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文的眼底閃爍了幾分深深的涼意。
這次一定要讓風陌寒死的徹底,然後奪走寧輓歌。
他忽然陰森森的笑了,笑聲陰沉中又透着幾分得意。
下屬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可……殿下,這公主可如何是好?”這一邊想着要公主,又想着要這七王妃,那太子殿下這可得忙了。
風陌文冷笑出聲:“也不能放過。”怎麼說也是美人,只要是美人,就絕對不能放過。
下屬暗暗抹汗,太子殿下這可真的花心極了。
……
到達帝都時,天色已經大黑。
百里府的大門是大開着,百里曉茹探出個腦袋看了一眼自己家門,輕輕蹙眉。
楚燁站在一側,視線凝在眼前的百里府大門上,眸光微閃。
寧輓歌和風陌寒走下馬車來時,就察覺到這二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奇怪。
“額,進屋休息吧。”百里曉茹率先出聲,轉過身來笑了笑,這才舉步往前走。
可看的人分明清楚,她這笑容格外牽強一般。
寧輓歌拽住了風陌寒的衣袖,努了努自己的下巴,故意將二人之間的腳步放慢。
風陌寒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微微頷首。
他們走在後,前面二人走的也很慢。
這條路,莫名就變得很長。
正走到院落之中,忽然從院落中傳來了一聲低聲呵斥聲:“你還有臉回來?”
不知道是百里老爺的哪位夫人低聲呵斥聲,卻充斥着濃烈的鄙夷。
定睛一看,一名身着大紅色衣袍濃妝豔抹的女人叉着腰走向了百里曉茹,不由分說一掌便扇在了百里曉茹那白皙的臉頰上。
只是手掌還未落下,卻被一旁的楚燁給抓住了。
楚燁的手上力道微微重了幾分,惹得對方尖叫連連,痛呼出聲。
“啊……你竟然還帶個野男人回來教訓我們?”一旁的另一名小妾也跟着叫起來。
原本百里曉茹瞞着他們偷偷離開府邸,她們就認定了百里曉茹在百里家的大勢已去,而那位大夫人早已不得老爺喜愛了,這樣發展下去,遲早百里曉茹要被逐出家門去。
楚燁的出手,讓百里曉茹略感意外。
看着百里府的情況,寧輓歌的表情很淡定。每一個大家族裏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這牽扯到太多的事情,關乎地位,關乎錢財,也關乎日後在家族中的生活是好還是壞。
“都在做什麼?”百里老爺的一聲呵斥,將院子裏的吵鬧聲給呵斥住了。
大家相互對視一眼,尤其是那幾個小妾不敢再吭聲說話。
百里曉茹請搜啊了一眼自己的爹,低垂下眉眼低低的喚了一聲:“爹。”
百里老爺輕掃了一眼那方的楚燁,沉着聲道:“你跟我來書房,你們去給七王爺七王妃安排住處。”
言罷就轉身離開。
百里曉茹沒有耽擱,只好默默跟上自己的爹腳步。
看着他們父女兩離開,寧輓歌輕輕鬆開了風陌寒的衣袖。
這次入宮的話,只能以七王爺七王妃的身份入宮。如果再以琴師的身份入宮必定不可能。
房間被安排妥當後,寧輓歌入了屋子將門關上上鎖,幾步上前追上風陌寒的腳步,低聲說:“聽說他們即將要立太子之位,如果讓那位四王爺做了太子,那這太子妃人選當真選定在曉茹身上,那她恐怕就……”
風陌寒的眉梢輕挑了挑,深邃的目光落至寧輓歌的臉上。她的眼眸原本就圓圓的,因爲睜大,此刻更顯得圓而有神,那臉蛋上也有抹粉嫩粉嫩的光。
“夫人的意思是,幫他們?”
寧輓歌揮了揮手,“在我們的事情能夠辦好的情況下,幫他們也可以。”當然,如果自顧不暇的話,那就不幫了。
這是她寧輓歌的宗旨。
先顧自己,才能顧其他人。
雖說這樣有些自私,可誰讓她現在和風陌寒站在了這樣的一個位置上,他們必須要有足夠強大自保的能力,否則去照顧別人,不顯得有些自不量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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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陌寒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嗯反倒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垂了眼簾,眸中的情緒盡數掩蓋而去。
寧輓歌暗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兀自思考着,卻沒有注意到風陌寒的表情。
……
翌日,正是衛劼入宮獻禮之時。
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出門的時候,寧輓歌坐在梳妝檯前在小綠的幫忙下梳妝打扮着。
小綠忽然說:“小姐,那個太子要是看見你這般模樣,一定會纏上你的!”
