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驀地擡頭看他。
她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要把我送到多遠?”她忽然問道。
分明是一種關心,可是她卻很排斥這樣的關心。
她希望的是,他能夠把她留在身邊。
不過,她也知道她不能拖他的後腿。
風陌寒的手指細細磨挲在她的臉頰上,感受到她頰上的肌膚的細膩,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不遠,就在都城。只有這樣,我才放心。”
就在帝都,他就可以時不時去看她。
寧輓歌垂眸,眼簾落下,遮了眼底的情緒。
“好。”她只回應了一個字。
將紗布最後打了一個結,她才緩緩說道:“還好這些傷口都沒有毒,你丫的,下次就注意點,不要逞強了。雖然我知道你厲害,不過我在對付衛劼這件事情上,我一直覺得智取比較好。”
風陌寒聽着她的話,乖乖點頭。
“好,都聽夫人的。”
看着他孺子可教的模樣,寧輓歌輕哼了一聲,起身,原本想把手中的東西放下,然而手忽然被男人給握住。
一個拉扯,手中的紗布盡數摔在了地上。
而她,也直接摔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灼熱的呼吸盡數拂在了她的臉頰上。
“輓歌,陪我。”他低聲說。
“我又沒有要走,我要把東西放下。”寧輓歌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人了?
她其實有想陪他的,哪次不都是他以危險的藉口將她推的遠遠的?
“嗯,我說的陪,是別的意思。”
他將她的身子給翻正,調換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對一個大肚的人來說,這個動作也只有別人幫忙才做的到,若是讓她自己來翻身,肯定有些困難。
男人的身子並沒有完全覆在她的身上,而是微微撐起,以免壓到他們的孩子。
他低下頭,輕啄着她的脣。
“輓歌,我餓。”
四個字,帶着某種情愫和渴求。
寧輓歌暗暗咂舌,見招拆招,手指向桌上的點心說:“喏,那兒很多喫的。”
她這話,絕對沒毛病。
這廝說的餓了,她深知是什麼,不過女人需要矜持。
都不知不覺中,被這個男人給帶成了老司機。
風陌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知道她這是調皮了。
“那些東西不能餵飽我,你纔行。”
寧輓歌輕哼了一聲,最終還是妥協了。
看在他這些日子的辛苦份上,她是應該慰勞慰勞他。
……
第二日清晨,寧輓歌就被送走了。
只是這次他們是回到帝都,只是都城比較偏僻之地的寺院。
呂煜一直跟隨着。
風陌寒卻提前回府了。
兩個人若是同行的話,容易惹來人的注意,很容易便知道她的位置了。
寺院裏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寂夜也一同跟隨了過來。
呂煜每天下朝後就會來陪她,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同。
寂夜則是每天和她研究毒藥之類的東西。
至於風陌寒,每天晚上都會來,然後每天晚上躺在她的身邊述說着白天的各種事情。
這日子也漸漸過了一個月。
直到連續兩日,風陌寒都沒有來後,寧輓歌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
天氣越來越冷,少了某個男人的懷抱,她竟然失眠了。
這是第三日了,他都沒有來。
第二日早上,小芳過來替她梳妝時,不小心就抓掉了她一大把頭髮,臉色煞是泛白。
“王妃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寧輓歌看着突然掉落在地的一大把頭髮,她似乎不以爲意,聳聳肩說:“繼續吧!”
她不知道其他的孕婦是怎樣的,至少她覺得這是個正常的事情。
反正身子也沒有什麼不對勁。
小芳惶恐不安的繼續給她梳髮。
“哎呀哎呀,徒兒呀,這兒有張喜帖送給你的。”
寂夜一身大搖大擺走入,一臉興奮的笑着。
寧輓歌轉頭看過去,就瞧見了寂夜手上甩着一本紅色的請帖,笑的奇怪。
她好奇萬分的問:“誰的?”
寂夜直接將請帖遞到了她的手上。
打開一看,竟然是楚燁和百里曉茹的請帖。
她雙眸一亮,來來回回的又讀了一遍,確定這真的名字寫的他們兩。
終於等到他們兩成親了。
不過有些遺憾的是,現在局勢還不穩定,不然她一定要讓風陌寒給他們二人舉辦一個盛世的婚禮。
至於百里曉茹和季曉茹的事情,她都不想糾結了。
只要百里曉茹還活的幸福,那她也就放心了。
“這倒是大喜事。”
這麼久了,唯一的一件大喜事。
寧輓歌默默的想着。
寂夜卻又神祕莫測的笑了,搖頭說:“你這就錯了。還有兩件事情。”
寧輓歌咦了一聲,好奇的問:“什麼事情?別賣關子了!”
哪裏還有什麼什麼大好事?
而且最近風陌寒不知怎麼的突然消失了,讓她心底不安。
寂夜笑了,而且他的笑聲特別的……魔性。
“我告訴你,風陌炎和風陌玄被除掉了。”
“什麼?”寧輓歌瞪大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不過才幾日的時間,二人就被除掉了?
“對呀,這種事情啊,你到時候問你男人唄!”
寧輓歌又低下頭看請帖,上面寫着具體的婚禮時間,正是後天。
……
直到楚燁和百里曉茹成親當天,寧輓歌都沒有見到風陌寒。
她一早在寂夜的帶領下去了楚府。
楚府張燈結綵的,門口炮竹聲響了很長時間。
楚燁見她招呼她,奇怪的問道:“阿寒呢?”
這可讓他覺得有些反常。
向來風陌寒這麼妻奴的男人,怎麼會不跟着寧輓歌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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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聽他提到風陌寒,撇撇嘴說:“不知道。”
她現在也是個莫名不知道怎麼管男人的女人了。
風陌寒這丫的,要是見到他,她一定狠狠收拾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