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早已被人羣所包圍,堵得水泄不通。
就連門口,也堵滿了人。
放眼過去全是女子,姑娘們穿的花枝招展,臉上的妝容更是一人比一人畫的精緻,寧輓歌走來時站在這衆多美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寧輓歌也不在意,以自己龐大的身軀將前面擋路的人都給擠開了去。
小綠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小姐這般奮力的殺出一條血路來,讓她都有些不忍直視。
“讓開讓開。”她也忍不住替小姐高聲喊了一聲,她的嗓音這個時候禁不住提高了幾分,一時間也容易劃破這嘈雜的女人聲。
人羣裏的姑娘因爲寧輓歌的推搡和擁擠而紛紛埋怨了幾分。
“一個肥婆還敢這麼囂張。”
“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還敢往樓上走?”
寧輓歌渾然未覺,恍若未聞,成功突破了重圍,直直向二樓走去。
今日這麼熱鬧的事情,她如何能不參與,更何況這個叫墨玉卿的人對她萬分重要。
能否進入迷宮,能否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靠這個人了。
通往二樓的梯子口有幾名侍衛站着,皆是宮中而來的人,此刻瞧見了寧輓歌走來,一眼便認出這人是七王妃,幾人都沒有出手攔住她的去路。
這寧家的五小姐實在太顯眼了,就這胖碩的身子出門在外,都極容易被人所認出。
畢竟在這樣以瘦爲美的地方,很少會有這樣胖碩的姑娘。而且除了皇城之外的其他區域的百姓生活並沒有那麼富裕,因此很少有肥胖到如此地步的人。
寧輓歌直直上了二樓,整個二樓只有一間雅間有人。
走至雅間門口,她聽見了屋子裏的談話聲。
“五王爺,太子殿下,玉卿不過一介莽夫,二位可當真要將如此貴重之物贈予玉卿?”
這道聲音帶着一種醉人的沙啞,隱約還能夠聽出這語氣中夾雜着的笑意。
不用猜測也知道這說話的肯定是墨玉卿。
這所謂的天下第一公子,讓她還真是好奇萬分。
寧輓歌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腦海裏立時就想象出了這個人的笑容,帥哥見得很多了,可是像能夠轟動這麼多姑娘的帥哥,她來這個世界還沒有親眼瞧見過。
她的手放在門上,還未推開。
從墨玉卿的話中可以猜測出,這風陌炎和太子其實是合夥了?
若是如此,那風陌寒哪裏會是兩個人的對手?
那她這個作爲風陌寒的合夥人必須要做些什麼,先下手爲強纔行!
門被寧輓歌給推開後,屋子裏的聲音立時靜謐下去。
屋子裏三個男人相對而坐,一張偌大的圓桌,桌上一些下酒菜,但酒罈卻格外惹眼。
每人的面前都放置着一隻酒罈,酒罈很大。
而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了風陌炎和風陌文二人之間,一襲素淡青衣,俊臉上掛着一絲淡漠的笑容,雖然脣瓣上揚,可那笑容是那般疏遠而無情。
聽見了動靜,男人擡眸看來,一雙漆黑的眼眸落在了寧輓歌的身上,瞳孔中似有幽綠的光在閃爍。
他在打量她,她亦也在打量他。
小麥色的肌膚,刀削般的眉,高挺的鼻樑,掛着弧度的薄脣,搭配在一起確實很俊美,渾身散發着一股不羈的美。
只是……
寧輓歌覺得,這個男人還不如她家男人呢,雖然她家男人有些病怏怏,可是論長相論氣質,這個男人都比不過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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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何時,她自動將某男規劃在她的男人名下了。
感覺到三雙目光都凝落在她的身上,她握拳在脣邊假意的咳嗽了一聲,笑着說:“拼酒啊,我們一起來拼酒啊!”
拼酒二字,讓屋中所有人都給震驚住了。
小綠站在寧輓歌的身後,輕輕拉扯了一下寧輓歌的衣角,想要提醒她這酒沾不得。
她以前照顧小姐的時候,小姐可從來不沾酒的,這突然要拼酒,一定要阻止小姐。
寧輓歌回頭來拍了拍小綠的肩膀,已經走入了屋中坐下。
三個男人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都有些懵。
氣氛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哦對了,不知道拼酒贏了是否有好處呢?”
