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你磕頭求她有什麼用?

發佈時間: 2024-10-18 16:4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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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一章 你磕頭求她有什麼用?

 孟二夫人尖叫得更刺耳了:“就憑我是她娘,她是我生的,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蕭令月只覺得她聽不懂人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北秦有哪條律法規定,兒女犯錯能讓父母代爲承擔?你這個當孃的,比天子還有特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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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二夫人:“我……”

 蕭令月:“昨天晚上,你和孟大人跪在翊王府門口,哭着喊着非要見我,我便讓侍衛代爲轉達了,孟婉晴犯的錯,人證物證俱在。

 案子已經交給了京兆府處置,不歸我管。

 我也管不着。

 你們再找我求情也沒用,難道我一個小小的縣主,隨便說句話,就能把孟婉晴從牢裏撈出來嗎?”

 蕭令月這句話明顯是帶着反諷的意思。

 孟二夫人一聽,卻脫口而出道:“你怎麼不能?”

 蕭令月心裏無語,又覺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有特權能干涉朝廷律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二夫人也是勳貴家族出身,並不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她急切地說道:“朝廷律法歸律法,但法/理不外乎人情,這件事本就跟你有關,又是你報的案,只要你願意鬆口不追究了,京兆府當然也不會嚴懲,那我女兒就能從牢裏出來了!”

 太子:“……”

 戰北寒冷笑了一聲:“呵。”

 蕭令月更覺得無語:“孟夫人,我再跟你解釋一下,按照北秦的律法,如果是不嚴重的尋常小事

 ,雙方私下達成共識,確實可以不報官、私下解決。

 但是孟婉晴做的事,不是小事。

 她是公然在大庭廣衆下害人性命,當着京城大半的世家公子千金,和三位王爺的面,蓄意謀害殺人!

 說白了,是她想害我,並且當衆付諸了行動,事後更沒有任何悔改之心。

 在我僥倖逃過一劫後,她甚至還想把污水潑到我頭上,反咬我一口,說我故意想害她。

 既然這樣。

 我爲什麼還要放過她?

 我一沒有對她動私刑,二沒有蓄意報復以牙還牙。

 我只是按照朝廷律法規定,報官給京兆府,讓官府來處置這件事。

 於情於理,我做的不過分吧?

 所以,你和孟大人連夜來翊王府找我求情,我實在是不明白,這還有什麼可求情的?難道你們非要我原諒孟婉晴、原諒一個想害死我的人嗎?”

 蕭令月聲音清冷,一字一句說的清晰。

 孟二夫人啞口無言。

 她急得滿頭汗水都出來了:“我知道婉晴做錯了事,我願意替她道歉,我可以給你賠罪,實在很對不起!但是,婉晴她畢竟還小啊……她還不懂事,這不能怪她!是我這個當孃的沒有教好她,我來替她承擔後果,安平縣主,求求你原諒她這一次,我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孟二夫人年過四十的人,平時保養得再好,一夜未眠又心力交瘁,此刻也顯得憔悴無比,紅腫的眼角浮現着皺紋,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

 她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了,安平縣主……你也是做了孃的女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是嗎?我這輩子只有婉晴這一個女兒,我真的不能看着她在牢裏受這種罪……不是有句話說的嗎?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都怪我沒有教好她,是我的錯……你原諒她這一次吧!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孟夫人哭着,一邊說一邊磕頭。

 蕭令月擰眉:“孟夫人,你不用這樣……”

 “求求你了安平縣主,你就高擡貴手,饒過我女兒這一回吧!”孟二夫人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哭着不停的磕頭。

 散亂的頭髮下,是一張憔悴又蒼老的面容,臉頰上還帶着紅腫印,眼窩浮腫不堪,磕得額頭都快青了。

 蕭令月看得有些不忍心,心裏不禁產生一個想法。

 如果讓孟婉晴知道,她一時嫉恨做錯的事,卻要讓疼愛她的父母如此狼狽屈辱,跪在一個晚輩面前拼命替她磕頭求饒,只爲了讓她不受牢獄之苦。

 她還會任由性子肆意妄爲嗎?

 如果讓她看到孟二夫人現在的樣子,她的心裏,會不會有一絲絲的悔意?

 這個想法剛浮出來。

 蕭令月心裏很快就有了答案——只怕是,不會的。

 孟婉晴的自私和任性,是被從小嬌慣寵出來的,她不會覺得父母疼愛她、爲她付出是一件需要感恩的事,因爲她從小就習慣了。

 她只會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恐怕還嫌不夠。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

 戰北寒沒有理會跪着磕頭的孟二夫人,卻倏地看了蕭令月一眼。

 看到她臉上悵然的神情,想到她從小到大,都不曾被父母如此疼愛保護過。

 正如蕭令月所說。

 心存惡意的加害者是孟婉晴,她只是個受害者,合情合理的給與反擊而已。

 結果現在。

 加害者尚且有爹孃拼命維護她,爲她求情,爲她拼盡全力的想辦法。

 她卻只能孤零零站着,彷彿連還手都是個錯,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

 爲什麼?

 因爲她沒父母啊。

 沒人會像孟二夫人這樣,明知道女兒做錯了,依然不顧一切、歇斯底里的想保護她。

 “夠了!”戰北寒驟然一聲厲喝。

 孟二夫人:“……”

 她被嚇得僵住了,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龐驚懼地看着他。

 男人眼神冷鷙,面無表情地道:“要嚴懲孟婉晴的,不是沈晚,是本王,你磕頭求她有什麼用?”

 他知道蕭令月不是容易心軟的人。

 她沒打算放過孟婉晴,卻見不得爲人父母,爲了兒女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

 既然如此。

 他不介意替她當這個惡人。

 孟二夫人:“翊、翊王殿下……”

 “孟婉晴膽大包天,當着本王的面傷馬害人,本王讓趙成偉從嚴懲治,不得徇私輕放!”男人面無表情地道,“誰求情都沒用,包括沈晚!”

 孟二夫人:“……”

 蕭令月:“……”

 她眼神奇異的看着戰北寒,他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好的,她想怎麼處置

 都可以呢?

 這會兒又變成她無權插手了?

 “翊……翊王殿下……求求你……”孟二夫人驚恐的語無倫次,面對戰北寒時,她就不敢像對蕭令月那樣苦苦哀求了。

 因爲她很清楚,向來冷酷無情的翊王殿下不會喫她這一套。

 她哭得越慘,翊王只會越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