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誤會。”彷彿怕她不相信似的,風陌寒又追加了一句,語氣萬分篤定的模樣。
寧輓歌驀地撇開了視線。
她覺得,他現在這樣萬分正經解釋的樣子,格外可愛呢?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點頭說:“我不會誤會。”
瞧他這架勢,恐怕是不打算對那個女人有任何的接近的機會,若是如此的話,那接下來這個男人還是會繼續纏着她的吧?
她的話,讓風陌寒那雙幽深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
那樣一雙眸子,如探照燈一般,在她的臉上不斷審視着。
“不誤會?”他重複了一句。
寧輓歌爲了表示自己真的不誤會,篤定萬分的點頭。
“那把她處理掉,有勞夫人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言罷轉身往書房而去。
獨留寧輓歌一人目光呆滯的看着眼前漸行漸遠的男人。
她扶額。
誰理他呢,他說解決就得幫他解決呢?
那位側妃是皇后欽賜,若是公然把側妃給弄掉,她這不就是跟皇后作對了?
她自己的事情還搞不清楚,還幫他處理女人?
小綠隨即跟着走入,看見了寧輓歌叉着腰站在一旁,似是非常氣惱的模樣。
“小姐?”
“那位側妃是什麼人?”寧輓歌見她走入,立即問道。
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女人,若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萬一哪日對方想要她這正王妃的位置,想要弄死她怎麼辦?
小綠一聽,雙眸大亮,立刻就上前說道:“小姐,這位是李將軍最疼愛的小女兒,叫李茹笑,這位李側妃聽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家閨秀之範。”
“等等。”寧輓歌一口打斷她的話,“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在說,我毫無大家閨秀之範?”
“呃,奴婢什麼都沒有說。”小綠忙不迭的搖頭。
小姐總算是表現出了幾分在意了,明明想王爺只屬於她一個人,還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小姐就是這麼口是心非。
小綠眨着眼睛,又繼續說道:“而且李將軍夫人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極好。”
短短的幾句話,寧輓歌都覺得小綠相當有做八卦記者的潛質。
可能關於李茹笑的身份這種事情很簡單,但是這皇后和李將軍夫人關係極好的事情都能夠說得這麼幹脆,這丫頭平日應該沒少和人嚼舌根吧?
“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小綠滿臉充滿了鬥志,“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幫小姐盯着那側妃。”
寧輓歌送了一個大白眼過去,撇撇嘴,說道:“我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看戲好了。今天晚上不是有宮宴嗎?趕緊準備準備。”她邊說邊往屋子裏走。
小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
她猜測,王爺一定把她們的話都聽到了。
王爺習武,聽力極好,肯定也會高興幾分吧?
……
晚宴在宮中舉行,也是爲了此次狩獵節的最後收尾。
狩獵節最後,會有皇帝的獎賞。
寧輓歌和風陌寒走在前方,而李茹笑則走在之後,正王妃和側妃的身份立時就顯示出來。
走在之後的李茹笑垂着頭,嘴角卻分明勾勒着淡淡的弧度。
幾人落座後,李茹笑和寧輓歌便分別坐在了風陌寒的左右兩方。
皇后微笑的看了過來,看見他們三人坐的位置,相當滿意的點頭。
皇上投來幾分好奇和疑惑的目光。
大概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關注着他們三人。
他們鄰桌,正好又是風陌炎。
“五王爺。”剛巧寧輓歌就坐在了離風陌炎最近之處。
風陌炎自從這個女子入晚宴後,就一直關注着她。聽見她率先出聲打招呼,微微勾了勾脣。
“七弟妹這下可放心了?”
“放心?放什麼心?”寧輓歌一臉疑惑的看着這個男人,怎麼覺得他說這話是不安好心呢?
風陌炎這傢伙,說起來也是個表裏不一的,表面做出謙謙公子之態,實際上就是個純正的紈絝貴族子弟。
“不擔心七弟晚上讓你招架不住了。”風陌炎用萬分正經的語氣說這話。
可他的聲音明顯放大了幾分,讓四周的人都清晰的聽見了。
尤其是風陌寒……
寧輓歌心中暗惱,這話不是跟皇上說的嗎,怎麼他也知道?難不成皇上還有這是大嘴巴的男人啊?
剛想着,身邊的男人就投來了冷冽的目光。
那目光彷彿帶着吞噬人心的力量,恨不能把她給吞滅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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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覺得心驚萬分,她不過隨便說說,他至於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嗎?
