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壓低着聲音,葉清玄聽不到,但他看到方纔那兩個癱軟的人,居然站起來了!
“攝……攝政王殿下!”
那兩人撲通一聲跪在獨孤瀾殤面前,“殿下果真回來救我們了,殿下回來了……”
穆漣漪:……
救了他們的人不是自己嗎???
葉清玄無聲的憋笑。
獨孤瀾殤卻淡定如初,神色不變,臉不紅心不跳:“身體如何,近日可有異常。”
“回殿下,沒有異常,三天前的上午,突然就這樣了。”
那中年人嚇得半死,幸好現在感覺好多了,果然攝政王殿下就是他們的福星。
此時的穆漣漪,正在屋裏尋找毒源。
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不僅能夠掩蓋毒的味道,還能迅速的傳遍皇都。
突然,一股腐臭的味道傳入她的鼻尖,穆漣漪眯了眯眼睛,朝着牆角走去。
“二位,這草是從何而來的?”
話音剛落,只見她伸手去碰那盆草的時候,獨孤瀾殤眉頭猛地一蹙!
身形一晃,在穆漣漪伸手的剎那,一把將她抱走!
穆漣漪一驚,難道有機關!?還沒想清楚,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微的爆炸聲。
嚇得她感覺將腦袋鑽進他懷裏。
然後……
攝政王殿下臉色微紅,“鬆手。”
穆漣漪弱弱擡頭,才發現,她居然抱着獨孤瀾殤的腰,臉貼着他的胸膛,整個人跟八爪魚似的吊在他身上。
而一旁,葉清玄和那對中年夫妻的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咳咳,攝政王妃……挺熱情啊。
爲了緩解尷尬,穆漣漪立馬跳了下來,咳咳兩聲:“那盆草,你們是從哪裏得來的?”
夫妻眼裏有驚恐的神色:“是四天前來了一批西域商人,說是這草長大後能開花,免費送,所以……”
免費送?
穆漣漪嗯了一聲:“這草不要再種了,我給你們喫的藥,能夠治療瘟疫,現在你們已經沒事了,但這些日子儘量少出門。”
她眯了眯眼睛,悄悄拉住獨孤瀾殤的手指,“你低一下頭。”
葉清玄嘀咕:“……怎麼天天讓攝政王殿下低頭,我們殿下……”
話音剛落,獨孤瀾殤已然垂下了頭顱。
葉清玄:……保持微笑。
“毒源,應該是那種草。”穆漣漪低聲說道:“免費送的花,想必人人都會去領一盆養在家中,你先派人去毀掉,我回府配藥。”
獨孤瀾殤第一次覺得,認真的女人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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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離開那戶人家,見外面還圍着層層疊疊的百姓。
穆漣漪深吸一口氣,提高聲音:“諸位靜一靜!攝政王殿下有辦法救大家了!”
“攝政王殿下說十日之內必能治好我們,聽說了嗎?!”一人喜極而泣道。
“聽說了聽說了,殿下回來了,我們會有救的!”
百姓的情緒已然被安撫,再也不似方纔那般暴躁。
若是皇帝說,十日之內必會治好大家,估計百姓都是不信的。
但這話是穆漣漪說出來的,是穆漣漪替攝政王殿下說出來的,代表了攝政王殿下的意思。
那麼,他們是一定有救了!
……
葉清玄一口氣被吊在胸口,他見人羣散去,忍不住問:“蠢丫頭,你真有辦法?”
方纔她在那戶人家門口,高聲對所有人說——攝政王殿下有辦法救他們,還請大家先各自回家,配合攝政王府的調查,十日之內,必能讓大家康復。
十日之內醫治好瘟疫,等於立下了軍令狀,若是十日之後沒有效果,那麼殿下——
然而那個男人目光卻是淡漠深邃,不發一言。
穆漣漪方纔是替獨孤瀾殤說話的,若是成了,功勞是攝政王殿下的;若是不成,罪責也是攝政王殿下的。
所以說,穆漣漪無論能否辦成這件事,都與她無關,可是和獨孤瀾殤就關係莫大了。
若是辦不成……
葉清玄頭皮一麻,卻見穆漣漪古靈精怪的轉了轉眼珠:“王爺,這可關係到你的生死,你怎麼不說話呀?”
她方纔那麼說,一是爲了安定人心,二是爲了看看獨孤瀾殤的反應。
與她同生共死之人……這一次,會不會信她?
等了許久,也沒聽見獨孤瀾殤的聲音,穆漣漪忍不住擡眸,卻見他早已走遠。
穆漣漪:……摔!
等我一下會死嗎?!
裝什麼冷酷啊!
她跺了跺腳,憤怒的追了上去:“你不能等等我!”
話音剛落,她便被人扔上了馬。
穆漣漪:!!!!
啊啊啊啊她也是有尊嚴的,能不能不要把她扔來扔去!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口,那人便也已經跨上了馬,動作嫺熟的抱住她的腰肢,策馬前進。
穆漣漪嘴角抽搐:!!!!
王爺,你沒發現旁人都在看我們嗎?目光炙熱,彷彿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似的。
這羣百姓都感染瘟疫了,爲什麼還這麼八卦!
那眼神,差點把穆漣漪的臉給看紅。
不過,她的思緒很快就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因爲獨孤瀾殤問:“你覺得和那草有關?”
她嗯了一聲:“那種草我沒見過,覺得十分奇特,味道不重,你覺得那玩意能開出花來?我倒覺得,那是餵養東西的。”
“怎麼說?”
“葉片肥厚,帶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味道不正常,像是用來飼養毒人、毒蜘蛛一類的東西。”
穆漣漪想了想,“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而且那草有腐爛的氣味。”
“本王爲何沒有聞到?”
“!!!!”她噎了一下:“因爲我鼻子靈啊!反正我就是聞到了,雖然不確定毒源是不是隻有一個,但那種草,絕對不能留,你派人去毀了吧。”
說完,她傲嬌的擡起小腦袋,小豹子哼了一聲,示意讓獨孤瀾殤誇誇她。
男人也很給面子的垂了眸,目光一閃,“狗鼻子。”
“!!!!”這是誇獎???
穆漣漪當即就轉過身抱住他的腰,狠狠一口要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獨孤瀾殤猛地一顫,連握着繮繩的手都顫抖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面不改色。
穆漣漪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麼曖昧,她咬了兩口,發現根本咬不動面前這個男人,也放棄了,“哼!”
兩人一路無話,快到攝政王府的門口,男人才低聲說了句:“你懂的到是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