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他個頭啊睡!
“哎,我現在可是個男人身份,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像什麼樣?”
寧輓歌下意識的就拒絕。
“兩個男人才不會有人懷疑。”風陌寒答得漫不經心,大掌牽着她那肉嘟嘟的手往內室走。
寧輓歌完全還在狀況之外,被人牽着往屋內走,懵懵懂懂地問:“兩個男人之間纔不會有人懷疑?難怪你父皇和費先生……”
她不過隨口說說,沒有其他意思,可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屋內那彌散開的涼意。
寧輓歌乖乖閉上了嘴不說話。
屋內光線暗淡,她依稀只能看見男人的側顏的一個輪廓,甚至捕捉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任何一個細節。
她沒有說話,風陌寒按着她肩膀讓她坐在了牀沿邊。
“要不要與我一起,睡?”
男人的語氣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
寧輓歌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光線雖然暗淡昏黃,看不見他臉上的任何情緒,可男人那雙漂亮的眸子在這暗淡光線中卻熠熠閃亮,讓她對視上竟是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此刻兩人的位置,她坐在牀沿邊仰視着他。而他,則微微俯下身俯視着她。
這般位置下,她深刻感覺到自己處於下風。
“睡也是可以了,但前提是你可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這男人表面一本正經,無恥起來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風陌寒看着眼前這微微嘟着脣雙眸閃亮的女人,那圓圓的臉蛋因爲說話微微鼓起,可愛萬分。
男人忽然有了幾分衝動。
“好。”他輕輕應了一聲,卻忽然坐在了她的身側。
突然貼近了這麼一個帶着涼意的身子,讓寧輓歌莫名就有些慌了,挪動了一下臀部,試圖將兩人之間拉開一些距離。
可男人好像料準了她的動作似的,伸手攬着她的肩,讓她剛剛擡起的臀部又不得不保持在原來的位置。
“風陌寒!不是說好不動手不動腳嗎?”寧輓歌說的有幾分咬牙切齒。
“並未動手也未動腳,我擔心你掉下去。”他邊說邊湊近了她。
男人那迷惑心神的氣息忽然拂近,微涼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的心開始怦怦亂跳,不聽使喚。
寧輓歌沒有側頭去看他,只覺得這個男人又發騷了。
也正是因爲沒有回頭去看,一個溫軟的東西忽然落在了她肉肉的臉蛋上。
“我可以動嘴。”男人的嗓音低沉的在耳畔響起。
被親了一下臉頰,寧輓歌當即用手捂住了她的側臉,一臉震驚的看着現在好像是在發春的男人。
寧輓歌瞪着圓圓的眼睛,臉上的愕然之色毫不掩飾。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男人此刻的表現實在出人意料。
風陌寒看着她木訥的神情,微涼又帶着薄繭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的臉頰上,眸子沉靜如水,眸中倒映的情緒晦莫難猜。
寧輓歌對視着他的目光,緩緩斂了自己驚愕的神色,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此刻兩人之間貼的這麼近,他的呼吸聲就繚繞在她的耳邊,近無可近。
“風陌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無恥?”
“嗯?”他輕輕上揚了一個尾音,帶着幾分興味的笑意,“你不正是喜歡這樣的我?”
這是什麼話?
寧輓歌從鼻腔裏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好了……”
“咳咳……”正待她準備離開之時,卻聽見了身後男人咳嗽的聲音。
這低沉的咳嗽聲讓寧輓歌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住。
她轉身去看,發現男人捂着胸口的位置,明顯是很痛苦的神色。
她心一緊,兩步上前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你沒事吧?”
她太緊張以至於並沒有發現到男人的眸光微沉,忽然手腕被人反手握住,身子往前拉扯下,她整個人就摔在了男人的身上。
風陌寒雖然是有力氣拉扯她,可身子畢竟是虛的,毫無防備的就被寧輓歌給撲的結結實實倒在了牀榻上。
寧輓歌這身子重量,就這麼反壓而上。
男人的大掌爲了防止她掉下去,立即伸手握住了她的腰際,以此來穩定住她的身子。
“夫人如此心急?”
寧輓歌微微支起身子來,狠狠瞪着他。
這男人,還真是夠小人的啊!
可是顯然這樣的瞪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男人神態自若。
“風陌寒,你想讓我陪你睡覺就直接說嘛,這麼拐彎抹角的。哼,老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陪你睡的人!”
過去都是他來調戲她,今天她想要農奴翻身把歌唱,至少調戲回去。
她也是料定這男人君子的很,不會對她做某些夫妻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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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陪夫君睡,誰陪?”
