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卿的話取悅了的皇帝,皇帝欣然點頭。
“既然如此,趕緊請這位公子入座。”
“咦!”忽然一旁的那位公主似乎認出了墨玉卿是誰了,激動的伸手指着墨玉卿叫道,“你,你是不是那個天下第一公子?”
墨玉卿這男人,在女人羣中尤爲扎眼。
女人們總是最能第一眼認出他。
墨玉卿不解的轉首看向這位公主,譏諷的勾了勾脣。
公主卻因爲他這一個眼神,激動的拽住了一旁皇后的衣袖,“母后,母后,真的是墨玉卿,我想嫁給他!”
一語,在整個宮宴上激起千層浪,嚇人不已。
皇后的面色略帶幾分尷尬,不太明白這女兒的心思。
這墨玉卿有何特別之處嗎,非得嫁給這麼一個人?更何況看他衣裳上那極大的八卦圖,怎麼看怎麼像是個算命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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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繼續在那方激動的叫着:“母后,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一見玉卿必嫁的話語。”
皇后的臉色更沉了,“你給本宮坐好,別亂動!”低低的一聲呵斥,激的這位公主不敢再動,果真坐在那兒乖巧萬分了。
倒是一旁的寧輓歌,瞧着有些想笑。
什麼叫,一見玉卿必嫁啊?
這墨玉卿這男人要真找到幾句誇讚他的話語,她發現真的找不到太多。畢竟要說容貌,她自認,還是她家男人比較好看;要說武功,她也見識過了這墨玉卿的武功,實在不怎麼樣。至於其他……除了會用那張臉拐騙小姑娘之外,真沒有看出任何的過人之處。
墨玉卿站在那兒,氣質卻還是格外顯眼。
許久之後,殿門處又傳來了腳步聲。
衆人不免又投遞過去了幾分視線。
這一次,衛劼在一旁的下屬陪同下走入,下屬手中提着一隻巨大的箱子,箱子被黑布遮蓋,看不出什麼來。
寧輓歌也終於正視到了衛劼的真正容貌。
衛劼的樣貌三十歲,臉上的英氣卻絲毫未減,成熟穩重。不過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卻更加惹人關注。
他走入時,動作利落的朝着高位上的皇帝行禮。
“衛愛卿不必如此多禮。”
愛卿?
寧輓歌聽得眼眸微沉,低聲問風陌寒:“衛劼還在這兒做官?”
風陌寒輕輕搖頭。
顯然,大家都不知情。
反觀在場的其他人,也是滿臉懵懂之色。皇上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
唯有衛劼,一臉淡定的頷首:“多謝皇上。”
“看朕糊塗的,從今日開始,朕將要封衛門主爲我北淵國大國師。”
國師一職,讓所有人皆是一震。
這不是上朝,而只是宮宴,皇上竟然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看來事情早已註定。
可這話,讓寧輓歌更反感了。
讓衛劼坐上北淵國國師一職,日後那還了得?原本暗影的勢力就很大,如若登上這樣的位置,那豈不是讓他更爲所欲爲了?
她轉眸看向風陌寒,男人的表情依然毫無變化。
他沉靜的垂着眸子,盯着手中的茶盞,輕輕晃動了兩下,那完美的薄脣輕輕勾出了幾分冰涼的弧度。像衛劼這樣的男人,恐怕還會再多得意一段時間吧?
寧輓歌不知道他想什麼,聳了聳肩,又轉頭看衛劼。
“多謝皇上厚愛,爲了感謝皇上,今日臣特地帶來了一個極爲精彩的表演,皇上可要欣賞?”
“難得你如此有心,朕怎能拂了你的美意?那就表演給朕瞧瞧。”
他們二人的一問一答,反倒是顯得今日的宮宴專門就爲了給衛劼而來。
寧輓歌不免想着,是不是準備將冰凌琵琶給獻出來?
她也很期待看一眼那琵琶到底是何模樣。
“嗯,不過臣今日準備了兩個表演,第一個表演需要一位姑娘來助臣。”
姑娘?大家的目光立時在整個場上相互對視。
“這箱子中是一隻貓兒,此貓最會表演,但需要一位姑娘將其抓出來,它比較喜歡女子。”
寧輓歌一聽忍不住冷嗤道:“看來這是隻公貓呢?”
這話一出,大家轟然一笑。
不免覺得這寧輓歌說的話當真有理,如若不是這樣,怎麼非得只能受姑娘來抓。
衛劼想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那筆舊賬可不能不與寧輓歌算算。
“皇上,微臣看,就讓這位東陵國的七王妃來吧。”語氣中還有幾分笑意。
寧輓歌聽來就像是得意的笑容。
皇帝微微頷首。大家都覺得,只是抓一隻貓而已,不會有什麼關係。
寧輓歌卻心中多了幾分警惕之感,這衛劼這麼卑鄙的小人,可絕對不會那般容易放過她。既然親自點名要讓她來抓貓,肯定是打算將她害死吧?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會怕他不成?
