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大理寺的官兵們走近,幾個男人還在那裏難捨難分。
被壓在最下面的嚴賀額頭青筋暴起,顫抖着手對着官兵們喊了一聲,“救,救命啊……”
“來人,將這些當街淫亂者,押走!”
不一會兒,嚴賀和朱廣等人,便被扣押着,押去了大理寺。
百姓們回過神後,連連咋舌,“沒想到尚書府公子竟然是這種人。”
“就是啊,不說了,再晚大郎燒餅賣沒了。”
“走走走趕緊去買!”
一盞茶時間後,王大郎燒餅店,燒餅店的老闆一頭霧水的看着成羣結隊來的百姓們。
“誰說我今日買一送二了?一個個大白天做夢呢?”
百姓們紛紛沉默。
哪個該死的給的假消息?
大理寺。
嚴賀和朱廣等人被押到審訊堂的時候,朱廣等人還有些神志不清,最後幾盆冷水潑下來,纔算是稍稍清醒一些。
門外,也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畢竟這種事情,在皇城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最關鍵的,還牽扯到了尚書府。
這邊朱廣醒了醒神後,往周圍看了一眼,見到了身旁跪着的嚴賀後,又揉了揉眼睛,“嚴大公子,怎麼是你?”
“閉嘴吧你!”
這幾個男人裏,嚴賀是唯一清醒的。
也清楚的記得了自己在暗巷裏發生了什麼,現在整張臉比吃了屎還臭。
現在還火辣辣的。
明明是讓朱廣他們去解決鳳微月那個小賤人,怎麼一眨眼變成了自己?
這幫畜生耳朵是出現問題了嗎?
“怎麼,你也一起加入了?”朱廣試探性的問道。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朱廣一拍大腿,暗嚎一聲,壞了!
這事情居然給鬧大了!
鳳微月那小娘們好歹是太傅府嫡女,容王殿下未來的正妃啊。
現在事情敗露了,他們還能活嗎?
朱廣和一衆兄弟忽然就哭喪着臉。
真是倒黴!
倒黴大發了!
“嚴賀,你身爲尚書府嫡子,卻與朱廣等一羣男人當街聚衆做出淫亂之事,藐視胤北朝律法,該當何罪!”大理寺少卿盛方明一拍案桌,朝跪着的人看去。
“啥,啥??”朱廣愣了。
而後,感覺自己的神智又清醒了一些。
腦海裏,漸漸浮現起前不久發生的一幕幕……
他明明是朝着鳳微月撲去的,可後來就抱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男人……
朱廣驚恐的往嚴賀看去。
嚴賀直接伸手打了朱廣一巴掌,“看你個死人!”
朱廣頓時委屈哭了。
這特孃的!
他還以爲自己抱了個美人了,搞半天竟然是嚴賀這麼一個大男人?
旁邊幾個小兄弟也都一一反應過來。
一個個臉色怪異,胃裏也不上不下的,想吐又吐不出來。
最後,朱廣只能安慰自己。
反正收了銀票了,這愛誰誰了吧……
嚴賀被審訊堂內這麼多人看着,加上外面站滿了人,整個人臊得慌。
他要說什麼?
他找人教訓鳳微月沒得逞,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何況現在還在胤北朝刑罰最森嚴的大理寺,還涉及到了太傅府和容王府。
他敢說實話嗎?
說了還能活嗎?
嚴賀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早知如此,就聽嚴褀的話了。
只不過,這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怎麼他就突然到了巷子裏,這可得好好查一查。
嚴賀垂眸,神情一瞬間變得陰狠。
“嚴賀,你可知罪?”見嚴賀不說話,大理寺少卿又拍了拍桌子。
正想時,朱廣拉了拉他的衣袖,皺着臉對他點了點頭。
示意他還是認了吧。
總比把鳳微月牽扯進來好吧?
