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起故事來,寧輓歌立刻換上了嚴肅的臉。
“這是王爺和王妃還未回宮之前的事情,有一日奴才進宮服侍皇上之後就發現皇上有些不對勁。”
“那之前,有誰見過皇上嗎?”寧輓歌忍不住追問。
像那位皇帝,看上去就是個精明至極的人,畢竟是風陌寒的親爹,這父子兩如此相像,難不成也會被小人所害?
“有,正是太子求見過皇上。那會兒皇上的身子原本有些虛弱,之後太子殿下見過皇上之後就格外奇怪了。只是一直處在昏迷之中,奴才以爲只是病的緣故,沒想到現在病好了卻彷彿換了一個人。”
大太監的話,讓寧輓歌的眼眸微微沉了沉。
如果這麼說的話,皇帝很早就被換掉了?
可是真的皇帝又去了哪兒了呢?
她轉頭看向風陌寒,發現風陌寒的臉色也相當深沉,尤其是那雙深潭般的黑眸,眸中的光,凌厲銳利。
她知道,他一旦出現這樣的眼神,那就意味着真的動了殺心。
“好了,有勞公公了,這些日子公公還請在本王王府中休息。”
“對,協助我們尋找真的皇上。”寧輓歌也忙不迭的點頭,對風陌寒這樣的決定非贊同。她想,現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成爲他們的最大助力。
現在要揭穿風陌文的話,那必須要找到足夠的證據。
畢竟皇帝在那兒,印璽和代表皇帝的身份都在假皇帝的手上。
風陌寒聽見寧輓歌這麼說,微微勾了勾脣角。
男人的眼底情緒明顯涌動着一股笑意。
“好,奴才一切聽二位吩咐。”
寧輓歌點了點頭,頗爲有王妃風範的轉頭吩咐了一名僕人將大太監給領走去休息。
剛剛吩咐完,就聽見了男人一聲低沉的笑音。
聽見風陌寒的笑,寧輓歌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他,不解問道:“你笑什麼?”最重要的是,有什麼好笑的呢?
“沒什麼。”男人輕咳了一聲,似乎在掩飾笑意。
寧輓歌眯着眸子瞪視着他,真想揪着他的衣領怒問到底笑什麼,不過她立志要做一位溫柔賢淑的好妻子好王妃,那肯定是不能這麼衝動。
“輓歌,你越來越有王妃的模樣了。”他頗爲讚歎似的說道,伸手颳了刮寧輓歌的鼻子。
寧輓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鼻子上餘留下他的手指溫度,癢癢酥酥的,這種感覺直達心底,撓的她整顆心都酥酥的。
“哎,你說,曉茹和楚燁爲什麼還要留在宮中繼續做太監?你是不是故意的?”
風陌寒輕挑了挑眉梢,“自然是還有事情需要他們幫忙。”
幫忙啊……
到底是誰幫誰?
寧輓歌心中充滿了疑惑,總覺得是風陌寒故意佈下的局,好推一下他們二人。
畢竟楚燁和百里曉茹在一座府邸裏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可結果卻毫無實際性的進展,這讓他們這些外人看着都有些急切了。
風陌寒勾脣,“你在擔心什麼?”
寧輓歌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這個就是好奇了一下,他們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呢?”
男人莞爾,卻頗爲篤定的說:“應該快了。”
快了?真的嗎?
……
是夜。
宮中的太監睡得都非常晚,但今日的事情之後,百里曉茹和楚燁二人也可以提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休息。
只是……
看着這二人之間的牀位,楚燁和百里曉茹之間總有一點點尷尬的氣氛。
百里曉茹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更何況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她不能和男人同牀共枕!