“纏?”寧輓歌冷笑,“就是讓他纏,我好一劑毒藥毒死他。”
她會讓那風陌文一點點痛苦的死去,絕對不會讓他這麼舒服的痛快而死。
能讓風陌文活到現在,已經算他命大了。
小綠暗暗點頭,一副覺得太子早該死的模樣。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這麼久了,也已經看淡了那些生死,壞人該死,罪有應得,至少這是她心底認定的事情。
寧輓歌抿了抿自己的紅脣,看了一眼臉上這精緻萬分的容顏,她頗爲滿意的頷首。
“王爺?”小綠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見了站在門邊的風陌寒,男人慵懶的倚在門邊,幽深的目光落至了屋內。
只是距離有些遠,小綠也看不懂她家王爺的眸中情緒到底是何樣的。
風陌寒微微上前了幾步,臉上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你下去吧。”男人的薄脣說了不容置疑的四個字。
小綠不敢逗留,匆匆走了出去,卻忘記了自己的手上還拿着木梳,腳步毫不停歇的往外走,等到了門口她才恍悟,自己被嚇得這木梳都帶出了門來!
寧輓歌看着銅鏡裏的自己,男人也走至了她的身後,那張絕色無雙的容顏立時也映入了銅鏡之中。
鏡中二人的臉卻顯得格外相配。
寧輓歌盯着鏡中彼此之間的臉,微微勾了勾脣。
“怎麼了?”她忽然問道,覺得這個男人看着她的模樣,那雙眼眸眸底倒映的那股深情,深深攫住她的心。她盯着這銅鏡中的男人眼眸,即便是深不見底,她也沒有想要挪動視線的意思。
“想看看你。”他低低的道,伸手將她反過了身來。
寧輓歌被他給扳過了身子,眨了眨眼眸看他。
“平時沒看夠啊?”
“沒有。”男人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修長的手指輕輕遊弋至她臉頰上,那指腹上帶着的薄繭輕輕磨挲在她那滑嫩的肌膚上,莫名酥酥麻麻。
他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寧輓歌懷疑的看着他,正要出聲詢問他今日這樣的反常是爲什麼,男人卻俯下頭來,薄脣不由分說的印上了她的脣瓣。
這突然的吻,毫無徵兆的落下時,也讓她的心跳在剎那間徐徐加快。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吻格外溫柔,似乎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寧輓歌不知爲什麼,覺得今日的他,格外反常。這應當不是她的錯覺,她深深覺得,這個男人此刻的反常是別有目的。
下一刻,那溫涼的脣忽然轉移了位置,落至了她的臉頰上。
然後……
男人忽然用力的親了一口。
當真是狠狠的親了一口,讓寧輓歌那原本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了眼睛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結果,這個男人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又在另一側同樣如此用力的親了一口。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你幹嘛?”語氣中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哭笑不得。
風陌寒竟然也會做出如此幼稚的動作。
“這樣,恐怕沒法出去見人了。”男人薄脣輕挑,那眼神中含着的笑意都帶着幾分勝利似的。
寧輓歌聽他這麼說,轉身去看自己鏡中的臉,差點要掀桌而起。
“風陌寒!”她有些咬牙切齒的喚了一聲這男人。
臉上,兩頰處莫名出現了兩道紅印,又紅又有些腫,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這樣實在有礙美觀。
哦不,這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臉上盯着兩個大大的吻印出門的話,不得被人笑死了?
風陌寒表情鎮定,沒有把她那鬱悶又瞪視的神情放在眼底。微微一笑,竟是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了面紗遞給了她。
“易容,或者遮臉,二選一。”他的語氣很鎮定。
感情這個男人一開始就如此打算的吧?
寧輓歌懷疑的眯着眼眸看他那淡定的神色,從鼻尖輕輕哼了一聲,最終選擇了面紗。她深知,就臉上這紅印,即便是用易容面具遮住,也還是會顯露幾分的,畢竟那易容人皮面具,薄如蟬翼,根本不可能很好遮蓋自己臉上的紅印。
風陌寒脣角輕勾,眸中是達到目的的笑意。
……
宮宴的時辰,寧輓歌和風陌寒是在百里曉茹的帶領下入的宮。
寧輓歌走入宮中,不由得四處觀望,不知道這個衛劼到底是什麼模樣。當初見到的那個衛琰應該不是真容出現,否則風陌寒又如何會認不出?
百里曉茹走在前方,低聲說道:“看到皇上左側的位置嗎?那兒就是專門給衛劼準備的位置。”
循着百里曉茹的眼神看過去,果不其然。
皇帝右側的是皇后,左側卻是空置的。
這衛劼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殊榮,可以坐在這樣的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