嚴賀頓時想死的心都有。
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咬牙道,“小民一時玩脫了,請大人降罪。”
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堆裏一片譁然——
“真是好惡心呀,這大白天關起房門不行嗎,什麼癖好啊,非要去街上玩。”
“對啊,主要還一羣男人,這下尚書府的臉都丟盡了。”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大郎燒餅沒喫到,還遇見了這些個破事。”
人羣裏,鳳微月和葉老頭站在一個角落裏,聽到嚴賀的聲音,鳳微月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樣。
嚴賀啊嚴賀,這就叫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吧。
敢算計姑奶奶,姑奶奶要你好看。
要不是看在嚴褀的面子上,今天弄死你都不一定了。
哼。
正在這時,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快看,尚書大人和夫人一起來了。”
話落,人羣自動分成兩排,只見嚴尚書和嚴夫人,腳步匆匆的往審訊堂裏走,兩人的臉色均是難看。
進了審訊堂,嚴尚書看到裏面烏泱泱的跪了一羣人,其中一個正是自己的兒子後,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自己今日下朝後,被皇上留了一會兒,商議了一些國事,沒想到剛回府就聽說嚴賀和一羣男子禍亂街頭的事情。
一開始還以爲是假的,可現在看來……
“少卿大人,犬子一向安分守己,規矩老實,今日之事,怕是有什麼誤會。”嚴尚書與大理寺卿同是二品大員。
但比大理寺少卿卻高了一級。
大理寺少卿看向嚴尚書,微微施了一禮,道,“在尚書大人來之前,嚴大公子已經認罪。”
“什麼?賀兒?”嚴夫人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向嚴賀。
嚴賀握了握拳,垂下頭去。
“按照胤北朝律例,當街聚衆淫亂者,需關押三個月且罰一百五十兩紋銀,既然幾人都已認罪,那麼下官只好公事公辦了。”大理寺少卿朝嚴尚書投去一個公事公辦的眼神。
嚴尚書一拂衣袖,“大理寺卿呢?本官要見他!”
“呀!嚴尚書這是想包庇呀!”人羣裏,葉老頭對着審訊堂裏面怪叫一聲。
話落,百姓們又不淡定了。
“還是當官的好啊,還可以走後門,要是換成我們平民百姓,早就拉去斬了都不一定。”
“就是就是,真沒想到,尚書大人平日裏看起來一身正氣,竟也是這樣的人。”
聽着百姓的聲音,嚴尚書忽然就有些拉不下臉了。
“尚書大人,大理寺辦案,一貫按照胤北朝律例嚴格執行,尚書大人若有異議,可向皇上提出。”
“來人,將這幾人押入大牢!”
隨着案板的聲音落下,嚴賀朱廣等人,被押了下去。
嚴尚書氣的沉下眼,轉身往外走去。
出了審訊堂,剛走了兩步,餘光瞥見角落裏站了個身影,腳步一頓後,眼前一亮。
“微月!”
鳳微月剛要走,卻不想正被嚴尚書看了個正着。
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尚書大人。”
“叫的那麼生分做什麼,喊我一聲嚴伯伯就好。”嚴尚書朝鳳微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剛剛還撞見嚴尚書在審訊堂的一幕,這會兒看着嚴尚書臉上的笑容,鳳微月好似看見了一隻笑面虎一般。
“嚴伯伯叫我有什麼事嗎?”鳳微月故作天真的問。
嚴尚書嘆了口氣,感慨道,“原以爲你會嫁入我們尚書府,做我的兒媳,沒想到實在是可惜,不過嚴伯伯也還是要恭喜你一聲。”
“……”
“聽說,你和容王殿下近日相處的很好?”
提起墨玉琊,鳳微月似乎明白了嚴尚書的用意。
“也就一般般吧,外面那些傳聞傳的太虛假了。”鳳微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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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傳聞通常也不是空穴來風,微月,這次算嚴伯伯求你,能不能去找容王殿下,讓他出面幫幫嚴賀?”
鳳微月:這位大叔,你是在和我講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