“晚上,讓你招架不住?”風陌寒淡淡啓脣,重複了一句關鍵的句子。
“呵呵……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寧輓歌故作鎮定的解釋。
“看來夫人是在怪本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舉起了桌上的酒盞一飲而盡。
他顯然生氣了。
只是寧輓歌卻並沒有把他的生氣放在心裏。
這時候那方的國師站起了身來,朝着皇帝說道:“皇上,今日微臣特地給皇上準備了一場表演,必定讓皇上喜歡。”
這位國師平日裏向來不出現,也是寧輓歌穿越至今第一次見到這位國師,哪怕狩獵節也未曾見過。
寧輓歌微微眯眸看了過去,細細打量着這位國師的模樣。
他的年紀約莫三十左右,和那算命的神棍年紀相仿,就連那眉眼間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喂,這國師叫什麼呢?”寧輓歌忽然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男人,低聲問道。
風陌寒輕瞥了一眼正好奇萬分看着別的男人的女人,心中的確是大大的不悅,可還是會回答她:“衛安,衛劼的哥哥。”
“哦,你的敵人的哥哥?”
那是不是意味着,這個國師也是他的敵人啊?
說起來這個男人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來的,她一直都沒有問過,或者是因爲之前不曾關心他,可現在卻格外想要知道毒是誰下的。
畢竟現在他們還是夫妻,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他的敵人,也是她寧輓歌的敵人。
“嗯。”他也懶得去糾正她的話。
與其說是他的敵人,不如說是東陵國的敵人。
風陌寒忽然抓過她的手,在手心中隨意把玩着,語氣也很隨意。
“夫人不必擔心,這些事情都不必夫人來擔憂。”
寧輓歌朝天翻個白眼,很想說她不是擔心他,只是擔心他自己。
那方的國師已經請上了表演的衆人。
上了臺上的總共是五人,其中四人推着一個囚車而來,爲首的男人衣着奇特,膚色略顯黝黑。
顯然,這是一位異域人。
“今日這位,是有名的馴獸大師,今日特地來此爲我們東陵國狩獵節慶祝。”國師緩緩介紹着,那帶着幾分笑意的目光忽然落向了看戲的一種皇親國戚。
皇帝有了幾分興致,輕輕挑了挑眉梢,問道:“如何表演呢?”
“皇上,請在場的一位娘娘或者夫人上臺來。”馴獸師出聲,他轉過頭來看,視線很快就在衆人身上掃視了一遍。
沒有人願意自告奮勇,畢竟這關乎到命。
但就是在這樣沒人的情況下,視線很容易就停留在了身形肥胖的寧輓歌身上。
伴隨着馴獸師的視線落下,大家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寧輓歌的身上。
連同着皇帝,也看了過來。
“不如就七王妃。”皇帝發聲,無人敢說話。
寧輓歌差點要噴水,險些要掀桌而起。
好事向來想不到她,壞事就想到她了。
“父皇……”風陌寒剛要出聲,卻被馴獸師給打斷。
“各位請放心,草民必定會保證王妃的安全,若是王妃有任何的閃失,都請皇上治草民的罪。”
寧輓歌朝天翻白眼,卻還是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等事情發生了後,她死都死了,還有什麼辦法找他算賬,他說的倒是輕鬆。
這個皮膚黑漆漆的男人,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風陌寒的手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蹙眉看着她。
他的掌心溫度還是那麼冰涼,可是卻讓寧輓歌心底劃過了一抹暖流。
他的眸中是真切的關心之意,她還從來沒有被這樣關切過。
“沒事。”反倒是變成了她來安慰他,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風陌寒緩緩鬆開了她的手。
寧輓歌這才往臺上走去。
一旁看戲的風陌炎捏着杯盞的動作也微微使力了幾分。
上了表演臺後,侍衛立馬圍上前,將表演臺給圍成了一圈,爲的就是防止野獸發狂衝出。
牢籠裏困着的是一隻巨大的獅子。
這頭獅子極大,比寧輓歌這樣壯碩的身子都還要顯得龐大許多。
馴獸師看向寧輓歌,輕輕問道:“七王妃可準備好了?”
寧輓歌感覺這位馴獸師的表情,很奇怪。
他邊說邊走到了她的身邊,將手中的繩子遞給了她。
也就在他將繩子遞過來的同時,她的手心多了一張紙條。
這種熟悉的方式,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那算命的神棍。
她懷疑的看了一眼這個黝黑皮膚的男人。
但他顯然不是那神棍。
寧輓歌抱着幾分疑惑問道:“你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