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漣漪傻愣愣的,獨孤瀾殤以爲是她不會,所以不想接,他沉聲道:“本王可以教你。”
下意識的以爲她不接,是因爲不會。
穆漣漪看了一眼賬單,又看了一眼獨孤瀾殤,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她腦殼疼,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呀。”
誰知道這兩人的對話,卻讓旁人大驚失色!
殿下……居、居然要親自教導王妃?
還是……還是教導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殿下的才能在治國,在戰場,何時會管理後宅的瑣事了?
因爲王妃不會,所以他.親自教?
這種事情,明明只要請個嬤嬤就可以解決的呀!
“嗯。”獨孤瀾殤面色不變,將賬本收好,彷彿只是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決定,他眸看向秦掌櫃。
秦掌櫃慌忙彎腰道:“殿下,年底了,明年的首飾,需要制定嗎?還是與往年相同嗎?”
往年?穆漣漪下意識的朝獨孤瀾殤看去。
往年,他還制定首飾?他又不需要首飾,制定給誰的?
“今年有了王妃。”獨孤瀾殤淡淡開口:“其餘的,按照往年。”
穆漣漪這纔想起來,攝政王府裏還有一位攝政王殿下的姨母,和位表小姐,既然住在攝政王府,也算半個主子,獨孤瀾殤也會做那些應該做的事。
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負責呀。
不過也是,那是他的姨母和表妹,若是他什麼都不做,反倒是會落人口舌,所以每年每季都會給那兩位定製衣裳首飾,在穆漣漪看起來倒是很正常。
只不過秦掌櫃的下一句話,讓穆漣漪頓時心口一涼:“那殿下,給江小姐的首飾,也如同往年嗎?最好的料子,還是留給江小姐嗎?”
秦掌櫃問,畢竟穆漣漪還不是王妃呢,這些事情,還是問殿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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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稀疏平常,卻在穆漣漪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獨孤瀾殤,他每年都給江疏影送東西?
衣服、首飾、胭脂水粉。
獨孤瀾殤給他的表妹定製衣裳,那是必須的責任,但江疏影算什麼,他憑什麼要對江疏影那麼好?
最好的料子,還是要留給江小姐嗎所以,她這個王妃也要往後靠一靠?
難怪江疏影潑她一壺水,獨孤瀾殤也沒有動作呢,江疏影在他心裏就那麼重要?
穆漣漪緊咬下脣,心底彷彿有千萬只蟲蟻啃噬,別過頭去。
獨孤瀾殤蹙了蹙眉,這女人怎麼又生氣了,誰惹她生氣了。
他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穆漣漪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裏,指腹劃過她的眼瞼:“怎麼又鬧脾了。”
衆人簡直驚掉了下巴:這是他們的攝政王殿下?在、在溫柔低聲的哄着王妃!
她的心尖顫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裏,於是一把將人推開:“我沒鬧脾氣,殿下您覺得就好,我先退下了。”
說完她徑直離開,獨孤瀾殤也沒有去追,身後幾人面面相覷。
秦掌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才惹得王妃不快,然而正當她頭之時,卻見到攝政王殿下意味深長的勾起了脣角。
!!!!
王妃都跑了,您還笑什麼?
他沉默片刻,似乎終於想明白了她爲什麼生氣:“十年前紫燕大師製作的那套飾品,如今在誰手上?”
不明白殿下的話題怎麼跳躍的這麼快,而且殿下什麼時候對首飾感興趣了?
但藍亦塵還是恭敬答道:“那套首飾如今在國庫。”
“嗯,去取來。”
就算是在國庫裏的寶物,他想要,也只是句話而已。
只不過雖然有這個特權,他卻是不屑,但今年特殊……
小野貓又不開心了,總要弄點她喜歡的,哄她開心纔是。
然而藍亦塵和秦掌櫃對望眼,眸中卻有了不樣的神色。
那套秋華之實作爲紫燕大師的遺作,衿貴萬分,名揚天下。
然而一個月前,藍亦塵偶然提到了一句,攝政王殿下還蹙了蹙眉,問紫燕大師是何人,說明他根本不關注珠寶首飾。
然而現在卻……
他居然知道了紫燕大師有一件舉世聞名的遺作,還要去把那套首飾找來……
找來之後呢?
要送給誰?
想到他方纔哄王妃的舉動……
秦掌櫃和藍亦塵都在對方的眼裏讀到了不可思議。
所以……去找來那套名動天下的首飾——秋華之實。
是、是爲了送給王妃!
那、那今年還需要給江姑娘定製首飾嗎?
秦掌櫃算是明白王妃爲什麼生氣了,江疏影和殿下沒有關係,無緣無故的給一個女人送首飾,王妃哪裏忍得下去?
藍亦塵斟酌半晌:“江姑娘既已回京,今年自然是不必了。”
穆漣漪氣鼓鼓的腳底生風的跑回院子,路蹭蹭蹭的,把剛剛睡醒的小呆嚇了一跳。
小呆弱弱的道:“主人,衣服首飾我有可多了,攝政王殿下想送誰就送誰,我們不管他!”
穆漣漪頓時炸了:“那能一樣嗎!他可是我的……”
她突然噎住了,因爲他是她未來的夫君嗎,所以她才討厭江疏影…..
但沒了江疏影,還會有別人,攝政王殿下那麼優秀,總會有女人前赴後繼,如果將來她只能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王妃,還不如離開。
小呆呆見主人瞬間沉默了下去,小櫃突然化爲實體,瞬間一個巨大的華麗的衣櫃,砰地一聲落在了穆漣漪的房間裏。
穆漣漪:!!!!
你這樣真的很嚇人你知道嗎?
突然間,衣櫃的門轟然大開,小呆興奮的聲音響起:“主人主人,你現在是被拋棄的婦,所以我給你準備了怨婦裝,超級適合喲!”
怨婦?她?
她看着衣櫃裏滿滿的白色的弱柳扶風的衣裙,狠狠腳踹上去:“你是不是皮癢?”
小呆委屈的哭個不停,“你好壞,啊啊啊啊,人家特意幫你奪回攝政王殿下的心,你還不領情,打人家,嗚嗚嗚……”
穆漣漪:!!!!!
誰來收了這個智障?
獨孤瀾殤剛剛踏入清雅小築,便見到只小的奶貓。
胖墩咬着團線團,卻不心把自己困住了,它委屈的衝着獨孤瀾殤叫喚:“喵~”
男人愣了半晌,腳步微頓,冷漠的側臉漸漸浮起絲淡笑,俯身下去,語氣帶着寵溺:“夠蠢。”
和它主人一樣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