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聽楚燁這麼說,寧輓歌略帶狐疑的打斷了他的話。
楚燁適時停頓下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風陌寒。
“嫂子有什麼吩咐?”
“這個女人,你們要買下啊?”
她雖然這麼問,但是明顯帶着幾分不悅。
買下女人的名義必定是以風陌寒的名義買下,若是如此,那這個女人豈不是要到七王府裏去了?
她感到不悅,濃濃的不爽快。
“當然要買下,不買下怎麼知道她的底細?怎麼知道她是不是拿到冰凌琵琶?”
楚燁想當然的點頭,覺得寧輓歌問的實在是廢話。
寧輓歌輕輕抿住脣瓣,沒有再說話。她走至觀望的窗口往下眺望,窗戶正對高臺,高臺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之前那算命的神棍帶着自己來的,可卻沒有了蹤影,現在往下瞧,滿滿的都是男人。
關於神棍的事情,她之前正考慮着要不要告訴風陌寒,事到如今她卻不想說了。
“好,這位姑娘已經是月公子的,下一位。”已經拍賣到了第三位了,總共是五位。
寧輓歌將視線投到第五個姑娘身上,女子抱着琵琶半遮着臉面,正應了那句詩,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女人的眼眸,眸中似有水光點點,不知是怕的還是裝的。
她抱着手臂,盯着下面的情況看着,靜默了許久後,她忽然說道:“既然要買,那買下來給我做丫鬟也不錯。”
“呃……”楚燁懷疑的看着她,眼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麼一家春樓的頭牌給她留着做丫鬟,嫂子要不要這麼囂張?
“也好。”豈料,那方的風陌寒輕輕說了兩個字,語氣那般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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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扶額,很想問,好什麼好,哪裏好了?更何況這姑娘要真是拿着冰凌琵琶的人,那可不是做丫鬟了。
三大神器,一爲烈焰琴,二爲冰凌琵琶,這兩件是人們最爲熟悉,而剩下的第三件,沒人知道叫何物,又在何處。
風陌寒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至寧輓歌的身邊,竟是自覺伸手挽住了寧輓歌的腰際。
寧輓歌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腰際的手,可奈何力氣敵不過這個男人分毫,便只能作罷。
“夫人若想,叫價就行。”他說的雲淡風輕。
聽他這話,寧輓歌就心底就來氣,要不是他獨吞了她的錢,她至於現在這麼憋屈嗎?
這幾日和他待在一起也沒有聽他在咳嗽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藥起效了,還是他壓根已經解毒了。
她想到這裏,又細細瞄了一眼他的臉色,還是帶着幾分病態的蒼白。
她晃了晃頭,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他風陌寒要是真的能夠解毒的話,那又何必將日子選在十五入迷宮?
下面已經開始叫價了,第四個姑娘成功被買下。
輪到頭牌的時候,下面的男人開始蠢蠢欲動,有的人甚至起鬨着:“趕緊讓這姑娘露臉。”
琵琶擋住了半張臉,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容。
站在高臺上的老闆眼中帶着幾分銳利的光,掃了一眼二樓的貴客,忍不住搓了搓手,興奮異常。
“來吧來吧,價高者得。”
下面馬上開始熱烈叫起來,價格一路走高,直至叫到幾萬兩黃金。
這人的臉還沒有見着,下面的男人都叫的這麼熱烈,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動物。
寧輓歌暗暗咂舌,忽然轉頭看向站在身側的男人。
他負手立於窗前,目光幽深的落在下方,卻沒有要加價的意思。
這下面叫的再激烈,好像與他無關。
對比一下自己的男人,寧輓歌忽發現,風陌寒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近女色。他貴爲一個古代的王爺,沒有所謂的三妻四妾,這還真是讓人喫驚的地方。
“夫人這般盯着本王做什麼?”男人驀地出聲。
他的聲音,明明響的很輕,可是卻輕而易舉劃破了樓下叫價的聲音,一點點傳入她的耳裏。
她猛地收回視線,想都不想就解釋道:“這個啊,還不是見相公,只覺驚爲天人呢。”
驚爲天人……
這四個字,讓楚燁狠狠抽動了一下嘴角。
楚燁暗暗腹誹這對夫妻,實在受不了這對夫妻了,就不能好好說話?
