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燁如此問,侯爺輕輕嘆了一聲。
“楚公子有所不知,這事情當真說來話長。”
“那就請侯爺長話短說。”楚燁嘴角輕抽了一下,他就知道這些老頭兒羅裏吧嗦,明明可以簡短說的話,非得唉聲嘆氣一副似乎有很長故事的模樣。
楚燁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百里曉茹站在一側輕微掐了他一把。
這麼不禮貌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好在侯爺的心胸寬闊,並不在意這些事情,他輕輕笑了笑。
“之前有一位叫墨玉卿的公子受了重傷,被我小女所救,小女傾心這位公子,更何況這位公子儀表堂堂,丰神俊朗,這麼一個美男子,本侯瞧着甚是滿意,這才同意他們在一塊。”
墨玉卿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風陌寒的眸光微沉。
楚燁也下意識的看向了風陌寒。這個男人,對他們來說挺關鍵的。
之前一直不知道,這麼長久以來,風陌寒也查出了些微事情的蛛絲馬跡。
侯爺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眼神和神情,繼續說道:“可不想,正準備成親的時候,這墨公子偷走了我府邸上最重要的寶貝,此物是一尊手掌大的佛像,佛像中藏着地圖,這人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搶走,還說地圖本是他的。他甚至還請來了暗影殺手來暗殺本侯。”
這就是暗殺的原因?
楚燁聽得是嘴角狠抽。
聽過不靠譜的,可像這般如此不靠譜的,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個墨玉卿,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風陌寒低沉地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直直往前走。
看着風陌寒的背影,侯爺感嘆着咂舌。要是這個男人能夠成爲他的女婿該是多好,至少比那墨玉卿不知好上多少倍。
楚燁聳聳肩,幾步追上了風陌寒的腳步。
“阿寒,這墨玉卿手上拿着的地圖,一定是下一個迷宮的地圖。”
下一個迷宮……
自然是藏着最後一個神器的地方。
風陌寒的眼眸裏暗芒輕閃而逝。
“等今晚上的晚宴過後。”他低聲說,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話。
楚燁相當贊同這話,輕微頷首。
倒是那不遠處的百里曉茹,看着兩個大男人相互耳語的模樣,心底也不由得好奇,上前的時候他們二人卻不再說話了。
……
寧輓歌讓小綠去抓藥後,她趴在牀榻上也有些疲累,索性便坐起,可坐起身也很累,乾脆下榻來。
可低下頭,發現這地上的鞋子都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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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這不靠譜的,把我的鞋子踢到哪裏去了?”她低低的罵了一聲,只好赤腳踩在地上。
幸好這是侯府,屋子裏都乾乾淨淨,地面更是乾淨的不沾染一絲灰塵。她也便放心的將自己的腳踩在了地面上,正準備開門往外走,手剛剛碰到門邊時,門卻開了。
她的雙腳下意識的縮了縮。
準確來說,是她的腳趾頭下意識的縮了縮。
一襲華貴的銀袍,傾絕天下。
男人那頎長的身姿在這般銀袍的襯托下,越發風華無雙。
可男人的臉色很黑。
他垂眸看着她的腳。
寧輓歌這下尷尬了,只能呵呵笑着,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自己這般行爲。其實她這麼做,完全是爲了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做什麼?”風陌寒不動聲色問,幾步上前來,卻已經不等寧輓歌回答,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我想走走。”她開始掙扎,但是伴隨着她掙扎的動作,背上的傷口又好像被牽扯到了,疼的她暗暗絲了一聲。
風陌寒聽見她這一聲痛哼聲,這纔將她放下。
不過,也已經放在了軟榻上。
“陌寒……”她的聲音放軟了幾分。
“要走,也該穿鞋。”他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我沒找到鞋子。”寧輓歌暗暗撇嘴,但說話的語氣又微微放軟了幾分。她自知理虧,不能強詞奪理。
風陌寒聽她這麼說,立時低下頭來掃了一眼地面,當真是沒有看到地面上有任何鞋子的蹤跡。他頓了頓,想起自己起身的時候,故意將她的鞋子給弄走了,爲的就是不讓她亂跑。
男人略微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握拳在脣邊,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我出去吩咐一下。”
寧輓歌很懷疑的看着他的面容,暗暗猜測,說不定是這個男人故意把她的鞋子給弄走的。不過弄走她的鞋子幹什麼,她還不是照樣可以亂跑,腳又沒有斷。
風陌寒在女子的目光之下,卻還是相當坦然,他轉身出去吩咐了一番,又折回來。
這次折回來的時候,手上當真提着了一雙繡花鞋。
不過這雙繡花鞋是新的。
他蹲下身來,給她穿上。
“晚上侯府會設宴,我們參加晚宴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他給她穿鞋時,動作很溫柔,語氣卻很冷凝。
寧輓歌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多問。
想也知道,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會讓殺手闖入府內。
不過,看着風陌寒這般在意的模樣,她的心也很軟。
……
今晚的宴席皆是設在園中,今夜的夜色也是極好,弦月高掛,月華如水。
園中熱鬧非凡。
寧輓歌挽着風陌寒的手臂走入園中時,發現這根本不是家宴,而是排場極大的宴席。
這侯爺,是不是把附近的所有達官顯貴都請來了?
風陌寒向定遠侯亮出身份,也是爲了能夠日後好行事,卻沒有想到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
他們走入園中,園中的人皆看了過來,雖然心知他們是東陵國的人,可依然還是不免要巴結一番,畢竟這二位日後難保不會坐上東陵國那至尊的位置。
尤其是風陌寒,雖然中毒在身,可也畢竟還活的好好的。
幾人立時圍了上來,將他們給團團圍困住。
寧輓歌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氣氛,拽進了風陌寒的手。
那方的定遠侯忽然對着自己身邊的一襲粉色衣裙的女子說道:“可看見了,那位就是七王爺,是不是比那墨玉卿好多了?”
粉色衣裙的女子正是他最爲疼愛的小女兒,但她卻看都不看風陌寒,一個人垂着頭不說話。
“你這孩子,看看人家一表人才的,日後必定會掌握大權。”定遠侯是一眼就認定了風陌寒將來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