寧輓歌站起身來。
手卻被風陌寒給抓住了。
“輓歌。”風陌寒輕輕喚了她一聲,語氣帶着幾分擔心。
寧輓歌反握住了他的手,只是輕輕握了握,隨即舉步往那殿中央走去。
她想讓他放心,畢竟這就算那箱子裏的是隻毒物,她也不擔心。她一個研究毒的人,會怕這些東西?
看着她如此不怕死的走出,衛劼的眼眸中一抹暗芒劃過。他不免有些期待寧輓歌的舉動了,等着看她被那箱中毒蛇狠狠咬一口的模樣。
這個女人若是一開始乖乖聽話按照他說的話去做事,就不會又今日這般模樣了,可惜,寧輓歌這個女人太不聽話了。
如果不聽話,留着毫無用處。
弄死的好處,可以看見風陌寒一臉痛苦萬分的模樣。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殿中央,等着寧輓歌能夠將手放進那箱子中。
既然是貓,待在這樣漆黑一片的箱子之中,竟然沒有任何的叫聲,這多少還是讓人覺得懷疑。
寧輓歌倒也無所謂,伸手正要探入那箱子之中時,殿門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呵斥聲。
“不要動!”
這道中氣十足的男音,熟悉的讓寧輓歌那正準備伸入的手停頓在了半路,詫異的擡頭看向那衝入的人。
大家的視線一致落向了殿門處,甚至也覺得這道聲音聽上去格外掃興。
寧輓歌很震驚,因爲這道聲音,正是費子瑜的。
之前風陌寒還派了不少人去找費子瑜的下落吧?
大家都看了過去。
費子瑜的身上衣衫變成了皺巴巴的,甚至還有些髒,看上去有些狼狽,可他的神態卻不顯任何的狼狽。他直直走向了殿中。
高位上的皇帝微微一怔,自然認得費子瑜這人。
每年費子瑜都要去四國遊歷挑選學生,皇帝又如何會認不出這人。
可這般出現在此處,讓人意外。
“費先生?”皇帝很不解,“費先生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衛劼的心中不由的有些緊了幾分,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墨玉卿。兩個人的一個眼神對視,墨玉卿鎮定的點了點頭。
寧輓歌總覺得這二人要做什麼大動作,所以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步,站在了費子瑜的身側。
“回稟皇上,草民是特地來北淵國。前不久我傲龍山莊的鎮莊之寶,冰凌琵琶被有心之人給奪走,此人非但不歸還,還揚言此物是他的。他甚至今日還將此琵琶帶到宮中獻給皇上所看。”
這東西本來就是東陵國的皇帝贈送給傲龍山莊的,必定是沒幾個人敢真的去偷。更何況機關重重之下,這東西哪有那麼容易被偷走,卻不想最後被這個叫衛劼的男人給奪走了。
他也深知此物如若落在衛劼的手上會有多嚴重的後果。衛劼向來對風陌寒就仇視萬分,如果當真要把這三樣神器都集齊,那就……
這後果真是,讓他想都不敢想。
寧輓歌輕輕拽了拽費子瑜的衣袖。
她很驚愕,因爲費子瑜還會出現關心他們的安危。風陌寒殺了他的女兒,不知道他心底是否會有恨。雖然說他和風陌寒父皇的那點龍陽之癖,可至少這女兒還是真的。
被寧輓歌扯了扯衣袖,費子瑜投來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目光。
高位上的皇帝臉色很深沉。
衛劼輕輕笑了:“不知道費先生爲何這麼說,這琵琶可是我尋到的,怎麼就變成了偷?還請費先生斟酌一番字眼再說話。”
費子瑜冷笑,指着那黑色的木箱子說:“那兒,放着一隻劇毒的毒蛇,如果衛門主說我只是在胡言亂語,還請衛門主自己伸手進去。”
這種害人的心思太明顯,寧輓歌又豈會不知道,只是她早已有了準備,沒想到臨時被費子瑜給叫住了。
費子瑜突然這般挺身而出,多少讓寧輓歌有些感動。
衛劼的表情不變,淡聲說道:“我進去拿又有何難?不如讓玉卿來拿好了。”
墨玉卿沒有任何的拒絕,幾步上前作勢要拿,卻被殿上公主的叫聲給打斷。
“不行,不行,換個人!”怎麼也不能讓墨玉卿如此冒險。
寧輓歌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物,墨公子,請吧!”
剛剛剎那,她分明清晰瞧見了費子瑜手臂上的傷早已全好了,分明是有高人給他解毒了。她心中有了幾分猜測,覺得這會使毒之人必定是這墨玉卿!
心中的猜測越深,越想看看這墨玉卿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