她畢竟是古代人,有着非常固執封建的思想,即便是她也努力在掙脫封建的枷鎖。
百里曉茹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楚燁,可沒有說話。
楚燁被她的眼睛盯着,竟是莫名有些尷尬。
“那個……”他輕輕出聲,可這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尷尬。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害羞。
好吧,他承認,其實他只是表面風.流,可卻從未碰過女人,更別提和一個女人睡在同一張牀榻上了。
百里曉茹見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有些着急的率先出聲了。
“楚燁,我告訴你啊,這位置只能屬於一個人,要麼你睡,要麼我睡。”
她很乾脆直接。
這樣的語氣,相當於是被一個女子給拒絕了。
楚燁的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他與百里曉茹在一起這麼久了,其實都已經知道了彼此之間的那點感情,可是卻沒有一人願意率先捅破那層紙,可這也怪不得他,他也試圖想要捅破,但又怕自己會嚇到她。
百里曉茹一手指了指牀榻,一手又指了指地面,目光誠摯。
可是她發現楚燁卻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沒有給出一點反應。
百里曉茹忍不住朝天翻白眼,立刻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犧牲,那我睡地上好了。”
楚燁張嘴想說什麼,百里曉茹已經快速的從牀榻上將被褥取下鋪平在地面上,隨即像是個無事人一般平躺在上方。
看着她這般模樣,楚燁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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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兒家的怎麼也不該睡在地面上吧!畢竟女子的身子比較脆弱。
百里曉茹的睡意很沉,一旦真的入睡就真的毫無反應。
楚燁原本想把她給叫醒,可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心底驀地涌起了一絲甜意。原本想要推她的動作立刻變成了抱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抱上了榻上。
這一次,他還是得感謝風陌寒,兄弟之間就該如此互幫互助。
就百里曉茹這件事情,他要給風陌寒一個大大的誇讚。
……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的刺入屋中。
這時辰雖然還早,可是現在天色很早就亮了,尤其是這個時辰也確實不早了。
百里曉茹還在睡,甚至睡得還翻了一個身。
突然發現自己睡在了舒適的地方,睜開眼睛一瞧,瞧見自己睡在了牀榻上。
比起楚家的牀榻,這張給太監休息的牀榻確實算不上什麼舒適,但是和那硬邦邦的地面相比,這兒已經非常舒適了。
她坐起身來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感嘆的想着,看來楚燁也還是不錯的。
知道將她給放在了牀榻上,這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纔對。
今日東陵國來了客人。
而客人正是北淵國的公主來訪,爲了討好北淵國,這迎接公主的事情必須要好好做,甚至皇帝還派了所有的皇子出動去城門口迎接。
當然,這皇子中還包括了風陌寒。
站在城門口,街上的百姓更是被人給分派成了兩邊,直接將中間的道路給清除了出去。
寧輓歌也故意跟在風陌寒的身邊。
她也不想做這樣的小跟班,但悶在王府裏實在太無趣,她磨了風陌寒一個早上纔有了能夠跟隨出府的機會。
現在皇子們都等候在門口,可半天都不見門口有動靜。
一旁的風陌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公主到底何時纔到?”
更何況當初原本想要娶北如煙作爲太子妃的,沒想到最後二人還是沒有談成。北如煙這個女人怎麼着也比寧輓歌好,可能容貌上贏不過寧輓歌,可和他相當合得來。
當然,這不過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
風陌寒聽見他的抱怨,輕瞥了一眼他。
寧輓歌更是冷嗤了一聲。
果然按照這層關係,太子面壁思過沒多久就出宮了,明面上說是面壁思過,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一種包庇。
聽見寧輓歌的輕嗤聲,風陌文轉頭又瞪了她一眼。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馬蹄的聲響。
風陌文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竟是開始搓着手,那模樣在寧輓歌的眼中莫名變得很猥瑣。
自馬車入都城,風陌文的視線便落定在馬車裏就沒有挪動開過。
馬上就要甄選太子妃了,現在這北淵國的公主也正好來了,那他豈不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其實北如煙會來,完全是因爲他的教唆而來。
當初,他與北如煙約定好,一同去拆散寧輓歌和風陌寒,這樣風陌寒就能夠歸她。
他特地寫了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到北淵國,爲的就是讓北如煙也來攪局。
如此想着,馬車已經停在了他們幾人的面前。
車簾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挑開。
一張絕麗的面容驀地露了出來。
北如煙的目光一下便落定在了風陌寒的身上,眼中多了幾分癡迷。
“七王爺,別來無恙。”公主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着一旁安靜的風陌寒出聲。
因着這突然的開口說話,不少人都投來了驚愕的目光。
風陌文的臉色更是黑的如墨。爲什麼每一次風頭都會盡被風陌寒給搶走,這實在讓他氣惱。
風陌寒沒有出聲,甚至眼神都未曾掃一眼女人。
氣氛更是尷尬的厲害,冷場。
寧輓歌在一旁垂着頭,其實是在努力憋笑。她沒想到她家男人這麼拽,拽到簡直沒朋友。
北如煙感覺氣氛冷凝,忙不迭又笑着說道:“七王爺好冷漠啊,這讓人家好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