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顯的一輛馬車停在那兒,寧輓歌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的馬車。
寧輓歌狠狠瞪了小綠一眼,覺得小綠這樣興奮的樣子有些丟人。
“高興個什麼勁!這馬車,我們坐不起。”
寧輓歌的一聲厲喝聲讓小綠的表情頓時一滯。
小綠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那方的馬車,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小姐說這樣的馬車坐不起。
寧輓歌卻已經牽着自己的驢準備繞過馬車離開。
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馬車裏的人給喚住了。
“輓歌,你是想要找風陌寒嗎?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馬車車簾挑開,露出了南宮煜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他輕嘆了一聲,自然是看到了她那一臉不待見他的神色。
聽見他這話,寧輓歌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他現在趕往皇城,你若是不追上他,說不定他會回東陵國。到時候你要追上他可不好追呢!”南宮煜的一句話,也讓寧輓歌的心中有了幾分動容。
他說的倒也沒錯。
她不知道風陌寒爲什麼要把她給撇下獨自離開,哪怕給一個解釋都好,不必讓她的心中如此擔憂。
風陌寒這男人的情緒總是百變的讓她捉摸不透。
“南宮煜,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有一丁點其他想法,我一定讓你老二一輩子都直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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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南倉國師他南宮煜的地盤,她要是被惹毛起來照樣可以動手把他給閹了。
聽見這話,南宮煜無可奈何的笑了。
“輓歌,你分明知道我對你的想法。但這次,我是想幫你。”
說的倒是好聽,這麼冠冕堂皇的話,說給其他人聽恐怕會相信,可是說給她聽,她就不願意相信了。
但現在由不得她去耽誤時間了,她看了小綠一眼,爬上了馬車去。
小綠沒想到這馬車竟然是南宮煜的,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讓小姐上馬車去,可現在也別無選擇了,只能跟着寧輓歌一同爬上了馬車去。
南宮煜的馬車寬敞明亮,貴爲一國太子的馬車也確實格外舒適。
寧輓歌卻橫豎都不舒適。
小綠更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南宮煜,她必須要替她家王爺盯着這個男人,不能讓這個男人有任何的可趁之機!
見二人都坐穩了後,南宮煜這纔出聲吩咐馬車外的車伕趕路,並且還特地吩咐了一句:“加快馬步。”
寧輓歌其實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爲這個男人突然這麼幫她。
她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心思,可是這種心思她不確定是男女之情還是別有目的。
整個馬車裏很安靜,凝聚着一股讓人無法捉摸的氣氛。
小綠雙眼更是瞪得又圓又大,瞪着南宮煜,硬是瞪得南宮煜的臉上有幾分尷尬了。
馬車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南倉國的皇城時,外面的陽光也更顯狂烈了。
“到了。”馬車在他們之前住過的客棧門口停下了。車伕輕輕說了兩個字。
寧輓歌想都不想準備下車,這時候南宮煜忽然出聲。
“輓歌,聽說你一直在找火焰花?黑風寨裏就有一株。”
這麼一句話,讓正伸出一隻腳出馬車的寧輓歌驀地停滯住了動作,轉過頭來滿臉不解的看向南宮煜。
“你不會是故意趁着這個時候跟我說這個吧?”寧輓歌眯眸看他。
像南宮煜這麼一個奸詐的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出聲說這種話。
南宮煜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寧輓歌已經下了馬車,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垂下頭無奈的笑了。
這個女人總是沒有任何面子保留的拒絕他。
寧輓歌腳步加快,可是又不敢動作太劇烈,畢竟她這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的可能,她可不想在這麼剎那把孩子給毀於一旦。
小綠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走路小心翼翼,可是腳步又使勁加快,臉上露出了一絲迷惑不解的神色。
甚至小姐還一隻手覆在腹部上,那神情看上去好像是在護着腹部之處。
難不成……小姐有了?
走入客棧,寧輓歌正準備上樓去找風陌寒的時候卻被客棧的店老闆給喚住了。
“夫人,這是你家夫君託我轉交給你的。”
客棧老闆對寧輓歌和風陌寒早已經熟悉的不行了,畢竟在他的客棧里居住了不少日子,而且這對夫妻的容貌實在太出衆。
寧輓歌垂眸看見老闆遞過來的一封信,只是包裝的很好,無法看清楚裏面寫的是什麼。
這時候停在門口的南宮煜也有些好奇的跟着走入,走到寧輓歌的身側。
“拆開看看。”南宮煜催促着。
寧輓歌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宮煜。這小子瞎湊個什麼熱鬧?
