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呵呵笑了兩聲,表情有些奇怪的尷尬。
“就是……聽聞這寧家五小姐的事情,皇上今日找七王爺,就是爲了這五小姐的事情。”
這太監並非是風陌寒的人,可太監的態度,讓男人極爲意外。
“好,多謝公公了。”
寧輓歌躲在了暗處,將太監和風陌寒的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她的心中隱約有一股不太安分的感覺。
待太監離開後,寧輓歌從暗處走出,走向了風陌寒,伸手自男人的背後抱住了他。
這樣一個簡單至極的擁抱,輕而易舉的就能融化男人心底的那絲絲的冰涼感。
寧輓歌抱着男人勁瘦的腰際,甚至還用臉在他的背脊上輕蹭了蹭,輕輕說道:“陌寒,你要入宮,我跟你一同入宮可好?”
突然聽見她這麼說,男人臉上氤氳開的溫情脈脈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他驀地扯開了腰際的手,極快的反過身來看她。
“不行。”兩個字,帶着堅決的反對。
男人的語氣很強勢,甚至這樣的強勢感簡直讓人無從反駁。
寧輓歌輕輕抿了抿脣說道:“既然事關我,那我肯定要去的。你不要每次都覺得我是來給你拖後腿的好不好?你回頭想一想,這些日子我有拖過你任何的後腿嗎?”
她質問的語氣灼灼,雙眸閃爍的更是厲害。
他與她灼灼對視,寧輓歌的眼中的情緒,他看的清晰。
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點頭道:“要去倒也是可以,不過我需要你付出代價。”
代價?
寧輓歌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疑惑,還未來得及問出口,忽然腰際一緊,就被男人的大掌給捉住了腰際,硬是被他給帶入了懷中。
伴隨着他的拉扯,二人之間的縫隙在一寸寸縫合。
她的眸底的疑惑更加深了。
“風陌寒,你想要什麼?”
“你說呢?嗯?”他低低的問道,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在這樣的雙指的力道之下擡頭。
“我說?”寧輓歌的目光一頓,視線凝在他那一張一合的脣瓣上,薄脣的形狀完美至極,好看的讓她恨不能一親芳澤。
尤其是男人的薄脣邊笑意,淺淡中卻又分明絕色。
她吞了一口唾沫,不等他說什麼,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薄脣上狠狠香了一口。
“這樣可好?”
這麼明顯的吻贈給了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男人的眼眸中清晰的閃過了一抹笑意,還算鎮定自若的回道:“嗯,這倒是不錯。”
聽他如此說,寧輓歌從鼻孔中輕哼了一聲。
正要鬆開他離開,卻發現男人依然還抓着她的下巴,不讓她有任何的退縮逃脫。
“喂?”她蹙眉,輕哼一聲。
“這顯然不夠,輓歌。”他低低的說了一句,又一次俯下頭來,以吻封緘!
他一直想這麼做的,可是奈何這些日子,分明住在同一個屋子裏,可是卻不讓他近半步的房門。
一記深吻過後,寧輓歌的雙眸都不得不因爲這男人的吻而暈頭轉向了去。
“你幹嘛這麼用力?”她低聲的控訴道,一把拍開了此刻還掌控着自己脣瓣的手,輕輕來回撫弄了一番。她沒想到,這丫的這麼粗暴,脣被咬的很疼。
“輓歌,我出家當和尚太久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還俗?”他俯下頭來,額際抵在了她的額際上。
相互抵在一塊兒的額際,他的額際上的溫度有幾分清涼。
寧輓歌哎呀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陌寒,你這麼說可真是……”
不得不說,這比喻真是很貼切。可他比人家出家和尚幸福多了,這肉啊,隨他喫。
“我……”她張了張嘴,原本想說再等兩日,而這時候催促的聲音又開始了。
門口的青龍不住的催促:“王爺,皇上那邊派人又催促了。”
這意思很明顯,打算讓他們趕緊離開。
寧輓歌轉頭看向風陌寒,男人也同樣望着她。一個簡單的對視,卻已經讓二人輕而易舉相互感覺到一份不需要說出口的默契。
“你可答應我,帶我去的!”
別想反悔!
男人無奈一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他就極爲容易的改變主意。
……
大殿上衆臣都以上朝時的隊列站好,甚至這幾位皇子都在,包括前不久還傳聞是發天花的太子,全部都到齊了。
這模樣看上去像是要宣佈很重大的事情一般。
寧輓歌出門之前穿的是青龍的衣裳,扮成侍衛的模樣入宮,一路上並未有人關注她。
這時候他們二人姍姍來遲,高位上的皇帝面色紅潤,可不見絲毫剛剛生病的模樣。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忽然沉聲道:“寧丞相,朕問你,寧輓歌呢?”
