“嗯，挺喜歡的。”
獨孤瀾殤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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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還是和從前一樣討厭，無論百年前還是百年後，都對他的女人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