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瀾殤一錘定音,穆漣漪吐吐舌頭,今日處理了穆王,就算不能傷筋動骨,但也能讓穆王消停一陣子,穆漣漪還是很開心的。
她不知道獨孤瀾殤要去做什麼,這個男人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理由。
穆漣漪回到瀾鑰殿內,忽然發現房內站了一個人。
男人?!
穆漣漪大驚,攝政王府內有外人到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在她的房間裏,暗衛居然無所覺察?
越走近越覺得那人面熟,一個念頭在她心裏浮起,穆漣漪心裏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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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負手而立,緩緩轉身。
他一襲白衣,衣襬處繡了妖豔的曼珠沙華,可他本人卻與妖豔二字沒有任何關聯,面目如玉,溫文爾雅,眸中卻透着一絲狠歷。
與白彥之長得一模一樣。
“焚如城城主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穆漣漪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雖然這個男人救過自己,可她依舊不確定他是敵是友,尤其是那張與白彥之一樣的臉,讓她更加不敢靠近。
司徒彥之緩緩側目,也不隱瞞,開門見山,“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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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走近,慢條斯理的整理袖口,嘴角勾起一絲笑,“靈骨沒有了,是不是?”
穆漣漪心裏一緊,頓生警惕,面色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不必奇怪,凡事高手都能看出你的靈骨缺失。”司徒彥之的語氣裏帶着誘惑,“只不過,你不好奇,你的天下第一木屬性,到底用在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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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霜。”穆漣漪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
司徒彥之沒想到穆漣漪會回答的如此直白,他卻古怪的笑了一下,“穆漣霜並不會木屬性,所以她擁有的只是你的靈骨而已,至於你那木屬性……”
司徒彥之突然沉默,似乎想勾起穆漣漪的好奇心一樣。
穆漣漪擰眉,疑惑的看着他:“哦,你這麼說,難道你知道?”
“這個問題,攝政王殿下大約比誰都清楚,你爲何失去戰氣,爲何淪落到這般地步,攝政王殿下才是幕後推動人,明白麼?”
穆漣漪嘲諷的看着他,轉身便走。
挑撥離間的話,她不用聽。
“本座知曉你覺得本座在挑撥離間胡說八道,不過想必很快你就能看清他的真實面目,定會讓你驚詫的。”
他拂袖微笑,“今日本座來只是告訴你,獨孤瀾殤不可信,你若執意相信,到頭落得個什麼下場,就不是本座說了算的了。”
說完,一閃身,消失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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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徹底沉默。
這個人前來就是說這些話?
明知道她不會信,爲什麼還那麼篤定?
但如司徒彥之所說,她自然更信任獨孤瀾殤,那畢竟是和她生死與共的人。
藍亦塵驚的一口茶噴出來,“你和她說了?!我去,我們不是說好,有了證據再告訴她的嗎?這樣她纔會相信。”
“我要的不是她相信,是讓她警惕。”司徒彥之緩緩道:“她在獨孤瀾殤身邊,我不放心。”
“既然不放心,爲什麼不告訴她實情?你當初把她送到實驗室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你都追着她到這個世界來了,她不是那麼狠心之人。”
司徒彥之一頓,隨即苦笑,“她不是那麼狠心之人?不,她若狠心起來,勝過任何人。”
疾荒山地處皇都西北,穆漣漪提着一盞燈籠,獨孤瀾殤走在她前面,四下無人,滿目蒼涼。
“還真是荒涼!”穆漣漪燈籠一擡照向四周,滿是不解的問道:“爲什麼要來這裏?”
“查一些當年之事。”獨孤瀾殤淡淡道。
“十年前?”
不意外她的反應,獨孤瀾殤嗯了一聲,薄脣緊抿,卻突然停下腳步:“你可信本王?”
由於他突然停下,黑暗中她沒注意,‘砰’的一聲撞上了他的背,頓時眼冒金星。
獨孤瀾殤無奈:“穆漣漪,能不能好好走路。”
她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偏偏這獨孤瀾殤還一副都是她的錯的樣子,不安慰就算了一開口就是責備,“信你幹嘛!”
聽她一口埋怨的語氣,獨孤瀾殤無奈的按住眉心:“撞疼了?”
穆漣漪心跳漏了一拍,有種難以名狀的充實感從臉上傳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獨孤瀾殤這麼關心她,事事遷就她順着她?
“真撞疼了?”獨孤瀾殤見她不答話,蹙眉不耐的開口:“夠嬌弱的,跟上。”
穆漣漪一臉無語,她決定收回剛纔的話!說好的順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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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捂着鼻子,聲音悶悶的:“什麼信不信你?”
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獨孤瀾殤再一次停下腳步,語氣中有種妥協的味道:“罷了,休息片刻。”
燈籠被放在一邊,獨孤瀾殤褪下外袍毫無顧忌的席地而坐,將他的外袍折了三折墊在一旁:“本王知道,司徒彥之來過。”
夜晚風大,兩人都特意換了帶絨的外袍出來,所以她坐在上面只覺得軟軟的,一點都不硌人。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對她的百般嫌棄,到現在如此貼心的呵護,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真的是毫無理由的麼?
聽到他的話,穆漣漪沉默半晌,這件事她原本就沒打算隱瞞,但並不想現在告訴他,沒想到獨孤瀾殤已經知道了。
也對,攝政王府裏的事情,他還有不知道的?
只是她沒把司徒彥之的話放在心上,覺得此事可有可無,但既然獨孤瀾殤提起了,穆漣漪乾脆也提出心中的疑問:“焚如城城主和你什麼深仇大恨?”
“你怎麼不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呢?”
男人微微轉眸,笑意更深,“關於你的木屬性去哪了,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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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是好奇的,但也不是那麼好奇,沒了靈骨,木屬性必然不能長久,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已經消散了。
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意義。
“原本本王也覺得沒有意義。”獨孤瀾殤忽然淡淡道:“但忽然又覺得有意義了,本王想司徒彥之說的不無道理,比如……”
他目光徒然犀利,“真的有人竊取你的木屬性戰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