皇帝出聲,雄厚的聲音迴盪在殿內。
寧輓歌冷眼看着皇帝,想要找自己算賬的,除了風陌文之外便不會有其他人了。那這假皇帝的事情,極有可能是風陌文一手操控。
寧嶽被點到名,幾步上前,微微頷首說道:“回稟皇上,這輓歌自從那日出了天花後就被微臣趕出府邸,至今也不知其下落。”
說罷又覺得自己沒有解釋清楚,立刻補充說道:“輓歌的所有事情,微臣都不知。”
這急於擺脫和寧輓歌的所有關係。
寧輓歌和其他的侍衛一樣垂着頭,可是寧嶽這話可是清清楚楚都聽進了耳裏,實在讓她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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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爹。
或許是因爲她在現代,所以她無法理解古代封建家庭中的父女關係。
垂在衣袖中的手,也因爲這樣的情緒而漸漸捏成了一隻拳頭。
高位上的皇帝沒有說話。
整個殿內的氣氛立刻凝結,冷凝的厲害。
寧嶽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緊張兮兮的垂着頭,卻不敢擡起頭來直視皇帝龍顏。
沉吟了許久之後,皇帝未曾說話,可是風陌文卻突然說道:“父皇,此事兒臣一定要如實稟告父皇!這件事情上,寧輓歌是假裝天花,爲的就是爲了躲避父皇的賜婚聖旨,這聖旨一出,自然不能當做戲言!”
皇帝的面容微沉。
風陌文說的是氣勢洶洶。
他知道寧輓歌是假裝的後,等着今日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既然敢裝天花來騙他,真是該死的!
聽見這話,寧輓歌微微挑了挑眉擡頭看過去。
風陌文,這筆賬,她是記着了。
倒是寧嶽,聽見假裝天花這樣的話後,面色更是大震之餘,慌忙說道:“皇上,關於輓歌的事情微臣當真不知道。沒想到這個孽女,竟然敢假裝天花!”
寧輓歌捏的拳頭越來越緊,有一種手癢想揍人的衝動。
風陌寒依舊淡定如斯。
皇帝微怒的一掌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怒道:“好個寧輓歌,竟然敢如此欺君!”
寧輓歌偷偷擡眸看了他一眼,發現這皇帝的臉上毫無怒氣可言,明顯只是一種捧場做戲。
風陌文輕瞥了一眼風陌寒,眸中多了一分得意之情,幾步上前對着高位上的皇帝道:“父皇,此事如若當真如此,還請父皇將聖旨再次放下,兒臣對她,一心一意!”
聽着這話,寧輓歌冷不防的狠狠抖了抖身子,只覺得噁心,全身雞皮疙瘩頓起。
皇帝聽見風陌文如此吩咐,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正要氣啓脣答應時,卻被風陌寒的低沉嗓音打斷。
“父皇。”風陌寒淡淡道,“寧輓歌雖然假裝天花,可如若再嫁,聖旨也無法作數。”
他的話,讓整個大殿內譁然一片。
太子和皇帝對視一眼,二人的面上帶着幾分疑惑。
風陌寒這才緩緩出聲解釋道:“輓歌她是本王的王妃,至今都是。”
整個殿內的人皆是一震。
“並且,休書並不作數。”風陌寒又出聲道,“因爲休書上並無任何的官印,因此不作數。”
皇帝怔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極快的劃過了一抹無措來,下意識的就看向風陌文,帶着幾分慌亂。
風陌文捏緊了拳頭,一股怒意在心中騰昇。
好個風陌寒,恐怕早已想這麼做了吧?竟然會還留了這麼一手!
寧輓歌看向風陌寒,暗暗咂舌。
說他奸詐果然是無人能敵。
“七弟這做法實在荒謬可笑,那七弟這話的意思是,還未曾休過寧輓歌?”風陌文質問道,語氣嘲弄。
“是。”風陌寒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個字。
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帶着男人的幾分不耐煩。
“這……既然如此,那此事日後再議。”皇帝接受到了風陌文的眼神示意,立刻出聲趕人。
從殿內走出後,風陌寒走在前,寧輓歌走在後,二人一前一後跟着。
許久之後,前方的男人忽然停頓下了腳步。
寧輓歌看見他停下了腳步也跟着停下,不免懷疑的探出個腦袋去看,發現他們的路被風陌炎給堵死了。
“五哥,有事?”風陌寒不動聲色問。
“本王的一位朋友今日酒樓開張,七弟要不要去坐一坐?”風陌炎說這話的時候故意輕掃了一眼風陌寒身後的寧輓歌,又補充道,“有些事情,本王想與七弟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