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那張臉,好看嗎?
蕭令月深吸一口氣,壓着火氣走過去。
戰北寒也不管她,徑直推開庫房門,走了進去。
他到底想幹什麼?
蕭令月瞪着他的背影,跟了進去。
庫房面積極大,陰涼又寬闊,裏面設置了專門的燭火道,房門一開,牆壁上的燭火自動亮起,照亮了一室昏暗。
蕭令月被燭火閃了下眼睛,下意識擡頭看去。
她忍不住輕嘶了一聲:“嘶……”
好大的庫房。
好多的……寶貝啊!
入目便是一排排的沉香木架子,頂天立地。
數不盡的東西直接堆在上面,還有重重疊疊數不盡的各色錦盒。
有些錦盒蓋得很嚴實。
有些卻直接敞開。
裏面的金玉飾物反射着燭光,在庫房內折射出一片珠光寶氣,閃閃動人。
牆邊,一隻只足有人腰高的木箱子整齊疊放,每一隻看起來都又沉又滿,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木箱上積了一層薄灰,不知道多久沒打開過了。
蕭令月看了一圈,腦海裏第一個想法就是:戰北寒可真是財大氣粗!
光是這一個庫房,可比他們之前辛辛苦苦抄的土匪窩豐厚多了。
而且。
據她所知,翊王府像這樣的庫房,有好幾個。
這得多有錢……
念頭一閃而過後,蕭令月反應過來:“你帶我來庫房幹什麼?要找東西?”
總不會是專門帶她過來看看,讓她知道翊王府有多富吧?
戰北寒沒理她。
他皺着眉頭穿行在一排排的沉
香木架中,似乎在找什麼。
過了片刻,蕭令月才聽到他的聲音:“過來。”
她沒好氣的走過去。
看到戰北寒從一個木架上取下一個錦盒,轉身遞給她。
蕭令月真是莫名其妙:“這是什麼?”
“自己看。”戰北寒說道。
蕭令月接過來,看到錦盒表面上厚厚一層灰,也不知道在庫房裏放了多久。
盒子沒有鎖。
她皺眉吹了吹灰,便直接打開了,頓時一愣。
“你前面是怎麼說的?文家送來的東西,外面買不到?”戰北寒冷笑一聲,隨手又抽了一個錦盒,往她懷裏一丟。
“翊王府要多少有多少。”
蕭令月手忙腳亂的接住,被錦盒上的浮灰撲了一臉。
她氣惱的擡頭:“你故意的是吧?”
戰北寒道:“你不是喜歡嗎?”
蕭令月:“你……”
“這裏有的是,想要多少隨便拿。”戰北寒咬牙道,“本王虧待你兒子了嗎?要你眼巴巴的盯着別人送的東西?”
蕭令月:“……”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她低頭看着懷裏的兩個錦盒。
兩盒都是藥材。
一隻是百年人蔘,另一隻是何首烏,品相都很好。
盒子的內層襯着明黃的絲綢,盒蓋上還有金色御章,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內貢的東西。
巧的是。
這兩樣藥材,蕭令月剛剛在文家的禮單上看到過。
但是可想而知,文家畢竟是家族,能拿得出來的藥材品相,肯定比不上翊王府的私藏品。
所以……
蕭令月越
想越微妙。
她抱着兩盒藥材,眼神奇怪的看着戰北寒:“你幹嘛要跟文家比?”
男人冷着臉看着她。
“文家只是送禮表達謝意,順便跟我交個好而已,沒有得罪你吧?”蕭令月越想越疑惑:“你跟文家鬥什麼氣?”
她總算看出來了。
這男人,莫名其妙跟文家槓上了。
人家好端端的送個禮,畢恭畢敬的,而且又不是送給他。
就算他眼光高,看不上文家準備的東西,也沒必要生氣吧?
戰北寒冷冷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鬥氣了?”
蕭令月:“……”
不好意思,她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她想了想問道:“文家以前得罪過你?”
“沒有。”
“文少鳴跟你有仇?”
“沒有!”
“那是禮單裏有什麼東西觸你黴頭了?”
“沒!有!”
戰北寒慍怒的看着她:“問夠了沒有?”
蕭令月越發納悶了:“那你在生氣什麼?”
戰北寒本來還沒這麼氣,被她連續問了這幾句,只感覺胸口一股悶氣橫衝直撞,他低眸冷冷的看着她。
庫房裏光線不亮,幽幽的燭火點在四面牆上,映照着她的眼睛。
她眉心微擰着,臉上沒帶面紗,仍是易容後的樣子,只有一雙眼睛是真實的,雙眸盈盈如水,映着燭光,顯得格外乾淨。
男人微眯起眼,不知名的惱怒驟然上涌,一把將她壓在沉香木架上。
蕭令月猝不及防,後背撞上了木架:“嘶……”
手裏抱着的錦盒也被撞翻
了,掉在地上。
藥材直接滾了出來。
蕭令月還沒來得及心疼,戰北寒驀地欺了上來,眸子裏沉着闇火:“蕭令月!”
蕭令月:“……”
她心裏一緊,本能的擡頭,正對上他冷沉銳利的眼眸。
戰北寒很少叫她真名。
但此刻,他說的每一個字裏都像是噙着怒火:“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本王裝傻?”
蕭令月:“……我裝什麼了?”
戰北寒一字一句道:“文少鳴那張臉,好看嗎?”
蕭令月睜大眼。
“讓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冷冷嘲諷道:“前腳纔跟楚元啓藕斷絲連,進個宮都不忘黏在一起,後腳又被文少鳴迷了眼睛,當着本王的面,你倒是夠肆無忌憚的!”
“……”
蕭令月被他震得失語了片刻,忍不住解釋:“我就看了兩眼……”
“怎麼,你還覺得沒看夠?”戰北寒冷笑。
蕭令月噎了下,忽然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宮裏跟楚元啓說過話?”
他明明到門口就走了。
她蹙眉道:“你派人盯着我?”
戰北寒捏着她削尖的下巴,無不冷嘲:“本王用得着派人盯嗎?”
只要他想知道,宮裏多的是有人主動送消息,根本不用他親自派人。
更何況,蕭令月也沒有避着人的意思。
她自認跟楚元啓坦坦蕩蕩,而且是站在甘泉宮門口說話,人來人往的,有什麼好避諱的?
他這個興師問罪就很莫名其妙。
蕭令月擡頭看着他:“我是跟楚元啓說
過話,又怎麼了?這跟文少鳴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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