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的面色沉了下來,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被打散了去。
她一把拽住了風陌寒的手,“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不管有沒有休書,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一直就存在着,那自然共存亡。
寧輓歌的話讓風陌寒的眸光輕閃了一下。
男人將視線定定凝在她的臉上,那雙眼睛中倒映的光,仿若星辰。
寧輓歌迎視着他的視線,倒也是坦然。
“我說的,你都會照做嗎?”男人驀地啓脣,薄脣輕輕勾了勾,一抹淺淡的笑意在脣邊綻放開來。
他的笑容讓寧輓歌格外懷疑,但是她還是乾脆的點頭。
“當然,你告訴我要做什麼,我能做到的當然做到。”
寧輓歌看他的模樣像是早已是胸有成竹,恐怕心中都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所以他纔會故意在這個時候說父皇病重的事情吧?
男人的薄脣邪氣的勾起,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寧輓歌眸光漸漸放柔了幾分,她極快的反手捉住了他的手。
“陌寒,你告訴我做什麼。”
他遲遲不給出要做什麼,她莫名有些心急了。
風陌寒的眼底笑意又濃烈了幾分,“很簡單的事情,需要你陪着我。”
這話讓寧輓歌的臉上微怔。
陪他?就這麼簡單?
她的眼中多了一抹狐疑的光。
“剩下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來擔心了,只要你陪我。”男人彷彿怕她又不會答應似的,又一次強調了一次。他認真的看着她,期待着她能夠給自己一個絕對的回答。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你好了。”寧輓歌彎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她以爲,他需要她的幫忙。
可現在看來,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幫忙。
“那寧家的事情,我可以……”男人提到寧家的時候眉眼間多了幾分戾氣,只是這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去,外面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馬車驟然停下,這突然的一個緊急勒住馬繮,使得馬車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差點讓寧輓歌的身子給甩飛了出去。幸而風陌寒的手抓得及時,伸手抱住了她的腰際才讓她幸運沒有被甩飛出去。
她坐下後,也有些驚魂甫定。
“沒事吧?”風陌寒問。
寧輓歌輕輕搖頭。身子倒是無事,就是被嚇得不輕。
“怎麼回事?”她挑開簾子問道。
馬車外小綠和另一名負責趕馬的小廝坐在馬車外,這突然的動靜也讓馬車外的小綠嚇得臉色煞白。
寧輓歌的問題讓小綠也緩緩回過神來。
“好像是前面有人攔住了馬車,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小綠的話讓寧輓歌眯了眯眼睛看了過去。
馬車畢竟有這麼多,因此隊伍也夠長,寧輓歌也很難捕捉到前方的情況。
只是前方被一羣人給圍住,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正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瞧那架勢像是打起來的模樣,寧家隨行的家丁也有幾個是武大出生的,因此這時候和一羣百姓打起來,場面雖然算不上震撼卻也讓人覺得心驚。
“打倒貪官!打倒貪官!”前方的路被這麼一羣突然叫着打倒貪官的百姓給圍堵的毫無路可走。
風陌寒瞥了一眼遠處,薄脣輕勾。
寧輓歌的視線落在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眼底劃過的一抹充滿興味的光,眸中鋒芒畢露。
小綠也忍不住咂舌,“看來這行程要被耽誤了。”
忽然一名小廝衝到了這輛馬車來,低聲說道:“五小姐,我們家太子殿下說了,帶您的馬車先行繞道走,跟緊我們。”
小綠皺眉,想拒絕,可是這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出聲就被寧輓歌極快的喚住。
“好,就按照你家殿下的話做。”
她說完這話就將簾子給放下了。
這寧家的事情與她無關,甚至私心裏覺得倒不如讓這些人把寧家人給一併解決了算了。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原主寧輓歌報仇。
簾子放下,風陌寒挑着眉梢看着她。
寧輓歌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裏深含着幾分笑意,這種笑意很奇怪。
她撇嘴解釋道:“我告訴你,我們若是一直堵在這裏就是浪費時間,所以我才同意的。”
“我知道。”
寧輓歌張嘴,可也被這男人的話給堵死了。她是想說,待會兒看一看風陌文會耍什麼花招,可現在看起來,這丫的似乎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似的。
