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陌寒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巧可以觸碰到寧輓歌寧靜的側臉,因爲很近很近,連同女子的眼睫有多少根都能夠數的清清楚楚。
風陌寒想,最好的無非就是如此。
修長的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撫上女子的側臉。
原本只是想要輕輕觸碰一下,可這溫軟的觸感,讓他不願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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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感覺有微涼的東西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頗爲不適的揮了揮手,但奈何自己這樣的揮手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乾脆將那東西一把抓過,放嘴裏狠狠咬住。
“……”
男人的手指就被她給咬住了,猝不及防的動作。
待啃完這手指,發現這味道不好,立即嫌棄的扔開,又兀自睡着。
看這女人的模樣,風陌寒眉峯輕微抽搐了一下,終於是無語的將她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挪開,放置在牀榻上,給她將被角掖好。
……
寧輓歌這一覺睡醒已經將近黃昏。
她走出門時,就被兩名黑衣人給攔住了去路。
“你們王爺呢?”她問道。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寧輓歌的身上。
感覺到他們二人的視線帶着幾分閃躲,寧輓歌微微眯眸,看着兩人,又問了一次:“你們王爺呢?”
之前不是還抱着她睡的嗎,怎麼等她醒來時就不見了蹤影。
“回稟王妃,王爺與楚公子有要事要辦,我們只負責保護王妃。”
回答等於沒有回答。
“那我出去走走。”她要往外走吧,但二人就如大山一般堵住她的去路,大抵是不打算讓她走。
寧輓歌有些惱,“信不信我咬舌自盡?”
“……”二人微怔,不敢相信這話是她說出口的。
“我要是死了,你們怎麼向王爺交代?”
二人終於是無奈,側身讓開來。
見寧輓歌往樓下走,二人迅速跟上。
但寧輓歌卻指着其中一人吩咐道:“你,負責保護小綠,只要一人跟着我就好。”
她又不是要逃跑,風陌寒這個男人竟然派這麼多人看着自己,四周看着她的應該不止這兩人,恐怕還有隱在不知名處的暗衛,只是他們向來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出現。
風陌寒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少勢力,是她不知道的?
兩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一個眼神交流,默契十足。
其中一人跟上寧輓歌的腳步。
直直下了樓去,寧輓歌忽然瞧見了一身灰袍的道士裝的人。
“哎?衛……喂鹽大叔!”
之前在皇城的時候也是這個男人說來這兒找神器,現在瞧見了他,寧輓歌的心情頓時雀躍了幾分。
於她而言,瞧見了“衛琰”此人,代表着她離目的更近了一步。
聽見了這道聲音,正往客棧外走的衛劼驀地頓住了腳步。
他回頭看見正從樓下走下的寧輓歌,脣邊泛起幾分冷意的笑。
“七王妃。”他沒有往外走,而是禮貌的頷首打招呼。
“你去哪兒?”寧輓歌看着他神色匆匆的模樣,明顯是打算走人。
“貧道剛巧算了一卦,算出了一個極爲讓貧道驚訝的卦象,貧道正打算往望春樓去看看這卦象是否準確。”
望春樓,顧名思義便是妓.院。
“一個算命的道士,還能進春樓呢?”寧輓歌斜眼看他,帶着幾分懷疑。
“呵呵……七王妃若想知道卦象,附耳過來。”他朝着寧輓歌勾了勾手指。
寧輓歌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衣人,他那銳利的目光正盯着這算命的神棍,只是他的眸中明顯是幾分懷疑和警惕。
她沒有猶豫,附耳上前,倒是聽聽他究竟說些什麼。
衛劼滿意勾脣,看了黑衣人一眼,但還是附在了寧輓歌的耳旁小聲了說了什麼。
黑衣人扶額,暗暗想着,這件事情是否要告訴王爺呢?
王爺離開時可是吩咐過,必須要將王妃今日的所有事情都要告訴他,甚至包括和王妃說過的話。
暗暗咂舌,王爺這愛妻如命,真是讓他這個下屬都忍不住佩服。
“是嗎?”寧輓歌聽完衛劼的話,忍不住驚歎。
他說,在望春樓裏有位姑娘琵琶彈奏的極好,她可能是拿着古器之一的冰凌琵琶,這琵琶的靈性極強,因此若得到這琵琶,就有辦法拿到另外兩件神器。
今夜剛好是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望春樓每年都會舉辦拍賣姑娘的大會,而且都會選擇在這狩獵節快要到來之時,吸引不少貴族公子,可以大賺一番。
寧輓歌已經把情況都瞭解了,見衛劼準備要走,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袖。
“哎,咱們一路唄。”
“七王妃可確定?”衛劼輕掃了一眼寧輓歌身後的黑衣人。
“當然確定。”寧輓歌毫不猶豫地點頭。
身後的黑衣人暗暗着急,王妃還抓了這人的衣袖,這人是誰?難不成會是王爺的情敵不成?
