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蕭桐羽坐到了客廳的餐桌邊。
喫過午飯之後，連續十個小時沒有進食，她實在是餓到不行，狼吞虎嚥地喫起了桌上的食物。
季允澤穿着浴袍坐在她對面，點起了一支菸。
“蕭桐羽，你噎死了，我只能奸.屍了。”
她渾身一抖，鼓着塞滿意大利面的腮幫子：“季總，你還是叫我蕭祕書吧，叫名字我聽着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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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漆黑的眼眸：“我們都多少次負距離接觸了，還急着撇清關係？”
蕭桐羽動了動脣沒有說話，繼續往嘴裏塞着意面。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說多了一會兒身體又要遭罪。
季允澤吐了一口菸圈，直直地盯着她那張又純又欲的小臉：“爲什麼姓莊的能叫你桐桐？”
“嗯？季總說的是菲菲還是舒傑哥哥？”
“你說呢？”
“哦，因爲我和他們很熟。”
“桐桐，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熟？”
啪嗒。
蕭桐羽的叉子掉到了餐盤上。
季允澤的這一聲“桐桐”故意拉長了語調，喊得她全身發毛，不如直接給她一刀來得更痛快。
“季總，你有話好好說，不帶這麼嚇人的。”
季允澤嘴角的笑意有些惡劣。他從浴袍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推到了蕭桐羽面前。
她低頭一看，是一張無限額的黑卡，掛在季允澤的名下。
“我想過了，你跟了我。”
“季總，什麼意思？”
“跟了我，這個給你，想買什麼就去買。”
蕭桐羽怔了怔：“季總的意思是，包養我？”
季允澤骨節分明的手指往菸灰缸裏彈了彈菸灰：“嗯。不許談戀愛，不許結婚，對我唯命是從，隨叫隨到。”
一瞬間一股電流直通蕭桐羽的身體，她有些出神。
曾經有一剎那她還以爲季允澤對她是有一些些的感情的，即使不是愛情，或是上司對下屬的關切之情，或是對她過去的憐憫之情。
原來她還是想多了。
如果收下了這張卡，她等於把自己徹底賣給了季允澤，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
一陣難過之情涌上心頭。
“季總，我不要。”她真的覺得自己有些缺心眼。
季允澤沉下了臉：“爲什麼？”
蕭桐羽隨意地說道：“我不缺錢，我也沒什麼想買的。”
“蕭桐羽，我不白睡女人。”
“那我也不要，就當我睡了季總好了。”
蕭桐羽知道，其實無論收不收這張卡，她和季允澤的關係，本質上是沒有改變的，只是不收的話，能讓她自己心理上好過一些而已。
季允澤冷笑一聲：“蕭桐羽，你是不是還想着要談戀愛，要結婚？”
“哪個女孩子不想結婚？我十多歲的時候就沒有家了，我只是想有一個家。”
蕭桐羽淡淡地說道。她知道季允澤不懂，說了也是白說。
“蕭桐羽，你別做夢了。你只有兩個選擇，收下這張卡，跟了我。或者，不要這張卡，還是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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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嘴脣沒有說話，睫毛微微顫動着，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季允澤對季夫人說的那句“玩玩而已，膩了就扔”的話，她一刻也沒有忘記。
“季總你別這樣，難道你結婚的時候，還準備讓我給你和新婚妻子暖牀嗎？“
聽到“新婚妻子”四個字，季允澤的腦海裏沒有別的，滿腦子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季允澤從來沒想過結婚，如果說一定要結婚，那只有是和蕭桐羽。
蕭桐羽挺直了身子，彷彿下定了決心：“隨叫隨到可以，唯命是從也可以，但是我不要卡，我只要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後，季總不能再幹涉我。”
一陣駭人的戾氣爬上了季允澤的臉。
原來蕭桐羽對他一點留戀和不捨也沒有。
“行，”季允澤憤怒地收起了那張黑卡，“蕭桐羽，你不要後悔。”
蕭桐羽笑了笑，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聽了季允澤這麼一通話，她也瞬間沒了胃口。
於是她站起了身：“我喫飽了季總，我幫你收拾一下就回房。”
雪白纖細的手腕一下子被捏住。
“不許走，陪我。”
“季總，我剛纔已經……”
話還沒說完，季允澤一把橫着把她抱起。
“蕭桐羽，我不介意你喜歡過林嘯，也不介意你的那個舒傑哥哥，但是從現在開始，你的眼裏只能有我。”
說完，他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抱着蕭桐羽走了進去。
……
第二天用過早餐，江城大酒店門口，聞添富和聞聿一起來給季允澤送行。
聞添富禮貌地對季允澤說道：“季總，下個月小兒就正式去帝都發展了，到時候還請季總多多關照。”
季允澤的表情有些陰沉，他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因爲他看到聞聿那雙色狼般的眼睛，又粘在了蕭桐羽身上。
昨晚見到蕭桐羽之後，聞聿又打開了他和秦夢妍的對話框，仔細看了下蕭桐羽的資料。
怎麼看都是個身家清白，簡簡單單的小姑娘，怎麼會惹到了秦夢妍？
莫非，是因爲季允澤喜歡她，所以惹得秦夢妍不高興了？
沒有人說話，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聞添富悄悄用手肘推了推兒子，聞聿一下子反應過來，嘴巴的誠實卻快過了大腦。
“是的是的，到了帝都，還得多麻煩蕭祕書照顧。”
砰，聞聿的話就像在空氣中炸了個響雷，幾個人瞬間猶如五雷轟頂。
這個聞聿，大白天的睜着眼說什麼騷話？
若不是顧及聞添富的面子和自身的修養，季允澤已經一腳把聞聿踹飛了。
蕭桐羽瞪大了眼睛盯着聞聿，這讓這個男人一下子心跳加速起來。
“聞副總放心，到時候到了帝都，季總安排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
蕭桐羽的話意思很明確了。她是季允澤的人，要照顧要做事，她只聽季允澤的。
幾個人恭敬地道別後，季允澤一行人上了車。
一上車，吳延就非常體貼地關上了前後座的隔板，這讓蕭桐羽想到了昨晚在臥室裏，吳延進來送餐，一定全被他聽到了。
她的臉又像燒起來那般滾燙。
汽車緩緩啓動。蕭桐羽看着窗外溫暖而明媚的秋日陽光，有一絲出神。
她素來不喜歡秋天，因爲這是爸爸媽媽去世的季節。
這時，季允澤的大手牢牢捏住了她的手。
蕭桐羽轉過頭，莞爾一笑：“季總。”
“蕭桐羽，下次出差戴上口罩。”
“啊，爲什麼？”
“姓聞的，眼睛長到了你的身上。”
蕭桐羽不禁笑出了聲。
季允澤捏着她的手反覆揉搓把玩：“要不，搬去我那裏？“
蕭桐羽愣在原地。三秒鐘之後，她急忙抽回了手。
“季總只是說隨叫隨到，沒說這個…”
季允澤的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行，讓我躺在你腿上睡會兒。”
蕭桐羽眨着澄澈乖軟的眼眸：“季總，後座有隔斷，你躺不過來。”
“你確定？”
話音剛落，季允澤翻過了座椅隔斷，向蕭桐羽身上壓了過來。
“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