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麗點點頭，“我挺好的。”
葉老頭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見她眼眶周圍的確是紅紅的，不免想起鳳微月的話。
看樣子，是有人欺負她了。
“顏麗，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以後有人欺負……”
“那什麼，我今日約了姐姐，順便進宮給她送一些胭脂，我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我先走了。”顏麗心跳的厲害，總有些害怕，他說的話，是自己不想聽的。
昨晚幾乎一夜未眠，顏麗的腦海裏，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早上好不容易壓下去一些，沒想到出門就碰見了葉老頭。
“那，那你先走吧，路上小心。”
“嗯，再見。”
等顏麗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時，葉老頭才發現，她的眼眶塗了一些紅色的眼影。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算了，要忙就去忙吧。
他也去戲館聽戲。
到了戲館，葉老頭剛坐下，隔壁桌竟然又是上次那幾個人。
第一場戲還沒開始演，旁邊幾個人嗑着瓜子，喝着茶，又聊了起來——
“那個張家老爺，自從迎了新的小妾進門，現在走哪兒都帶着那個小妾，剛剛我還在樓下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兩人走在一起，和爺孫似的，看着就膈應。”
“有件事，只怕你們都不知道，我還是前兩日打聽到的。”
“什麼，快說來聽聽！”
“我聽我一在張家的夥計朋友說，張家老爺可從來沒碰過這個小妾。”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那娶回來幹什麼，擺着好看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張家老爺娶這個小妾，就是因爲長得像他的原配，張家老爺說了，捨不得碰她。說他自己年紀大了，萬一將來走了，這個小妾還可以清清白白的嫁人。”
話落，旁邊幾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那人繼續說，“咱們可能都誤會人家張老爺了，人家其實沒我們想的那麼不堪。”
“這感情有的時候啊，不用那麼在意別人怎麼看，關起門來，自己高興就好，管別人怎麼說呢！”
“你瞧咱們在這裏說他老牛喫嫩草，人家小日子過得美美的，搭理我們嗎？”
葉老頭靜靜的聽着，彷彿將茶水當成了酒，連喝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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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戲也沒聽成，直接又去找了鳳微月。
鳳微月正陪着小桃子一起玩呢，便見葉老頭火急火燎的來了。
“你幹嘛呢？跑來跑去的，不累嗎？”鳳微月瞟了一眼他。
“微月，你趕緊問我幾個問題！”
“什麼東西？你要我問你什麼？”
“就是你當初和墨玉琊好的時候，我問過你的！”葉老頭一臉鄭重的道。
鳳微月皺眉，努力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這也太考驗她的記憶了吧！
最後回想了一下，冒出一句——
“從現在起，麗娘如果宣佈嫁給別的男人，你會高興嗎？”
“啥玩意兒，你就直接帶入顏麗了？”葉老頭見已經被鳳微月點破，老臉有些的掛不住了。
鳳微月揚脣輕笑，“那我換個人？”
“不用了，就她吧！”
“你還沒回答呢！”
“我回答不上來啊！”
“……”
“回答不上來，就代表默認了！”
“……”
“第二個問題，如果麗娘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你願意嗎？”
“……”
“第三個問題，如果你和麗娘繼續恢復一開始的狀態，你願意嗎？”
“……”
“老葉，承認吧，你栽了！”
鳳微月把原話還給了他。
爾後心中一陣的舒坦！
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還可以‘報仇’的？
太爽了吧！
“我不是，我不承認！我怎麼可能喜歡顏麗呢？我就是看她一個女人可憐，想要保護她而已！”葉老頭矢口否認。
鳳微月一臉嫌棄，“你可憐人傢什麼啊？人家是皇親國戚，皇上都是她侄子，顏家幾代爲官，家底豐厚，她又是顏家的嫡次女，輪得到你可憐嗎？”
“不是我瞎說，麗娘如果當年適齡的年紀嫁人，搞不好現在也是什麼王妃或者皇后呢！你不可憐可憐你自己，還反過來可憐人家了？”
“我……”
葉老頭被她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喜歡人家就去追啊！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到頭來難受的不還是自己嗎？就算結果未必好，可你至少爭取過，這輩子也不留遺憾了。”鳳微月繼續道。
葉老頭沉默半晌，最後說道，“你他媽說的太有道理了！”
“……”
所以？
“你幫我個忙，晚上約顏麗過來喫飯！”
“行啊，沒問題！”
“你府裏的侍女借我用一下，讓她們給我重新梳個髮型，你看我這身衣服行不行？好像不太行，有點太素了……”
鳳微月一陣無語。
男人臭美起來，也沒女人什麼事了。
真可惜小宇他們沒看見這樣的老葉，要不然能損他好幾年。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幾個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離開了這麼久，也沒個音訊。
這裏哪都好，就是通訊不發達。
沒事，等忙完這陣子，她就來個環城旅行。
一路從皇城，到曜日城，再去東境，再去元定國……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葉老頭這邊梳妝打扮呢，鳳微月出門，去了畫顏樓。
顏麗還在宮裏沒回來。
鳳微月索性去宮門口等她。
等了一會兒，顏麗沒等到，等到了墨玉琊。
“亭亭，你怎麼在這裏？”墨玉琊見到了府裏的馬車，走了過來。
“我在等麗娘啊！”
鳳微月將經過說了一遍。
還將當初老葉提問她的問題，她今天又還給老葉一事，也說了一遍。
墨玉琊聽後，眼內露出愉悅的笑意，很是大度的說，“既是如此，那麼這個忙，的確是要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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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嗯，我剛想起來，前段時間父皇送了一匹雪錦緞的布料，我命人去做了一件新衣，還未穿過，今日就送給獨孤掌門吧。”
“這麼闊氣？不過，你倆的身形可不一樣啊。”
“沒事，一會兒讓人去改。”
鳳微月總感覺今天的墨玉琊，特別的好說話。
雖說墨玉琊一向都挺大方的，可今天大方中，怎麼還帶點熱情呢？
正說着，顏麗從宮門裏走了出來。
“麗娘！”
墨玉琊見此，和鳳微月說自己先走了，把剩下的空間留給她們。
“微月，你是專程在等我的嗎？”
鳳微月點頭，“麗娘，從千靖城回來，咱們還沒好好聚聚呢？晚上有時間吧，去我的郡主府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