“是嗎?”風陌寒的薄脣輕勾,問的這兩個字問的漫不經心。
寧輓歌總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十萬兩黃金。”忽然一道聲音劃破了下面的嘈雜。
大家紛紛轉頭去看,微微一驚。
寧輓歌也湊過去看,瞧見了一身紅衣的風陌炎,正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入,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英氣風發。
他不像是剛剛從地宮中出來的人,儀態大方優雅,說話間已經走入。
人羣因爲他的出現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進入。
他似感覺到寧輓歌,驀地擡頭看向了寧輓歌,那眼神帶着幾分不明意味的笑意。
明明距離這麼遠,可寧輓歌清晰感覺他在對着她笑。
“他怎麼出來的?”寧輓歌低低的問道。
“墨玉卿帶他出來。”風陌寒不疾不徐的答,“若是沒猜錯,墨玉卿應當是他風陌炎的人。”
寧輓歌震驚的擡頭。
說來說去,這個五王爺其實一早就把他們的一切都掌握住了,而他們還不知道?
可這樣一來,反倒是讓他們變得越加被動了。
“他的目的,應當只是困着太子。”
寧輓歌聽風陌寒這平淡的語氣說話,暗暗咂舌。所以,風陌文沒有出現,他獨自回來了。
可即便是如此,風陌炎這個人的心機真是很重啊,讓她對他起初的好感頓時全無。
“十萬兩黃金……還有人叫價嗎?”老闆聽到這個數字,雙眸更亮了,眼中躥升起兩簇金元寶形狀的火焰,恨不能立刻就答應。
這樣多大的錢,夠她一輩子喫喝玩樂不必開門做生意了。
瞧着風陌炎如此大手筆,寧輓歌猜測這個男人必定是個有錢人,否則正常人會這麼做?
上次她獅子大開口叫了一萬兩,他就毫不客氣的給了。
“真是有錢人吶,他萬一買下這個女人發現不是他想要的,他豈不是會氣瘋了?”
風陌寒薄脣輕勾,沒有搭話。
而這時候,第五位姑娘已經被定下了,算是成功被風陌炎所買下。
那姑娘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琵琶,踩着小蓮步走向風陌炎。
一路上都被男人用眼神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此刻寧輓歌才清晰的瞧見了這女人的容貌,清秀中又帶着美豔,美豔中又帶着一股淡雅之色,將一衆男人給迷得神魂顛倒,也是情理之中。
女子穿的少,甚至衣裙有些薄透,還能隱約可見衣裙中那修長的兩條白嫩的腿,香肩小露,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遺,極爲誘.人。
這般穿着,放在現代本該是屬於保守型的,可是在古代就不同了。
寧輓歌雖爲現代人,可此刻看見如此穿着的女人,只覺得一股厭惡感涌上,暗罵了一聲:“傷風敗俗。”
她應當是古代待久了,所以纔會用古代人的封建思想來看別人的穿着。
但她這一聲低罵聲,卻讓身邊的男人理解爲喫醋。
“下樓。”風陌寒掃了她一眼,薄脣輕勾,轉身往外走。
寧輓歌一聽,當即追上他的腳步。
好戲怎麼能錯過。
楚燁未動,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暗暗觀察着寧輓歌的表情,忽然得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結論。
……
下面的人羣因爲頭牌被搶而散去了不少。
那姑娘直直走向了風陌炎後,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去。
風陌炎的眸中帶着幾分凌厲的笑意,卻伸手抓住了女子的下巴,將她的下巴擡起。
“嗯,臉長得不錯,是本王喜歡的。”
出了這麼高的價格才說這個女人是他喜歡的。
剛走下樓的寧輓歌剛巧就聽見了他的這句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男人是錢多沒處兒花吧,竟然隨隨便便出這麼多錢買一個女人。
寧輓歌咂舌,忽然說道:“五王爺可真是出手闊綽啊,這姑娘跟着五王爺可真是有福了。”
聽見寧輓歌的話,那被風陌炎捏着下巴的女子臉微紅,尤其是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讓她的心砰砰亂跳。
寧輓歌想着風陌炎若是買了一個姑娘回去,這事情肯定會讓寧嫣然大怒,到時候她就坐等看戲就好。
她心情一好,便伸手抱住了風陌寒的手臂,輕嘆着說道:“夫君,這五王爺後院一直空置着,今日總算是看上了個姑娘,我們是不是應該爲他慶祝一番,請他喫一頓?”
這個女人每次叫夫君的時候,他偏偏就愛喫她這一套。
“自然,五哥認爲呢?”他視線落至風陌炎。
風陌炎輕輕勾脣,豪邁點頭:“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王……王爺,那小女子……”女子手還抱着琵琶,有些害羞的看着風陌炎。
“嗯,一起吧。”風陌炎薄脣的笑意妖冶至極,伸手環住了女子裸露在外的肩膀,長袖恰到好處的遮擋住了她的肩膀。
幾人一同走出。
這時候前方的女人身子忽然虛晃了一下,正往外邁出一步,忽然一口血噴出,軟軟倒在了身側的風陌炎身上,伴隨着四周人的驚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