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文的到來讓寧嶽的表情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
寧嶽立馬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愣怔的表情也只是在臉上停滯了那麼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種喜悅。
“快快請太子入屋。”
大夫人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抹精深的光,站起身來說道:“那老爺,妾身先行退下了。”
寧嶽看都不看她一眼,揮手讓她退下。
寧嶽這般嫌棄的態度,讓大夫人的心中多了幾分芥蒂。她沒有言語,從後門退了出去,走到門前的時候就被自己的女兒給堵住了。
寧家大小姐正好就躲在了門後,聽着屋內的談話,此刻瞧見自己的娘走出,立刻拉扯住了她的手。
“娘,五妹到如今還沒有消息,那太子肯定是來爲五妹的事情來。我……”
大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提到這個,忙問道:“雨純,你怎麼突然想說這個?”
寧雨純的雙眸忽閃了一下,將自己的孃親又拉過來了一分,湊到了大夫人的耳邊說了什麼。
大夫人聽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愕之色。
而屋子裏,風陌文的到來也讓寧嶽有了幾分心思。
……
第二日雨停下了,但楚燁從客棧外回來,一臉出大事的模樣。
“皇上將通緝令放出了,這次畫的是你們兩的臉,看來是真的怒了。”楚燁走入他們二人的屋子裏,邊說邊將門給闔上。
寧輓歌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忽然聽見他這麼說,驀地擡頭看他。
她很少看見楚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說話,今日卻格外嚴肅。
惹了太子的後果,恐怕極有可能會惹來兩國戰事。
這話,讓風陌寒的表情微沉。
寧輓歌撇嘴,讓她妥協的話,她打死都不願意。有錯在先也該是他南宮煜而非她。
“先回東陵國再說。”風陌寒輕瞥了一眼寧輓歌,直接給出了決定。
楚燁輕輕搖頭:“阿寒,你不覺得回東陵國之後這事情更棘手嗎?如果這南倉皇帝打算動用武力可怎麼辦?現在東陵國形勢不穩,這仗一旦打起來,你要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後果。”
“無所謂。”結果,風陌寒只回了三個字,直接楚燁的話給堵死了。
任何覬覦他女人的男人就該遭受這樣的折磨。如若是他出手,可就不會讓他南宮煜如此幸運了。
楚燁聽得額際畫下三條黑線。
看來他擔心真是多餘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寧輓歌驀地說道:“他不會打仗,如果還會想要解藥的話。”
“嫂子,這解藥其他人能不能調出?”
寧輓歌露出了一抹高深的笑,朝着楚燁眨了眨眼眸。
這藥要是這麼好配置出解藥的話,那她這藥劑師不就是白混了?這藥,有一味藥,是那些大夫絕對想不到的,也肯定配置不出的。
但答案,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南宮煜這男人不好好讓他嘗一嘗苦頭,他是不會知道痛苦的。
只是這毒一旦侵入,即便是服下解藥也無濟於事,畢竟五官的觸感已經被毀了,要想恢復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做到的。
看着寧輓歌的笑容,楚燁只感覺渾身毛骨悚然。
嫂子的笑容好生詭異,他都不敢去細問這笑容背後是什麼意味。
“收拾一下,準備趕路吧。”風陌寒站起身來,隨手就拿走了寧輓歌手上的杯盞。
寧輓歌這一口水還未喝完就被搶走了,輕輕哼了一聲。
只是還未下樓,樓下的客棧忽然就被人給堵住了。
一羣官兵忽然涌入了客棧裏。
“各位官爺,這是怎麼了……啊!”客棧老闆誠惶誠恐的臉上表情剛剛躍上,卻不料被人給狠狠推開了。
下一刻,一把大刀毫不留情就砍斷了他的脖子。
伴隨着這突然的一刀落下,四周傳來了驚恐的叫聲。
來人一身皇宮侍衛的裝扮,表情傲然,如鷹般的眸光在客棧裏橫掃了一眼。
“皇上有令,凡是在這間客棧裏的人,殺無赦!”他們顯然是從都城連夜趕到此處的人,並且還是拿着皇命而來,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寧輓歌他們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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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這名侍衛的命令,那處傳來了一片哀嚎聲,有的驚恐的往外逃竄,但很快就被侍衛給抓住一刀封喉。
立時,血流成河。