……
跟着前方風陌文的馬車,他們繞行了一段原路行出城,這路倒是平坦很多,甚至也沒有人來阻攔。
這麼一路行出了西河城,便直往都城而去。
可馬車在都城郊外卻又一次被叫停了。
寧輓歌有些不耐煩的朝天翻白眼,很想罵人。
倒是她身邊的男人,像是個沒事人一般,這一路先是抓着她的手把玩,玩了一路,先是拿在手上玩,玩膩了後又放在脣邊輕咬,每一個動作都是該死的風.騷又扣動人心。
寧輓歌不知道他到底是發騷了還是想喫肉了。
但此時馬車停下後,她不耐煩的神情即便盡數收入男人的眼底也無法阻止男人拿着她的手玩。
外面的小綠聲音傳來。
“太子殿下有什麼事嗎?”小綠的語氣明顯聽出了幾分排斥感。她對這位太子一直抱有極大的厭惡感,更何況他壓根配不上自家小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想不開還非要纏着她家小姐。
小綠的語氣並沒有惹惱門口的風陌文。
風陌文道:“本殿的馬車壞了,只能委屈一下坐你們家小姐的馬車了。”那語氣,可不像是惋惜自己的馬車壞掉,分明是高興還來不及。
寧輓歌正要扯開簾子罵人,身邊的男人卻先她一步將她的手給放開,扯開了簾子。
突然在眼前出現的風陌寒的臉,讓門口的風陌文臉上的得意笑容立刻停滯住,他睜大眼睛看着風陌寒,這才慢半拍的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一副見鬼的神情。
風陌寒但是淡定,輕微挑了一下眉梢,冷嗤道:“如何在這裏,難道你不知道?”
以往在人前,男人總是會還算逢場作戲的喚一聲太子皇兄,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在沒有其他人的地方,男人的語氣中的敵意盡顯。
風陌文也不想繼續演戲,倒是坦率的冷嗤了一聲:“你坐在本殿未婚妻的馬車上,你又是何居心?”
坐在馬車裏的寧輓歌暗暗感嘆,人至賤則無敵,說的就是風陌文這樣的男人。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她也算是遇到了。
隨着風陌文的話音剛落,忽然就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
“殿下!”
聽見這道聲音,寧輓歌立刻也跟着看了出去,發現小綠和趕馬的車伕皆是表情呆滯,而地上的風陌文,被打暈在地,腦袋似乎還流着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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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的始作俑者,風陌寒卻沒有表情的放下了簾子,冷聲吩咐:“趕路。”
跟在風陌文身後的幾名侍衛手忙腳亂的上前查探風陌文是否有事,這樣的查看下,他們的馬車便以極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陌寒,你可真是暴力。”
“以武服人。”男人不動聲色的說了四個字。
寧輓歌的嘴角狠抽了一下。好一個以武服人,這話說的她都要五體投地了。
馬車成功停在了寧府,寧家的下人都等候在了丞相府的門口,畢竟按照這個時辰也該是趕回到都城了,可是卻發現只有寧輓歌的一輛馬車。
更讓他們覺得詫異的是,五小姐和七王爺是一同下的馬車。
這是怎麼回事?
“五小姐……”年輕的管家迎上前來原本想問他們老爺的事情。
可寧輓歌卻不耐煩的皺眉推開了他,嗤道:“讓開,別擋路。”
風陌寒跟着她一同下了馬車,一路尾隨在她的身後,倒是坦然的接受着無數下屬投遞而來的怪異目光。
直至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她才猛地頓住了腳步。
寧輓歌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問道:“陌寒,你跟着我做什麼?你不回去休息嗎?”
“夫人在哪,我就在哪。”說的一點都不害臊。
寧輓歌暗暗朝天翻白眼。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黏人了。”她邊說邊轉回頭去將門給打開了。
身後的小綠聽着他們的話,暗暗捂着嘴偷笑,覺得小姐和王爺之間的感情,真是好的沒有話說了。
寧輓歌暗暗皺眉,瞪了一眼小綠。
小綠的笑聲實在太引人關注了。
風陌寒莞爾,跟隨在她的身後入了屋子。
他走在後面,自然是他先把屋門給闔上,一路都跟着寧輓歌,始終和她保持在半步的距離。
寧輓歌知道他跟隨在身後,只是不知道他會跟到何種程度,她直直走回到自己的牀榻邊,剛要準備躺下卻發現身後驀地貼上了一個微微滾燙的身子。
男人的寬闊胸懷和她的背脊立即貼上,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做什麼?”忽然被他給抱住,寧輓歌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男人俯下身,將臉埋在她的頸間。
“想抱抱你。”他悶在她的肩窩處,低低的說了一聲。
可這只是嘴上說說罷了,他細細碎碎的吻也隨即落在了她的肌膚上,像是一團火焰,烙印在她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