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此刻,恐怕氣急敗壞吧?”男人淡淡道。
寧輓歌盯着他脣邊泛起的冷笑,在心底腹誹。
也不知道他們兄弟兩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有血緣關係,幹嘛這麼自相殘殺?
容不得她多想,馬車忽然往前推動了幾分。
可也只是挪動了那麼一兩步的距離,這樣的時間,無盡的等待下,只會將人的耐心給耗盡。
“我看下次我們還是晚上行路,這樣可以避免這兒的這麼堵。”寧輓歌暗嗤一聲。
“夫人說的極是。”一旁的男人很乾脆的符合,答應的也是相當乾脆。
寧輓歌用眼睛狠狠剜他一頓,也是佩服這個男人的臉皮厚。
許久之後,一羣侍衛將道路給清開了去。
前方的馬車都往前駛去了,可唯獨他們的馬車,被人給攔住了。
寧輓歌蹙眉挑開簾子。
“參見七王爺,七王妃!”這時候那兩名攔着馬車的侍衛跪下行禮。
這突然的一道聲音,讓整個街道的人都注意了過來。
“我靠。”寧輓歌忍不住罵了一聲。
顯然這些人是故意的,他們好不容易隱瞞了一路的身份,到了這兒竟然被這些侍衛如此說,讓她氣惱。她捏住毒藥粉,想着動手。
“有何事?”倒是風陌寒,神情淡定悠然。
他對這兩人的出現並不顯任何的意外,彷彿他們的出現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涼意。
男人坐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馬車之下的二人。
這是風陌炎的人,他第一眼就認出了。
“五王爺有請。”侍衛說的不卑不亢。
“沒空。”寧輓歌想都不想就說了兩個字,正要吩咐馬伕繼續往前行走,卻不想前方的十幾名官兵將他們的前路給堵得死死的。
“好。”風陌寒拉住了寧輓歌,淡淡說了一個好字。
他倒要看看,風陌炎究竟是想做什麼。
寧輓歌的手已經在衣袖中握住了毒藥瓶,原本打算動手的,可被風陌寒這麼拉扯着手,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
她不解的看向風陌寒,實在看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要這麼答應。
……
府邸裏,門口站着兩名侍衛,面無表情的看着走入的寧輓歌和風陌寒。
寧輓歌走入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挽住了風陌寒的手臂,動作親暱至極。
風陌寒垂眸輕掃了一眼挽在手臂上的手,眸底有笑意一閃而過。
二人走入,還未走近就聽見了費香菱的聲音。
“哎,二位可總算是來了。”費香菱那尖利的嗓音,隔了這麼遠依然還是荼毒着人的耳朵。
寧輓歌反感皺眉。
她今日一身大紅衣裙,刺眼萬分,臉上更是抹着濃濃的妝容,乍然一看差點以爲不是同一個人。
“二位請進。”費香菱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們二人走入。
不知是不是幻覺,寧輓歌總覺這個女人笑的有些勉強,臉色雖然被厚重的脂粉掩蓋,可面容明顯憔悴很多。
難不成,嫁給風陌炎後,她還過的格外辛苦了不成?
可這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寧輓歌聳聳肩,挽着風陌寒往屋子裏走。
費香菱看着他們兩人走遠的背影,緩緩捏住了拳頭。
風陌寒對寧輓歌這般好,而她呢?爲什麼風陌炎要如此對她,對她冷淡至極,甚至成親至今都未曾碰過她一分,哪怕洞房花燭夜那晚,他也沒有碰她,二人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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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知是皇帝下旨,可爲什麼要這般排斥她?
自認她容貌上等,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哪一樣又配不上他風陌炎?
反觀風陌寒和寧輓歌,現在寧輓歌瘦了,倒是更惹得風陌寒的喜愛了,兩人之間如膠似漆的模樣,讓她狠狠的嫉妒。
屋內,風陌炎還半倚在牀榻邊,正手執着文書看,眉頭緊鎖。
如若不是對風陌炎的爲人格外瞭解,此刻寧輓歌必定會被這個男人認真的模樣所騙。
他分明就是在裝模作樣,倒是做的挺像那麼回事一般。
“七弟七弟妹都來了啊!”聽見了腳步聲,風陌炎指了指拿出空的位置,讓他們二人坐下。
風陌寒也不拒絕,直接坐下。
寧輓歌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只能默默的坐下去。
“今日暴民一事,還請七弟幫忙。”他也不拐彎抹角,坐直了身子直奔主題。
聽見他如此說,風陌寒明顯有些意外。
就連寧輓歌,也很喫驚,沒想到風陌炎竟然想要讓風陌寒出手幫忙。
“本王有何好處?”但,那樣意外的神色只是在男人的面容上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表情。
風陌寒的話彷彿是風陌炎早已料定的,風陌炎淡淡一笑說道:“七弟有所不知,近來這宮中爭鬥厲害,聽聞二哥三哥都準備回宮了,你說呢?”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說,他們奪皇位的競爭對手要來了。
在這個地方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寧輓歌還從來沒有瞧見過這傳聞中的二王爺和三王爺,包括四公主也未曾見過。
這些,她都從未關心過。
“五個的意思是什麼?”風陌寒隨口問道,語氣更淡了。
“只要今日七弟幫我,這太子我替你除掉。”
“替我?”風陌寒不免覺得好笑。
到底還是自己想除掉吧,根本與他毫無關係。他分明知道這個男人這般不過是利用罷了。
“是,皇位不正是七弟一直想要的?”
