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你爹還是你爹
蕭令月也沒有在東宮待太久。
太子妃本就有孕在身,經歷了這麼一場風波後,臉上很快露出了疲倦之色。
蕭令月識趣地提出了告辭。
太子妃沒有刻意挽留,只是笑道:“我與沈姑娘頗爲投緣,下次等我精神好些,再請你來東宮坐坐,你可不要拒絕。”
蕭令月道:“您親自相邀,我一定來。”
太子妃這才命人準備馬車,又讓菊青送母子兩出東宮。
但是在離開之前,又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寒寒躲在蕭令月身後,緊緊拽着她的衣袖,大聲道:“我要跟姨母一起走!”
戰北寒一口否決:“不行。”他還要留在東宮,跟太子處理些事情,不與沈晚母子一起出宮。
寒寒又道:“我不去沈家,我跟姨母的馬車出宮,回王府不行嗎?”
戰北寒冷嗤道:“你以爲本王會信嗎?”
說得好聽。
沒有他盯着,這小混蛋一準兒跟着這女人跑到沈家去了。
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回王府。
寒寒噎了一下,眼看騙不過爹爹,他乾脆耍起賴來:“反正我要跟姨母走,就不跟你走!臭爹爹,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小傢伙扮了個鬼臉,轉身就往殿門口跑。
孃親已經跟他說了,爹爹受了傷,現在一定抓不到他。
寒寒一溜煙跑向殿門,打算先跑到東宮門口,等孃親和北北出來再一起坐馬車出宮。
戰北寒冷嗖嗖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快
到殿門口了,才道:“夜七,抓住他。”
一道暗影快速閃過。
夜七就像神兵天降一般,落在寒寒面前,伸手一把抱住他。
寒寒大驚失色:“夜七,你放開我!”
夜七無奈地笑道:“世子,屬下不能違抗王爺的命令。”他雖然是寒寒的貼身暗衛,但真正的主子還是王爺。
夜七牢牢抱住寒寒,任由他在懷裏撲騰,往戰北寒走去。
戰北寒冷笑地看着兒子:“本王還治不了你了是吧?有本事繼續跑。”
小混蛋!
以爲他身上帶了傷,就不能追上他了。
事實證明,親爹還是親爹,受了傷照樣能治他。
寒寒生氣道:“你有本事讓夜七放開我,你看我跑不跑!”
然後一扭頭:“夜七,你這個叛徒,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夜七:“……”
戰北寒道:“夜七,看好他,沒本王准許,不准他離開東宮一步。”
夜七:“屬下明白。”
寒寒鼓起小腮幫子,氣成只鼓鼓的河豚,眼看自己掙脫不開,他可憐兮兮地看向蕭令月,伸出求救的小手:“姨母,救救我……”
蕭令月哭笑不得:“寒寒,你別鬧。”
北北一臉幸災樂禍地道:“你就跟你爹爹待在宮裏吧,我和孃親要回家了!”
說着,他拽了拽蕭令月的衣袖:“孃親,我們走吧,別理他。”
“不要啊~~”
寒寒努力伸長小手,眼淚汪汪地道,“北北,你不要丟下我……”
可憐巴巴的聲音一波三
折,就像臺上唱戲的一樣。
戰北寒俊臉發黑,眉心止不住地跳動。
太子妃已經笑得伏在了太子肩上。
蕭令月無奈哄道:“寒寒乖,先跟你爹爹留在宮裏,過幾天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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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委屈:“過幾天是幾天?”
“呃,一定儘快。”
蕭令月又哄了哄,終於哄得小傢伙委委屈屈答應了,心裏鬆了口氣,立刻帶着北北告辭離開。
得趕緊走,不然寒寒萬一反悔了,又鬧騰得厲害。
可能是從小沒有孃親的緣故。
寒寒格外的粘她,每時每刻都想和孃親在一起,或者和北北在一起。
以至於每次要分開的時候,小傢伙總是鬧着不願意,眼巴巴又委屈的樣子,看得蕭令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離開東宮,坐上了馬車。
蕭令月嘆了口氣,心裏不由想着:要是有什麼辦法不分開,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可惜……
戰北寒肯定不會讓她拐走寒寒的。
“孃親。”北北幽幽的聲音響起。
他坐在馬車對面,小手抱在胸前,一雙烏黑剔透的大眼睛看着她,目光有些凜冽:“孃親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蕭令月頓感不妙:“北北……”
北北嚴肅道:“別想騙我,我都聞到孃親身上的傷藥味了,你受傷了對不對?”
明明出發之前答應過他的,結果還是帶着一身傷回來。
北北心裏十分不滿。
蕭令月尷尬不已:“北北,你聽我狡辯……呸,你聽我解釋!”
北北雙
手抱胸,看着她:“你解釋吧。”
蕭令月:“……”
這幅冷酷的小表情,她都不敢忽悠了。
北北比寒寒難騙多了,一旦被他識破她說謊,生氣起來可以一個月不跟她說話。
簡直就是噩夢。
蕭令月思來想去,還是坦白從寬。
她老老實實地說道:“本來是不會受傷的,但是昨天晚上的變數太多,超出了我的意料,所以才受了點傷。”
北北不關心她做了什麼,只蹙眉道:“傷在哪裏?嚴重嗎?”
蕭令月急忙搖頭:“不嚴重,都是皮外傷,已經好好上藥包紮過了。”
北北一臉不信任:“真的?”
蕭令月舉起手發誓:“比珍珠還真。”
北北看了她一眼,輕嘆了口氣,然後失落地垂下眼睫:“笨蛋孃親,好好保護自己呀,北北很擔心的。”
蕭令月霎時間心軟了。
她坐到北北身邊,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對不起,孃親真的不是故意的。”昨晚上那種情況,幾乎不可能不受傷。
跟她相比,戰北寒的傷勢更爲嚴重,換成別人可能就回不來了。
蕭令月故意沒有跟北北說細節,不想他擔驚受怕。
但北北還是能想象得到。
他轉過身,鑽到孃親懷裏,埋着臉悶悶地道:“孃親身上的傷藥味道好重……”
她一向是不喜歡上藥的。
因爲覺得麻煩,普通的小傷放着就能好。
除非是傷口太多,或者太嚴重,纔會用到這麼多傷藥,身上全是藥味和血腥氣。
小傢伙一聲不吭,默默抱緊了孃親,埋着頭不肯出來。
“沒事的,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蕭令月摸摸他軟軟的黑髮,聲音柔和下來,“北北,別擔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