寧輓歌剛要探出個腦袋看,就被風陌寒的手給往後推,將她推到了身後。
“絲,好殘忍。”一旁的楚燁咂舌。
“從窗戶走。”寧輓歌無奈,多次想要探出個腦袋可根本看不到分毫。
幸好他們現在都是易容的狀態,這些人一來就殺人,看來是皇帝的命令了,可見南宮煜在這皇帝的心中地位多高。
“嗯,走吧。”風陌寒輕輕嗯了一聲,給了楚燁一個眼神,轉身抱着寧輓歌從窗戶躍下。
楚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即跟上。
整個客棧裏都彌散開了一股血腥的氣味,讓人作嘔。
這時候侍衛們極快的衝上樓來,衝在最前方的侍衛眼尖的瞧見了三人躍下窗,立刻指着窗外叫道:“頭兒,他們從窗戶逃了!”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樓下的侍衛聽見了,爲首的侍衛一個擡手的手勢,帶來的人有序的追了出去。
突然竄出了幾十名黑色錦衣的侍衛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把街上的百姓都嚇得驚駭萬分,衆人紛紛退避開,有的退的不及時就被撞倒在地。
原本的攤販街道早已亂作一團了。
寧輓歌被男人勒着腰際往前飛,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身後窮追不捨的幾十人,死死追在他們的身後。
他們在地上飛奔,身後的侍衛也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他們飛上屋檐,侍衛也跟着躍上屋檐,並且追逐的腳步沒有絲毫凌亂,訓練有素又輕功了得。
看來他們是真的惹毛了皇帝,否則也不會將這麼一隻寶貴又厲害的侍衛錦衣隊給出動了。
眼見其中一人快要追上了,寧輓歌飛快的朝着對方就是灑出了煙霧彈。
“轟”的一聲響,白色的煙霧繚繞開,遮蓋了衆人的視線。
寧輓歌爲了更好的遮擋他們的視線,所以這次扔出的煙霧彈格外重。
這些都是她自己調製的東西,因此這種煙霧彌散開散發着毒氣。
“屏氣,屏氣!”侍衛們忽然發現不對勁,氣體拂來,倒下一個又一個,他們才驚慌回神提醒同伴。
趁着煙霧彌散,他們三人才成功脫離了圍困。
直到在小巷子裏停下了,寧輓歌才被男人放下。
“呼,好險。”寧輓歌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顯然,這樣在一起走反而會容易引起關注,尤其是像風陌寒這樣的身形,高大頎長的身子太容易惹人關注了。
“哎,你們兩沒事吧?”楚燁在巷尾停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走上前來,“青龍和玄武已經在城門外等候了。”
只要出城,這應該好辦了。
“風陌寒,你的人不會都已經在城外吧?”這麼危險的時刻,竟然把人放在城外,寧輓歌的內心很崩潰。
“沒有。”風陌寒瞥了一眼楚燁,這才沉聲道,“出城吧。”
他的眸光很幽深。即便是經過剛剛那樣的劇烈運動,男人連大氣未曾喘一下。
寧輓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纔行,看着南倉國的皇帝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先走吧。”楚燁輕嘆,他真是被這夫妻兩折騰的夠嗆了,不知爲什麼出來這麼久了,他的心底忽然多了幾分渴望,渴望能夠見到百里曉茹。
……
城門口此刻圍堵了許多百姓。
不少準備出城的百姓都被拒絕了,不免人羣裏都傳來埋怨聲。
“這事情爲什麼要堵我們的路?我們又沒有做。”
“就是啊,我們這做生意的要是被耽誤了,誰來賠償?”
人羣裏多了幾分騷動,顯然大家都非常憤怒。
寧輓歌他們幾人趕到的時候就瞧見了此情此景。
城門是關着的,前方的一排官兵將門給攔截住,不許任何人出行。
寧輓歌暗罵了一聲。她當時做這事情的時候分明挺隱蔽的,皇帝如何知道是她做的?而且那畫像上分明清晰寫着是東陵國的七王爺和七王妃。
“嘿。”她輕輕拉扯了一下風陌寒的衣袖。
男人眉尖輕微挑動了一下,如她所願湊到了她的脣邊聽她說話。
“我有個法子,不過需要冒險。”
男人蹙眉。
“我們先承認,引人過來之前動手把人給打暈……”
“不行。”不等寧輓歌說完,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寧輓歌現在有孕在身,任何的冒險都不允許。
他嚴厲的一聲不行把寧輓歌給怔住了。
見過他嚴肅的時候,可像如今這般嚴肅的模樣,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嫂子別急,耐心等等,阿寒有後招。”
楚燁的話讓寧輓歌微微眯眼。
難不成風陌寒還有料事如神的本事,提前就已經派人準備好了?可準備好了,又怎麼出城?
正想着,城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太監的叫聲:“聖旨到。”
突然的狀況讓一衆喫瓜羣衆也是懵懂的摸不着頭腦。
伴隨着這一聲低叫聲,城門不得不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