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假裝,皇帝也看得出來她這種小伎倆。
皇帝和風陌寒兩人作爲夫子,兩人一樣的奸詐狡猾,在黃第一面前耍手段,那就是找死。
寧輓歌默默的垂眸走至了琴案前。
坐在琴案前的南宮煜見她走來,優雅的站起身將位置讓出。
“這位小兄弟是新來的嗎?”南宮煜忽然問道,他那幾分探究的目光凝落在了寧輓歌的臉上,一種奇怪的深究目光,讓人感覺在這樣的目光中無所遁形。
寧輓歌坐下,也擡眸看他。
這般湊得近,她才發現男人那雙黑眸並非是純色,而是夾雜着幾分淺淡的棕色,帶着一種野性的光。
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沒有聽見她的回答也不惱,站起身往外走。
寧輓歌不想多說,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個陌生人。
皇帝坐在高位上,表情慵懶。
費香菱挨着風陌炎坐,即便是風陌炎的臉上滿滿的嫌棄之色也無法表現出來。
這婚是皇上所指,他反抗不了,更不能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只能忍。
大家的視線似乎沒多少關注到寧輓歌的身上。
寧輓歌長長鬆了一口氣,玩弄似的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
清脆的聲音立時劃破了四周嘈雜聲。
立時大家都安靜下來。
寧輓歌看着桌上放置的曲譜。
“寧萬,你就彈奏一曲《鳳求凰》給皇上聽聽。”上方的費子瑜彷彿看出了寧輓歌在思考,立時出聲給出了決定。
寧輓歌很驚愕,沒想到費子瑜讓她彈奏這樣的曲子。
這是在暗示什麼?
難道是皇上和費子瑜之間……
她不是腐女,可已經有了腐女的思維。
“是。”她輕輕應了一聲,將曲譜翻出,忽然,正在翻找時,她的目光頓住。
上面有一本寫着《烈焰》二字的曲譜。
不是錯覺,一定是她想要的東西!
她一手捉着《鳳求凰》,另一隻手卻又摸向了那曲譜,可上方的人又出聲了。
“怎麼,不會嗎?”皇上問道。
“不……”寧輓歌的視線還盯着桌上的曲譜不動。
可好一會兒之後,一名小廝上前來將曲譜給抱走了。
她的目光越發戀戀不捨。她沒想到她心心念唸的東西,就出現在了眼前,而且這東西就放在了眼皮底下,她竟然不知道?
她的心情激動至極。
她趕忙將《鳳求凰》翻開,撥弄琴絃。
所有的動作,她做的有些心不在焉。
上次聽過寧輓歌彈奏過這首曲子,可是對費子瑜來說,今日所聽與那日所聽差別極大,所有的感覺都沒有了。
他輕輕蹙了蹙眉,卻沒有再出聲。
皇上對琴曲要求不高,聽得相當認真而肯定。
好一會兒後,曲子停下,皇上率先鼓掌。
皇上對這位七王妃,越來越滿意了。
作爲自己的兒媳婦,他相信自己當初選的是正確的。
南宮煜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寧輓歌後,又將視線落在了皇帝的臉上,皇帝的神情如此激動,可見這胖子對皇上有些不同的意義?
曲子停下後,他率先鼓掌。
聽見一人鼓掌,大家星星零零的跟着鼓掌。
寧輓歌站起身來,鞠了一個九十度躬。
“是小的不才。”她還是比較謙虛的。
“哪裏的話,好了,你先下去吧!”皇上滿意的頷首,揮了揮手,“看這小兄弟,朕就想起小七的王妃。”
皇帝的話讓寧輓歌正準備走的腳步硬生生僵硬住。
皇上……不會是想要坑她吧?
她捏住拳頭,裝作若無其事之態走到了一處位置坐下,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以此來壓壓驚。
“哦?這七王妃怎麼了?”費子瑜也是個演技派,輕瞄了一眼寧輓歌,輕輕問道。
他們說話聲很大,尤其是這麼多人的地方,大家都不敢吭聲了,因此這會兒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前不久啊,這小七和七王妃吵架了,這七王妃還離家出走了,讓朕好一陣擔心。”
“什麼,離家出走?”費香菱忍不住提高了幾分音量問道,“這女人可真是一點作爲妻子的樣子都沒有!”
“雖說如此,小七這人也是認死理,竟是因爲這王妃不見,茶不思飯不想啊,朕也只好親自出面來找人了!”
“噗……”寧輓歌聽得一口茶水噴出,這完全是控制不住的舉動。
她這一口茶水噴出後,無數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高位上的幾位。
寧輓歌暗暗伸袖擦了擦額際上的冷汗。
“呵呵……茶水太燙了。”她兀自給了一個解釋。
實際上,這茶水已經涼了。
可皇帝看着寧輓歌的目光,意味深長。
按照皇帝的性子,這種家事又怎麼會放在這樣的場面去說,更何況這還不是宮廷宴會,而是一個普通的做客,四周的人都是來自四海八方的人,這麼把家事端出來說,這都是女人該做的事情。
寧輓歌暗想,該不會是皇帝是受,費子瑜是攻吧?
“那不知皇上可找到了這人?”費香菱鼓起勇氣詢問了一聲。
她眨着眼眸,認真的看着皇帝,其實只是好奇而已。
她很想見一見這傳說中的七王妃,大家都說這是個胖子,又醜又胖,最過分的是,一無是處。
如此無用的女人,是怎麼坐上七王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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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這七王爺也活不了多久。
“自然找到了,只是不知道對方可否願意回去。小七這人雖然身子弱了些,可性子上絕對的強勢,兩人一鬧,唉!”
皇帝越說越無奈。
寧輓歌深知皇帝在做戲。
她忽然捂着肚子,站起身來往外走,做出一副要出恭的神情來。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帝的話語中,沒人在意到寧輓歌捂着肚子離開。
唯有寧輓歌自己,有些無奈而又鬱悶。
這都是什麼事兒呢?
對了,剛剛那本曲譜!
她想到了什麼,擠出了人羣,抓住了其中一人問道:“這位兄弟,剛剛放在琴案上的曲譜都是放在何處的?”
對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指着遠處一棟最爲突出高聳的樓宇說道:“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