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敏銳的察覺到屋內不止那裁縫一人,還有其他人。
只是其他人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覺得有一人靠在牀榻邊,站的離她最近。
那人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拂來。
只是她想細細聞一聞吧,那人又忽然走遠了,香氣又飄走了。
這時候那採花賊又說道:“小美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等着,你要敢把我給怎麼樣,我就弄死你!”寧輓歌暗罵一聲,正要繼續罵,耳邊卻傳來了有人離開的腳步聲。
“快放開我!有人沒?”寧輓歌想炸毛了。
之前都是她太大意了,她以爲採花賊只有一人,竟是沒想到原來還有好幾人,像極了一個團伙犯罪似的。
“喂,我知道還有人在這裏是不是?你應該就是這些採花賊的頭目吧,那我稱你一聲採花老賊如何?”
“……”男人嘴角輕微抽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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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保證回頭你就死無全屍。”
“……”那方的男人依然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是個啞巴?”寧輓歌越聽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又罵道。
風陌寒微微闔眸,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有氣人的本事。
青龍將兩名採花賊給請出了門去,正好聽見了屋內的寧輓歌的話,聽得是滿臉黑線。
王妃雖然減肥變美了,可這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尤其是那氣人的本事,可真是讓人佩服。
寧輓歌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麼,這對面的男人就是一聲不吭,就好像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般。她輕輕蹙眉,覺得有些鬱悶。
耳邊傳來了“嘎吱”的關門聲。
她以爲屋內沒人了,正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驀地卻有極輕的呼吸拂近,輕輕縈繞在她的頸項間。
伴隨着這帶着涼意的呼吸拂在她的肌膚上,使得她的肌膚上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的往裏縮了縮身子,強烈感覺到危機感。
可下一刻,微涼的指尖驀地伸出抓住了她的下巴,指尖的涼意讓她的身子略微顫了顫。
“你是……誰?”寧輓歌忍不住問出了聲來,那突然而至的熟悉感,讓她不免有些……有些激動。
可回答她的不是男人的聲音,而是一個溫軟的東西,落在了她的脣上。
黑布下的雙眸不免睜大了幾分,但能看見的依然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瞧不見。
她不免緊張的握住了拳頭,雖然雙手被纏着,可卻還是讓她掙扎了一下。
但男人的吻彷彿這纔剛剛開始,舌尖立時撞開了她的脣瓣,往她的脣間更深處攻城略地。
那舌尖輕車熟路,一路暢通無阻,吸取着她嘴裏的芬芳。
男人的脣原本是微涼的,可在這樣的碰觸下也漸漸變成了一種火熱。
寧輓歌的眉皺的更輕了。
原本是打算將這個膽敢輕薄她的男人給狠狠咬死去,可她卻發現這吻她的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好一會兒之後,她隱約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時候,男人忽然鬆開了她。
她喘着氣,緩緩說了三個字:“風陌寒?”
這話,讓男人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幾分。
分明知道這個女人肯定能夠認出他來,可偏生,此時此刻的他,卻無法承認。
他忽然站起身來往外走。
寧輓歌感覺到他要走,怒吼道:“風陌寒,你給我回來!你大爺啊!”
她算是明白了,白天監視她的人根本就是風陌寒,所以當時她的感覺這麼強烈。
現在她被弄到了這裏,還被五花大綁,簡直是讓她氣炸了!
然而,回答她的卻只有關門的聲音。
寧輓歌暗暗磨牙,牙癢癢的恨不能撲過去咬人。
她真的想不到,竟然是那悶騷的男人將她給綁來的,即便是他沒有說話出聲,可那淡淡縈繞的藥香已經揭示了一切答案。
寧輓歌在屋內的暴吼聲讓門口的青龍的聽得是暗暗抹一把額際冷汗。
“王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只是這後面的話沒敢說出口,被風陌寒一個冷眼橫掃過來,青龍立時閉上嘴巴。
“派人給她鬆綁,讓她離開。”男人淡聲吩咐,舉步離開。
可修長的手指,禁不住輕微撫弄在了自己的脣瓣上,好似那上面還殘留着寧輓歌的溫度和香氣。
這個女人,將他折磨的夠嗆。
青龍默默的頷首,只好轉身去吩咐。這般折騰,也不知道他家王爺到底想要怎樣呢?