寧輓歌不知道這個身子的喝酒能力如何,但是以前做特工的時候,她可是酒量最好的人,作爲一個在酒桌上從來沒有輸過的人來說,她身體裏的那股興奮的因子立時就涌了出來。
她雙眸炯亮,已經回頭吩咐小綠:“去讓小二再添一罈酒。”
小綠張口想勸說,可是被寧輓歌的視線一瞪,終於還是無奈的轉身去找小二。
風陌炎妖冶的薄脣輕勾,因爲寧輓歌的出現,心情立時就飛躍而起。
“七弟妹既然如此豪爽,大家都別手下留情。”
“呵呵……”身邊的墨玉卿忽然低低的笑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臉上,帶着幾分疑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笑。
寧輓歌也不急,抱着手臂坐在一旁看着他們三個男人,男人的世界她是真的不太懂,而且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多煩人,只要有機會和這個叫墨玉卿的男人單獨相處一番,她有把握讓這個男人甘願幫她。
墨玉卿舉起酒盞輕抿了一口,說:“早就聽聞這七王妃的名號了,如今一見,還真是讓人意外。七王妃酒量很好的話,但比無妨。”
風陌文皺眉,對寧輓歌的出現實在非常不悅。
風陌文和風陌炎二人都明白,寧輓歌的立場代表着風陌寒的立場,若是寧輓歌贏了,那他們今日所做一切都是白費。
“來說說怎麼拼呢?”寧輓歌掃了一眼風陌文,太子盯着她的視線格外陰森,顯然這眼神中含着一股殺氣,她冷冷勾脣。
“七王妃說說,如何比。”墨玉卿相當有紳士風度,直接將所有的選擇權交到了寧輓歌的手上。
寧輓歌很詫異,既然這麼好的機會都送到她的手上,她豈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們來猜拳吧?”
“猜拳?”三個男人的臉上都是懵懂之色。
古代人喝酒時拼酒的方式多以作詩吟賦,而猜拳的方式也只有現代纔有吧?
寧輓歌神色未動,臉上還是掛着微笑,等待着三個男人給出答案來。
“既然七王妃如此說,便按照七王妃的法子來。”墨玉卿最先反應過來,爽朗一笑,立即讓一旁的小廝將每人的酒盞給滿上。
“七弟呢?”風陌炎忽然問道。
按照他對風陌寒的瞭解,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風陌寒一定會氣惱的要過來抓人了吧?
突然提到風陌寒,寧輓歌不悅的蹙眉。
之前的事情可還在腦子裏盤旋呢,一提到風陌寒,她那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情彷彿就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似的。
“不知道。”她冷淡的回了三個字,隱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
她忽然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盞舉起,率先朝着風陌炎走來,“五王爺,這麼高興的時刻就別說其他的事情了,我家夫君身子本就不適,如此場合不參與的也好,來,我先敬五王爺一杯。”
說着替風陌炎舉起了他桌上的酒遞給他。
衣袖中的手指指尖上事先沾了藥粉,這藥粉是她自己研製的,可以讓人一杯就倒。
好歹她也是現代的特工,必須要給自己一個自保的能力,顯然研製各種藥物是她能夠用以自保的唯一能力。
藥粉無色無味,這麼灑下後,無人所覺。
風陌炎更是因爲寧輓歌突然舉杯而來有些意外,但正因爲是寧輓歌親自將酒遞來,他就不得不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這面子還是要給的。
瞧着風陌炎這麼乖巧的就把酒水給喝下,寧輓歌相當滿意,嘴角一勾,下一個目標就是太子。
她剛要走到風陌文的面前,卻被風陌文給呵斥住:“你不要靠近本殿。”
他看着寧輓歌的眼中滿是厭惡之色,嫌棄之意毫不掩飾。
寧輓歌冷嘲的勾脣,卻依然還是走至了他的身旁。
“太子殿下這般可就不對了,今日不過玩個遊戲而已,太子殿下難不成這麼不給墨公子面子?”
風陌文的眼神微閃,看了一眼墨玉卿。
“不是猜拳嗎?既然太子殿下不願意我來敬酒,那我們就直接來猜拳好了。”寧輓歌淡淡說着,將手中的酒盞放下,撈起衣袖,露出了她那肥胖的手臂。
風陌文看着她那滿是肉的手臂露出,實在是不忍直視,一股噁心感直衝喉際,讓他想要嘔吐。
“來猜拳,剪刀石頭布,太子若輸了,就喝一杯,我要是輸了,我也自罰一杯。”
風陌文捂着嘴,一臉嫌惡的不願意多看寧輓歌一眼,語氣帶着濃濃的不耐煩,“好,就這麼辦。”
“剪刀,石頭,布!啊哈,太子輸了,太子自罰。”
她對風陌文下一刻可能出什麼猜的極準,因爲他看着自己一副噁心之色,一手捂着嘴一手握拳和她玩猜拳遊戲,那這隻握拳的手,不管怎麼樣在他毫無思索的情況下下意識就出的拳頭。
她每次都出的布,贏他易如反掌。
風陌文確實只是敷衍性的出拳,每次必定出的都是拳頭,所以很快他就喝了五杯酒下去。
寧輓歌揮了揮手,手中的藥粉灑落在他的酒盞裏,第五杯酒喝下去後,他的雙眼迷茫,手中的酒盞因着他的迷糊而鬆開摔落在地,發出了一聲“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