“哎,我們去望春樓,你要跟着就趕緊跟上。”
黑衣人嘴角抽搐,默默跟隨而上。
望春樓啊……王爺好像正是和楚公子在那兒?
……
距離狩獵節還有六天的時間,距離越近,這兒就越熱鬧,皇城不少人都趕往了此地,甚至很多都是提前而來。
此刻最熱鬧的就是望春樓,樓里人滿爲患,甚至連門外都站滿了人。
寧輓歌跟隨在衛劼身後走入,但人很多,待走入後發現那算命的神棍就沒了蹤影。
“我靠,那神棍呢?”她四處張望,卻不見人。
到處都是人,而且都是大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皆有。
從他們各自的衣着打扮來判斷,應當都是有錢人。
這時候高臺上一濃妝豔抹年紀約莫三十左右的女人笑着出聲:“各位公子,都落座,今日可真是來對了,今年的美人格外多呢!”
寧輓歌沒什麼心思聽臺上的人說話,四處搜尋那神棍的影子,看了一眼二樓,便直接走上了二樓。
剛走了兩步,她驀地頓住了腳步。
她瞧見了其中一間雅房前站着的一個女人。
“王妃?”熟悉的紅色身影。
寧輓歌卻微微有些意外。
“紅葉?”
看見紅葉,那屋子裏的肯定是楚燁了,既然楚燁那少年在裏面的話,這麼說來……
她眸光微斂,上前了幾步,疑惑問道:“你怎麼在這裏啊?”
語氣中是故作的不解。
“額……”紅葉想了想,在心中醞釀幾分說辭,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解釋比較好。
“算了,我自己進去看看。”
寧輓歌不再爲難她,推開她就把門給踢開了去。
果然如她所料,屋子裏坐着兩個男人,還有無數女人!
她真是看錯了,什麼不近女色,現在回想一下都覺得之前的那些都是對她的花言巧語。
風陌寒一人坐着,有五六名女子想靠近,可是又畏懼他那強大的冷氣氣場,只好坐的相對遠的地方,脈脈含情的看着他。
倒是楚燁,一手抱着一個,那臉上的神情說不出來的享受。
“咦?這不是嫂子嗎?”聽見了動靜,兩個男人同時看了過來。
風陌寒那原本平靜的黑眸中因爲寧輓歌的出現而泛起了幾縷波瀾。
其中一名坐的離風陌寒有一步之遙距離的鵝黃色衣裙女子瞧見寧輓歌,忍不住蹙眉呵斥道:“你是誰?七王爺的雅間也敢亂闖?”
“我是誰?”寧輓歌冷笑一聲,覺得心底有股怒氣涌上。
她幾步上前,揪住了女人的長髮,原本整齊的髮髻被她這麼一揪立刻亂做一團。
“啊,哪裏來的潑婦!”女子罵罵咧咧,可是身邊的男人卻沒有反應。
寧輓歌氣惱的瞪了一眼風陌寒,又微微用力了幾分。
“潑婦?我就是潑婦又怎樣啊,你妹啊,坐我男人身邊,當我是死的啊?”
這一刻,她根本控制不住她骨子裏的衝動勁,只覺得有一種想要把這些女人都給毒死的衝動。
聽見這話,被揪着頭髮的女人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寧輓歌這胖碩的身子,驀地想起風陌寒確實是娶了寧家五小姐,那又肥又醜的女人做王妃。
只是肥是挺肥的,醜……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醜。
“輓歌,你過來。”風陌寒淡淡啓脣,已經瞧見了寧輓歌那喫醋的神色,心情頓時大好。
他嘴角邊勾勒的絲絲笑意在寧輓歌的眼裏那簡直是挑釁。
寧輓歌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猛地鬆開了女人的頭髮,直直走向了他。
她倒要看看,他是打算怎麼給她解釋。
“何必如此置氣,本王並未做什麼,這些女人都是阿燁的。”
楚燁?
寧輓歌一個冷眼橫掃過去,看向楚燁。
楚燁心中咯噔了一下,萬分無語的瞪着風陌寒。
這可太奸詐了,這錯全部歸到了他的身上,看寧輓歌這一副想要殺人的眼神和模樣,他估計真的會被弄死呢?
他倒不是怕寧輓歌,只是害怕風陌寒而已。
他可不敢對這男人的王妃動手,否則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後果。
“這個……嫂子,女人是我叫的,你看阿寒哥不也沒有碰任何一個女人嗎,她們都沒有靠近阿寒哥半步呢。”楚燁想,識時務者爲俊傑,此時應當趕緊服軟。
寧輓歌冷哼了一聲,正要說話,手腕就被身邊的男人給抓住,手指滑入,立即和她十指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