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冰涼萬分,大力至極。
寧輓歌被這股大力拉扯之下,一個沒站穩,朝着黑暗處的人撲去。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淡雅藥香,讓寧輓歌微微怔了怔。
她擡頭看他,但漆黑一片的光線中,她捕捉不到男人的面容和表情。
“你在這裏做什麼?”她壓低聲音問道,聲音中還帶着幾分驚魂未定。
風陌寒低頭看着懷中的女人,胖胖的圓臉上還呈現着幾分迷離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被嚇住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男人也壓低嗓音問道。
他的目光中帶着幾分興味,視線在她的臉上左右上下掃視着,大概也是在猜測着她今天的行爲奇怪。
“我……我就是本來去找茅房的,可是不小心迷路了,然後就想着來這裏借個茅房,咳……”
寧輓歌說的相當認真,滿臉鎮定的模樣,好像當真就是因爲找茅房而迷路的神色。
“走吧。”他捉着她粗粗的手腕,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
寧輓歌相信,這個男人不會懷疑她說的話,畢竟也不知道她所想。
“那個,走去哪裏?”她爲了轉移話題,故意這麼問。
男人瞥了她一眼,直直往外走,輕聲道:“帶你出恭。”
出恭二字咬的很重。
寧輓歌自然聽出他語氣中的意味,微微抿住脣瓣,跟隨在她身後往前走。
其實她只是想要來這裏找費子瑜,本想着可以單獨見他,卻沒想到她好像得知了帝王的祕密,這種祕密恐怕也是不爲世人所容的吧?
帝王,竟是斷袖?
她想到這裏,忽然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風陌寒,那眼神中帶着幾分驚疑。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滿臉的震驚。
風陌寒蹙眉,卻沒有說話,而是抓住了女人那粗壯的腰肢,施展輕功掠出。
雙腳驀地離地,寧輓歌還是第一次嘗試如此飛檐走壁之感,忍不住問道:“風陌寒,我重不重?”
“……”原本該是美好的時光,可是偏偏被這個女人的話語給打斷,男人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
說不重吧,其實男人分明清楚,這丫頭重的不行。
可若說重,恐怕也會惹她不高興。
正胡思亂想着,下方忽然傳來了幾名侍衛的叫聲。
“有人!”
“快追!”
“我靠,風陌寒,趕緊,趕緊快點!”寧輓歌看着下面的錦衣侍衛追着他們跑,夜色又如此漆黑一片中,根本捕捉不到他們是誰。
可寧輓歌這般身形如此龐大,很容易就認出來。
在東陵國的皇家中,並沒有哪個小姐會胖成寧輓歌這副模樣。
風陌寒被她拽着衣襟,蹙了蹙俊眉,原本是不打算理會她的拉扯,可是豈料這個女人的又一次拉扯,差點讓他給腳下一滑摔下去。
寧輓歌也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太重了,趕忙停下了拉扯他的動作,改成了抱住他的脖子。
這種行爲完全是爲了防止被他扔下去。
風陌寒滿臉黑線,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什麼好。
下面的侍衛眼看就要甩開了去,寧輓歌回頭去看了一眼身後,侍衛早已不再追,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此刻風陌寒也已經抱着掠出了皇宮。
待雙腳落地,寧輓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可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自己還抱着對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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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真是太驚險了。你說,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在偷窺他,他會不會責備你?”
她說這話時忍不住擡頭看他。
他也正低下頭來凝視她。
兩人離得很近很近,呼吸絲絲纏繞。
寧輓歌這纔想起自己還抱着對方的脖子,趕忙將自己的手給放下,輕輕咳嗽了一聲。
“我們回府吧,回府再說。”她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伸出手指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男人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此刻深沉的比這夜色更濃重,彷彿可以把她給看穿了去。
寧輓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緊張,緊張的連同着腳步也微微往後退去。
她在和他努力拉開距離。
風陌寒又豈會看不出來,微微眯了眯眼眸,卻又朝着她走一步,縮短彼此之間原本被拉開的距離。
“寧輓歌,你躲我?”
他的話,讓寧輓歌微微怔然。
她擡頭看他,有些微的驚愕。
“其實不必如此。”風陌寒又道,“聽聞傲龍山莊的鎮莊之寶便是這三大神器之一。若本王沒猜錯,你今晚上費盡心思接近這位莊主,恐怕也是爲了這個?”
他的語氣灼灼,目光深沉。
一言早已道破了她所有的心思。
寧輓歌抿着脣,竟是說不出話來。
她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可是該死的,他猜的這麼準確做什麼?
這樣讓她還怎麼準備離開。
去傲龍山莊,用腳趾頭想,這個男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非但如此,他身上有毒,也必定是不能離開太遠,她更不能離開他太遠。
沒有聽見她的回答,風陌寒便不再多問,舉步往門口停好的馬車走。
寧輓歌暗暗懊惱了一番,趕忙追上了他的腳步,只是一個大長腿,一個小粗腿,讓她追的格外艱辛。
她下意識地拽住了前面風陌寒的衣袖。
“風陌寒,你聽我說嘛,我那個……”
被女人拽住了衣袖,那粗胖白皙的手指頭就搭在了他的衣袖上,讓男人微微頓住了腳步。
“上馬車。”風陌寒語氣很淡然,甚至連同表情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寧輓歌暗暗摸了摸鼻子。
她想起很久之前,他有說過,他們兩人可以合作,他幫她得到這三大神器,她負責給他解毒。
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的約定。
可到了現在這一步,她走的每一步都不願意告訴他。
她想,男人心底是生氣的。
風陌寒率先上了馬車,一旁趕馬車的車伕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還愣站在馬車邊的王妃。
“王妃?”車伕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微微小聲地詢問。
寧輓歌終究是沒法,緩緩爬上了馬車去。
她其實在心底計算着各種說辭,希望能夠有一個說服到這個男人的說辭,讓他不再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