本來王爺身子就不好,雖然按照王妃的藥方熬藥喝藥,最近身子確實也有好轉,可這麼一路奔波勞累的,總還是有些經不住折騰。
最重要的是,王妃愛折騰,王爺就會隨着王妃一同折騰。
……
一個時辰後。
寧輓歌被人鬆綁,而且來鬆綁的人是個陌生人。
她猛地從牀榻上跳起,一把拽住了給她鬆綁的男人衣襟,暴喝出聲:“風陌寒呢?那王八蛋去哪裏了?”
她雙手雙腳長時間被繩子捆綁,有些發麻,可卻憑着那股怒火立即跳起罵人。
被寧輓歌這張原本該是漂亮的臉蛋,此刻卻萬分猙獰的面容給嚇住了。
對方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姑姑……姑娘,您說的是誰?小的是受一位公子吩咐過來給您鬆綁的。”
寧輓歌一頓,才發現這人的肩膀上搭着一塊毛巾,像是這店裏的小二。
“那位公子呢?”她強行壓制住心底的那股怒火,問道。
“走……走了。”小廝默默的扶額,有些不知所措。
寧輓歌也不多問,一把鬆開了對方的衣襟衝了出去。
夜色這麼深,要在街上找一個人還是容易的。
可當她奔到門口的街道上,兩旁早已無人。
恐怕已經走了很久了。
寧輓歌的眸光微暗,說不出心底的失落。
那男人到底是爲什麼這麼做啊,氣死她了!
原本他們走到了這一步,也該是相互坦誠的時候,可是偏偏他們兩人都是這麼倔強的人,沒有人願意先低頭。
她還是挺擔心他身上的毒,可現在看來,他壓根不需要她的擔心。
回到客棧的時候就被費子瑜給喚住了。
“你去哪兒了?”費子瑜找了她一整天,瞧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回來,不免語氣嚴厲了幾分。
聽見這般口氣,寧輓歌還以爲這是在傲龍山莊夫子教訓她時的語氣。
“沒什麼,就是去抓採花賊了。對方恐怕也不知這冰凌琵琶在何處。”
“今日遇見了南宮公子,他說他正打算去往北淵國,既然如此,我們一同去吧,畢竟暗影中的人各個都是高手。”
費子瑜的話讓寧輓歌微微有些驚訝。
她可記得,南宮煜和費子瑜之間似乎相處的並不愉快,現在怎麼反倒是準備合作了?
“那費先生,我們如此找有些大海撈針,有沒有別的法子找到?我聽聞這神器都是通靈性之物,若是可以有其他之物感知到……”
“有是有,只是更不好找。”
費子瑜的話讓寧輓歌的雙眸大亮,忍不住催促着問道:“是什麼,不好找的?”
“另外兩件神器,它們能夠相互感知對方。”
寧輓歌一聽,所有興奮的神色立時垮了下來。
看來也確實不好找,有這麼一個冰凌琵琶的蹤影已經是萬幸,另外兩件更是難度極大。
她無奈的扶額,轉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去休息了。”
費子瑜蹙眉,看着她轉身回屋,輕嘆一聲搖頭。
關上屋門,寧輓歌發現小綠還躺倒在地上,她上前搖了搖小綠,將她給搖醒。
“唔……”小綠懵懂中睜開眼眸,瞧見了寧輓歌的臉,“小姐,你沒事吧?”
寧輓歌鬆了一口氣,將小綠給扶起,忽然想到風陌寒,眉擰在一起,忍不住想罵人。
她想,若是接下來那個男人還跟着的話,那她應該主動向男人示好吧?
至少他對她付出了不少,甚至總是隨行在她身後……
她晃了晃頭,覺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小綠看着她家小姐一下點頭一下搖頭的,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
翌日清晨,他們忙着起程上路。
而在城門口就看見了南宮煜停駐的馬車。
見他們行來,將車簾挑開,南宮煜微微笑着說道:“七王妃,要不要坐我的馬車,我的馬車可比費先生的馬車舒適多了。”
寧輓歌很不能理解費子瑜爲何讓南宮煜跟着。
原本她的目標就是這冰凌琵琶,若是多一個人便是多一個競爭對手。
她冷着臉搖頭,又將簾子給放下。
南宮煜感覺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
變美的寧輓歌,這脾氣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
費子瑜瞧着寧輓歌黑沉的臉色,忽然有些無奈的說道:“七王妃,有件事情,老夫想跟你說清楚。”
寧輓歌的心思都還在昨日的風陌寒身上,也隨口應了一聲,等着費子瑜將話說清楚,卻也不是太好奇。
“你那日去禁地裏拿的《烈焰》曲譜實際上是假的曲譜。”
本來思緒有些飄飛的寧輓歌忽然聽見了費子瑜這話,猛地擡頭看他,眸色微沉,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