他的大掌在她腰際的肥肉上游弋着,順便還伸手捏了捏她腰際大把的肥肉。
可能之前會覺得有些嫌棄,可現在對男人來說,這滿手的肉感,似乎也很不錯。
寧輓歌感覺自己有一種被人給當做布娃娃隨意捏玩,她一把甩開了腰際的大掌。
“我要回去了。”她低聲警告了一聲,作勢要從他的身上撤下,現在她還想着趕緊回去,趁着夜色正濃的時候出去找東西,可風陌寒這男人竟然出現了,這讓她覺得麻煩。
不過轉個念頭想,這個男人雖然已經承認了幫她尋找三大神器的事情,這個男人說話不算話的本事極好的,上次嘴上答應着讓她去宮裏參加宮宴,結果又不讓去,後還爲了阻止她去考試,還將她給鎖在屋中。
這種種惡劣的行徑可見男人是多麼的不守信用。
寧輓歌早已不相信這個男人說的什麼會幫她找東西了,果然做人還是要靠自己。
她邊想着邊要從他的身上撤下時,卻不想男人的手掌心微微用力,竟是將她的腰際給牢牢握住。
她皺眉。
“寧輓歌,迎合本王就這麼難?”他問。
他那原本含着幾分笑意的眸子此刻早已淺淡萬分,就連之前脣畔掛着的弧度也已經徹底平復下去。
他顯然是不悅。
寧輓歌卻越發理直氣壯了,想都不想就說道:“很難,非常難。風陌寒,快放我下去!”
風陌寒蹙眉正要說完,門卻被敲響了。
“風公子,今日查人數,少了一人,聽聞寧萬在這兒?”顯然這聲音是夫子的聲音,趙洐。
他站在門口,見敲了一次沒有反應,乾脆擡手又敲了第二次。
他雖然佩服風陌寒的琴音,可是對他來說,風陌寒這般擅作主張將學生帶走,而且還藏在自己的屋中,這種行爲實在過分。
寧輓歌聽見這道聲音,竟是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她還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再糾纏在是否要一起睡這種問題上。
她見風陌寒呆愣的時候,乾脆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從他的身上撤下,轉身去開門。
她轉身地太快,沒有瞧見男人那暗沉至極的目光。
去開了門後,瞧見了站在門口板着臉的趙洐。
“夫子,我這就跟你走。”寧輓歌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帶着幾分敷衍。
趙洐也不想去刁難這胖子,便不再多言,微微頷首轉身走。
“走吧,回去休息。”
“等等。”屋內傳來了男人不容置疑的聲音。
趙洐皺眉。
“她是我的徒弟,理應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風陌寒走出屋門,眸光輕輕掃了一眼寧輓歌,再將視線落在了眼前的趙洐身上。
趙洐被風陌寒的眼神掃視着,只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往身上竄,只感覺渾身上下都被這樣懾人的冷意侵襲,讓他莫名的瑟縮了一下。
“這……”
“趙夫子認爲有何不妥?”風陌寒凝眸問道。
男人的語氣冰涼,更強勢萬分。
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趙洐發現他的氣焰略微也低了幾分,頓覺只有臣服的份。
“不……並無不妥。呵呵……寧萬,既然是師父,就要好好孝順他老人家。”趙洐深知何爲識時務者爲俊傑,更何況以現在這樣的情況,風陌寒和莊主的關係必定匪淺,那他更惹不得了。
寧輓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正要說話,卻瞧見了趙洐轉身走掉,她張了張嘴,很想據理力爭一番的,可壓根沒有給她爭取的機會。
“我靠!”她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風陌寒聽見她這一聲罵聲,略帶不悅的瞄了她一眼。
“現在,可甘願回屋睡了?”
“……風陌寒,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寧輓歌用眼神狠狠剜他,真恨不能將他給剜穿去。
風陌寒仿若未見,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強行將她帶進屋子裏。
男人微微揮袖,伴隨着衣袖揮動出的強勁內力,只聽得門“砰”的一聲關上,寧輓歌的腳完全不聽使喚跟着他往屋內走。
寧輓歌暗想,既然現在已經沒法反抗,那就只能聽話睡覺好了。
“風陌寒,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斜着眼睛看這男人,只覺得這男人是存心來找她麻煩的。
男人對她眼神的瞪視彷彿沒有任何的感覺,反倒是微微一笑:“來陪媳婦。”
四個字,讓寧輓歌微微怔了一下,很奇怪的,他這話說出口後,竟讓她感覺好似有一股暖流在心底緩緩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