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
江承安恨不得上去扇她兩巴掌,到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
獨孤瀾殤淡淡眸看了看穆漣漪的臉,然後眸子微轉。
她的頭髮溼了一旁,在寒冷的冬日,滾燙的水也能急速降溫,此刻她臉上又燙又冷,眼睛裏氤氳水霧,倔強的沒有掉下水珠。
他手將穆漣漪眼底的水霧擦去,然後摸了摸她的髮絲,手指所的碰過之處,髮絲和衣服便全都幹了。
做完這一切,獨孤瀾殤才淡淡道:“天色已晚,藍亦塵,替本王送客。”
江疏影和江承安的臉色同時一白,甚至浮現了驚恐與後怕。
攝政王殿下這是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藍亦塵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
江疏影臨走時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穆漣漪,三人離開後,暗衛也很有眼色的退下,時之間,書房外只剩他們二人。
獨孤瀾殤將她手裏的餐盒拿過來,示意穆月退下,轉身往書房走去,丟下兩個字:“進來。”
穆月退下之前,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殿下居然主動幫小姐拿餐盒,是真的喜歡她吧?
而穆漣漪卻倔強的站在門口,寒風吹的她的臉都疼了,剛剛被燙傷,肌膚本就嬌嫩,再這麼一吹,她覺得臉上好像有刀子刮過。
可她就是不想進去:“晚膳我送到了,殿下慢用,我先告退了。”
那人沉穩的放下餐盒,語氣壓低:“本王讓你進來。”
穆漣漪頓住腳步,寒風呼嘯,獨孤瀾殤的眉眼間已經染上了怒氣,“你在生氣?”
她咬脣不語。
獨孤瀾殤放下餐盒,折身返回,走到寒風中,拉開披風,強硬的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前,爲她抵擋寒風。
“她潑你一壺水,你丁她一巴掌,你還氣什麼?”
穆漣漪咬看脣,覺得更加委屈了,忍不住想開口,可是開口就是委屈的哭腔:“我就生氣怎麼了!她用熱水潑我,沒聽見她說要我毀容嗎?”
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潑,她連生氣都不能?
獨孤瀾殤真的無奈了。
小野貓面對敵人都張牙舞爪的,偏偏到了他這裏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委屈,自己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他放低了聲音:“你都打了她一巴掌了,本王還能怎樣?再打她一巴掌?”
他沒有告訴穆漣漪的是,他命人將江承安和江疏影請出攝政王府,已經是最大的懲罰,說了穆漣漪也不會懂的。
誰知道穆漣漪悶悶的哼了句:“你再幫我打一巴掌又怎麼樣?我就是想你幫我再打她一巴掌!”
“所以,你委屈給本王看的?是篤定本王會爲你出氣?”
他這麼一說,穆漣漪覺得更加更加委屈了,都知道她的意思了,居然還不幫她,她咬着脣紅着眼睛:“你纔不會幫我。”
話裏話外都是委屈,獨孤瀾殤突然俯身,將穆漣漪抱起來,像抱寵物那樣,他安慰:“如果你不開心,本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但不是現在。”
她還是不說話。
獨孤瀾殤覺得養了一隻蠢貓,真是最失誤的抉擇,他怎麼不知道穆漣漪這麼難哄?
他說:“你想打江疏影十個巴掌本王都不會攔你,現在和本王進來,用膳!”
她發紅的臉頰已經褪去紅色,燙傷的地方也恢復了平整。
穆漣漪看着攝政王府廚房供上的飯菜,她別開眼睛:“江疏影幹嘛用水潑我,還罵我!”
他淡淡的眸:“不是什麼大事,陳雅馨的雙臂被本王斬斷,告了御狀,說是你斬的,皇上讓本王說出個原因,不巧被江疏影知道了。”
“所以她護主心切,就潑我頭熱水?”
穆漣漪簡直要炸了,“陳雅馨自罪荸不可活,江疏影知道了罵我幹嘛!“
是因爲柳拂霜和陳雅馨告狀,江疏影連原因都不問一句就是非不分的認爲,這都是她的錯?
真是棒棒的!
並非他偏袒江疏影,而是覺得江疏影這個人,實在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
“後日便是招生大會,你想好要去哪一所學院了麼?“獨孤瀾殤突然轉移話題。
穆漣漪還沒罵爽呢,突然聽見他轉移話題,不高興的撇敝嘴:“清風學院吧,不過都說淮安好,我會去看看淮安學院到底哪裏好的。”
也就是說,她在招生大會那一天,可能會去看看淮安學院的招生規則,畢竟她也是通過了初試的人。
獨孤瀾殤將小野貓的頭髮上的水漬擦乾,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女人之間的事情他不願意插手,並非是因爲他無力插手,而是從前覺得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與他無關。
只是現在他的王妃受了委屈……
他對穆漣漪有責任,既然決定了要娶她,便要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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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趕我們出來,穆漣漪那個賤……”江疏影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江承安捂住了嘴巴:“別說了!殿下已經生氣了你看不出來嗎?”
她看出來了,當然看出來了,於是再不服氣也只能壓下胸口的悶氣:“殿下一定是因爲那是攝政王妃,不好讓她丟臉,所以才這樣的,其實他的內心定覺得我發的好!”
江承安已經要對這個妹妹無語了,殿下那個樣子,還能被認爲是——爲她好?
這個妹妹到底在想十麼啊!
然而很快就有人打破了江疏影夢幻的泡泡,天一從府中走了出來:“二位請留步!”
江疏影一喜,難道是殿下又要請他們回去了?
卻沒想到天一伸手道:“江公子,殿下說如今府中已有王妃,江公子作爲外男,擁有令牌能夠隨時入府,似乎有些不妥,勞煩江公子將令牌交給屬下。”
江承安恍若雷劈!攝政王殿下要收回令牌?
那個令牌他與葉清玄、楚衍生各執一塊,是能夠自由出入攝政王府的通行證,連帶着江疏影也可以自由出入。
可現在……要收回了!
是因爲疏影潑了那杯水嗎?
可、可是那件事……
江疏影一聽就炸了:“什麼?攝政王哥哥要收回令牌,爲什麼?”
天一心裏有些鄙夷,面上卻不動聲色:“屬下已經說了,是因爲江公子是外男,若是入府時只有王妃在,那豈不是說不清?葉公子與楚公子的令牌,殿下也會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