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對牛彈琴

發佈時間: 2024-10-18 18: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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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影視城人工河邊的鐵橋上。

 莊舒菲穿着民國學生裝,裹着厚厚的羽絨外套坐在摺疊椅子上。

 冬日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把她的小臉映照得通紅通紅的。

 大概是喫得太少抵抗力下降,她這陣子的感冒一直都沒有好。莊舒菲不禁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王欣容彎下腰,關切地問道:“舒菲你沒事吧?一會兒有一場跳河的戲,你這身體,確定自己能跳?”

 自從入行以來,莊舒菲一直是個很敬業的演員。雖說是莊氏的大小姐,但那些耍大牌遲到摳圖爛演技的負面新聞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發生過。

 今天這場跳河的戲本來是有個專業的女替身,但是臨時有事過不來。一羣人等着拍戲,莊舒菲怕耽誤了拍攝進程,決定自己跳。

 此時她頭暈暈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我能行。”

 王欣容依然一臉擔憂:“舒菲,跳河這種戲就算吊了威亞還是有一定風險的,最好要專業人士。況且你身體又不好,你怎麼能行?”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一道帶着怒氣的男聲:“莊小姐,你不想活了?”

 莊舒菲不用擡頭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她眼皮也沒有擡一下,依然盯着手中的劇本冷漠道:“關你屁事。”

 韓宇有些惱火,他不知道莊舒菲在鬧什麼脾氣。自從那天帶弟弟見了她以後,她就再也沒理過他。

 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韓宇覺得胸口像壓着一塊大石頭,看到什麼都一包火。

 他強壓着怒氣,耐着性子蹲了下來:“莊小姐,你有什麼不滿直接告訴我,爲什麼生病了還要逞能去跳河,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莊舒菲轉過頭瞪圓了杏眼:“韓宇,我跟你不熟,你幹嘛湊那麼近跟我說話?再說了,我拍戲關你什麼事?你趕緊走,我只想罵人,不想罵你!”

 長這麼大,韓宇哪裏被人這麼懟過,他怒火中燒,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

 他素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吼道:“我他媽的是這部戲的投資人!”

 莊舒菲冷眉一挑:“哦?那我建議你轉行,去動物園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你這樣到處亂跑,容易被警察射殺。”

 “莊舒菲!!”

 兩人正在劍拔弩張之際,一道溫柔中帶着甜甜的女聲在一旁響起。

 “那個…對不起…”

 莊舒菲擡起頭,看到遲凝穿着和她一樣的學生裝,禮貌地站在一邊。

 韓宇正好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又看到這個上次跟他搭訕的女人,他直接吼道:“你又要幹什麼?滾!”

 遲凝被韓宇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眼尾有些微微泛紅。

 莊舒菲給了韓語一個大大的白眼:“韓宇你屬狗的?對着人亂叫?!”

 “對不起韓少,莊小姐,你們不要誤會,我剛纔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遲凝咬了咬脣,繼續道,“我可以代替莊小姐去演跳河的這場戲。”

 莊舒菲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柔弱的女孩子:“你確定?你不要勉強,我自己可以演。”

 “我可以的莊小姐,我身材和你差不多,我從小學跳舞,我也會游泳,這場戲難度不大。而且我身體很好很少生病,我看你有些不太舒服,還是聽韓少的不要勉強。”

 聽到遲凝這麼說,韓宇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錯怪了人。

 “你行?”

 “我行的韓少,沒問題。”

 還沒等莊舒菲反應過來,遲凝甜美地笑了起來:“那我去跟導演說了,你休息一下吧莊小姐。”

 說完,遲凝轉身跑開了。

 ……

 帝都影視城休息室裏。

 遲凝換下了溼掉的戲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一個暖爐前。

 黑色的長髮還在滴着水,遲凝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她搓了搓手,靠近了暖爐。

 一個馬克杯遞了過來。遲凝擡起頭,看到莊舒菲面帶微笑地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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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紅糖薑茶。”

 “謝謝莊小姐。”

 遲凝趕緊接過來喝了一口,頓覺一股暖意瀰漫了全身。

 莊舒菲搬了個凳子坐到她身邊:“今天謝謝你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遲凝,沒有什麼事情是你應該做的,你幫了我,那我自然要謝謝你。”

 見莊舒菲對自己這麼客氣,遲凝紅了臉:“莊小姐說的對,只是莊少幫過我一個大忙,這也不是他應該做的,所以你們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要來幫忙。”

 莊舒菲有些喫驚:“你認識我哥?”

 遲凝點點頭:“嗯,偶然認識的。他幫我趕走過一箇中年老闆,後來還借錢給我,沒想到你們莊家的人都這麼好。”

 聞言,莊舒菲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奇聞。莊舒傑從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竟然會幫助一個陌生人。

 “那你那天有事找韓宇,也是爲了借錢?”

 遲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對,我爸爸賭博欠了高利貸去了,我媽媽生病躺在醫院裏,債都落到了我身上。我平時在舞蹈團跳舞,也沒什麼錢。不過你放心莊小姐,等我拿到這部戲的酬勞一定第一時間還給莊少。”

 莊舒菲看着眼前單純的女孩似乎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一心想好好生活下去。沒想到哥哥竟然還有這樣的慈善之心。

 見莊舒菲沒說話,遲凝又猶豫地開了口:“莊小姐,恕我多嘴一句,我覺得韓少真的很喜歡你,你剛纔懟他他氣得臉都綠了。情侶間有什麼事情講講清楚就好了,沒必要鬧的那麼不高興。”

 莊舒菲凝視着遲凝的臉,她眨着烏黑澄澈的眼睛,白皙皮膚的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一陣好感突然油然而生。

 “嗯,我知道了。”

 ……

 晚上,莊宅。

 莊舒傑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和自己下着圍棋,莊舒菲滿臉堆笑地湊了過去。

 “幹什麼,有話就說,不要擺出賤兮兮的臉。”

 “哥,你認識遲凝啊?”

 莊舒傑依然盯着眼前的棋盤沒有擡眼:“嗯,怎麼了?”

 “今天我的替身沒來,我又身體不舒服,遲凝主動代替我演了一場跳河的戲。她真的很厲害哎,縱身一躍,一次就過。”

 莊舒菲說完,等着莊舒傑的反應。

 “嗯。”

 “嗯?!就這樣?沒了?!”

 莊舒傑放下黑子,轉頭看着妹妹:“你想讓我有什麼反應?“

 莊舒菲雙手抱胸,翹起了二郎腿:“哥,我總覺得你哪裏變態了,怎麼這麼樂於助人了?”

 “別多想,我就看她挺可憐的。”

 “嗯,她是挺可憐的。她媽媽生病住院,爸爸賭博欠了高利貸自殺了,一屁股債全部落在她身上。她好像把家裏的房子也賣了,現在住在舞蹈團的宿舍裏。”

 莊舒傑摸着棋子的手頓了頓。原來如此,她要錢是拿來還債的,還是爸爸欠下的賭債。

 隨即,修長的手指放下了白子:“哦。”

 “哦?!哥你怎麼這麼沒勁啊?你不覺得她長得有點像桐桐嗎?!”

 “不覺得。”

 莊舒菲覺得跟眼前這個男人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她氣得站了起來,轉身往自己房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