“五哥真是說笑了,此事與我無關。若是五哥願意答應我一件事情,這暴民一事我倒是可以出手相助。”
寧輓歌聽着他們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卻就是沒有說道重點問題上,她心底有些急切,很想問他們,到底事情談沒談妥呢?好歹也是兩個大男人,說話這麼婆婆媽媽的,她這個女人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你說。”風陌炎雙眸微閃,不免妖冶的薄脣勾了勾笑意。
竟是沒想到風陌寒答應的如此乾脆。
“我要墨玉卿。”風陌寒一字一頓。
可這麼一句話,讓風陌炎表情微變。
寧輓歌很驚愕,因爲風陌寒提出的要求,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要說這墨玉卿,自從上次迷宮一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現在他卻說要這個男人,幹什麼呢?
“爲何?”風陌炎抿着薄脣,有些不悅。
雖然好不容易把條件都擺好了,可沒想到風陌寒提出這麼一個荒唐至極的要求。
“若是不答應的話,那本王就只好離開了。時間緊迫,本王可沒有心情陪着五哥再次喫喝玩樂。”語帶着濃濃的嘲諷。
風陌炎握住了桌上的茶盞,沉聲說道:“好,都聽你的。”
……
暴民發起之地在邊境的小村莊裏。
聽說暴民的頭子曾經是個富家一方的有錢人,可自從這兩國接壤之地來了兩名地方官後,便剝奪了他的所有錢財,讓他有了別的心思。
最讓人驚愕的是,此人是個樂癡,對其他都不狂熱,唯獨對琴曲格外狂熱。
寧輓歌都是聽小綠聽到的八卦,這才明白爲什麼風陌炎這般低聲下氣的乞求風陌寒了。
“而且還不止啊,他們還把村子叫成了一個朝廷,那頭目都自稱皇帝,也是瘋了。”
這種事情,其實只要朝廷派兵過來端了不就完事嗎?
但顯然,不打算這麼做。
“小綠,那村子多大呢?”寧輓歌問。
“唔,這個奴婢就沒有問了。”
寧輓歌正待再問,門忽然被推開了。
她擡頭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挑了挑眉。
“在說什麼?”風陌寒輕瞥了一眼小綠,直直走向他們。其實剛剛他們的說話聲,他分明都聽見了。
可這個時候,他格外想聽寧輓歌的聲音。
“也沒什麼,就是問了一下那村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扮成琴師混入。”風陌寒說道,幽深的目光落至她的臉上,“在這之前,你需要好好易容。”
他那雙深邃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臉上,真像是獵人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寧輓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很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這張臉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爲什麼。”男人語氣強勢。
小綠站在一旁很想送她家小姐一個大白眼。
這哪有什麼爲什麼,分明就是怕其他的男人覬覦小姐的美色,這個時候故意這麼說的吧?
小姐這腦子怎麼這麼遲鈍呢?
“奴婢先告退。”小綠垂眸,默默的退了出去。
心想,她家小姐還真是和王爺格外恩愛啊!
剛剛退出去,將他們兩人的門給關上,一轉身就剛巧看見了站在身後一臉陰沉的費香菱。
天色有些暗,再加上昏黃的光線打在費香菱那濃妝豔抹的臉上,簡直讓小綠驚得差點大叫一聲救命。
“……五王妃,是有事嗎?”
費香菱這一臉陰沉的模樣,活人都要被嚇死去。
費香菱冷冷看着小綠,說道:“我來找七王妃。”
“我家小姐和王爺正在溫存……唔!”小綠剛要拒絕,忽然腹部一痛,她驚愕的瞪大眼睛低下頭來看,赫然看見了腹部上插着了一把血淋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