她的心底莫名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爲這封信拿在手上,讓她摸出了一分這可能是休書的可能。
深呼吸一口氣,她動作粗魯的將信給拆開了去。
憑她對風陌寒的瞭解,這樣的可能更甚。
將信展開來,那上面赫然寫着“休書”二字,清晰的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寧輓歌的心上。
抓着手中的休書,明明是意料之中的額事情,卻還是讓她心底一直隱忍的怒火在漸漸升騰。
緩緩將手中的休書給揉碎了去,氣的狠狠砸了出去。
南宮煜也親眼瞧見了那“休書”二字,顯而易見風陌寒那男人已經將寧輓歌給休了。
“該死的王八蛋!”寧輓歌扔了手中的休書,轉身就揪住了南宮煜的衣襟。
“不是說還有一株火焰花,在黑風寨?”
她對風陌寒這男人的瞭解足夠,他肯定是因爲毒的緣故所以給了她休書。是怕連累她?還是覺得他自己活不長了,給她自由?
這男人的想法總是變得太快。
她既然已經人在南倉國了,最後一點希望也不能放過。
藥還是要拿到。
“你……當真想要這藥?”南宮煜已經猜測了幾分出來。
這肯定是爲了風陌寒。
這女人都爲風陌寒付出到了這樣的程度,風陌寒竟然還給寧輓歌休書,這舉動實在太過分了!
“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要這麼爲他付出?”南宮煜怒了,替寧輓歌感到不值。
寧輓歌冷眼看了一眼他臉上怒容,情緒較之前更爲平靜了許多,“這是我們夫妻兩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呢?你要是不願意帶我入黑風寨的話,我自己去就好了。”
之前就已經猜測到了這黑風寨和這個男人有關係了,像南宮煜這種小心思,實在太容易猜出。
南宮煜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說話語氣,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好,我帶你去。”
這話中含着的無可奈何,卻也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激動。
風陌寒既然給了寧輓歌休書,那寧輓歌便是自由身,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機會就更大了幾分。
風陌寒啊風陌寒,這可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把媳婦扔在那兒,是真的不想要這媳婦了?”楚燁也是後知後覺的得到消息,風陌寒竟然把寧輓歌給扔在了村子裏。
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這男人一回到客棧裏就把他給揪走了,而且那趕路的速度很快。
風陌寒的面色很蒼白,幾近透明。
“我已經寫了休書。”
他的嗓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在馬車的顛簸中一股噁心感襲上。
“哦,休書。”楚燁起初沒有反應過來,暗暗點點頭,可立即他就意識到這話的意思,猛地睜大了眼睛看着風陌寒。
“你說什麼!”他激動的差點要站起把馬車給掀翻了去。
楚燁的情緒相當激動,因爲激動也顧不得其他拽住了風陌寒的衣襟。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你瘋了?千辛萬苦的,現在又把這女人給休了?”看着風陌寒那一臉平淡的模樣,楚燁簡直不能想象收到休書的寧輓歌的表情會是怎樣的。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辛苦的是自己,他就有些頭痛的扶額。
尤其是他作爲兄弟,看着他們夫妻兩一路折磨到現在,好不容易相互扶持了這麼一路,現在卻好,竟然又把寧輓歌給休了。
風陌寒擡眸看他,那一雙深潭般的眼睛中的光,凌厲萬分。
“藥沒找到。父皇催我回宮,死,也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死。”
男人的話,讓楚燁那漸漸激動的神色平復下來。
他抓着風陌寒衣襟的手緩緩鬆開了來。
這男人的話倒也是沒錯,既然知道要死,那肯定死的遠一點,不讓寧輓歌知道。
可這樣不也太便宜寧輓歌了嗎?痛苦的他自已一人承受?
楚燁可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兄弟如此痛苦!
他的眼眸微沉,吩咐道:“停車!”
車外的青龍聽見車子裏的談話,清晰的聽進了耳裏,此刻突然聽見楚燁叫住停車,下意識的就勒住了馬繮。
楚燁的突然一聲吩咐,風陌寒蹙眉轉頭看他。
“返回客棧去,把你們王妃給找回來!”楚燁吩咐着,語氣比任何時候都強硬,往日的玩世不恭都不見了。
風陌寒坐起身,想要阻止楚燁,可剛張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噗……”
鮮紅的血就直噴在了楚燁的那件華貴萬分的紅色錦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