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說大話也不怕腰疼
戰北寒這纔想起正事:“回京沿途會經過虎狼山,本王打算親自去山裏一探。”
語畢,他便冷冷的看着她。
蕭令月:“?”
她一陣莫名其妙,隨即才反應過來:“你要去探虎狼山的土匪寨?因爲逃走的二統領嗎?”
“嗯。”戰北寒冷沉的應了一聲。
“呃……那你去啊,特意跟我說做什麼?”蕭令月也沒多想,“你打算帶多少人去?”
“一個。”戰北寒語氣冷冰冰。
蕭令月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少?”
戰北寒道:“你,一個。”
暗衛是不算在裏面的,因爲不到緊要關頭,夜一隻會隱藏在暗中,隨身行動。
戰北寒也沒打算告訴蕭令月。
蕭令月懵逼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去虎狼山,不帶自己的精銳手下,卻要我跟你一起去?”爲了表示清楚,她還特意伸手指着自己。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戰北寒竟然要帶上她一起行動?
他在想什麼?
蕭令月倒是能理解,他爲什麼要冒險去夜探虎狼山。
因爲昨天晚上的刺客,並沒有全軍覆沒,還逃走了一個二統領。
刺客與虎狼山有勾結,山裏的土匪寨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刺客的老巢,說不定還藏着一些不能見光的祕密。
如果二統領逃走之後通風報信。
等昭明帝的御駕回京,再清點人馬趕去虎狼山,這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只怕那
些刺客早就把老巢給搬空了。
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所以,想要查到更多內幕,戰北寒就得和刺客搶時間。
搶在虎狼山的土匪逃離之前,查清楚他們與刺客勾結的內幕,順便調查清楚,土匪寨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能說得通。
就連戰北寒不準備帶太多人,怕打草驚蛇也能說得過去。
蕭令月就是想不通——他不帶別人就算了,怎麼就偏偏要帶上她了?
“很難理解嗎,還要本王重複幾遍?”戰北寒斜睨着她。
“不是……你帶上我幹什麼啊?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和南燕有關係嗎?我跟着你單獨行動,你就不怕我臨陣反叛,從背後捅你一刀?”蕭令月匪夷所思道。
說好的對她疑心深重呢?
不怕她背後坑死他啊?
戰北寒眼一眯,似笑非笑道:“你有這個本事?”
蕭令月不服氣了:“你看不起誰呢?”
也就是她沒想坑人,否則戰北寒跟她互坑起來,誰贏得過誰還說不準呢。
戰北寒淡淡道:“本王從不怕人背後捅刀,你若是有本事,儘管試試!”
“說大話也不怕腰疼……”蕭令月嘴角抽了抽,眼看他心意已定,她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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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其實是有些在意那個二統領的。
他自稱是衛家人,還是她上輩子的堂哥,矇頭遮臉的偷偷跑到北秦來,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麼。
這背後八成是慕容曄指使的。
蕭令月心裏無法不在意。
她
從來不敢小看慕容曄,那可是個能和戰北寒平分秋色的厲害角色,精於佈局,只要是他落下的棋子,就必然有他的用處在。
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想要算計什麼?
蕭令月本來把這種疑心和憂慮壓在心裏,因爲不想再引起戰北寒的懷疑——他本來就很懷疑她和南燕有關係了。
現在,既然是戰北寒主動送上來的機會,她爲什麼不接?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蕭令月心裏作出決定,乾脆問道。
“日落時分。”戰北寒說道。
蕭令月看了一眼天色,繼而又蹙眉道:“要是我跟你都走了,寒寒和北北怎麼辦?”
“馬車會隨御駕回京,直接入宮。”戰北寒平靜地說道,“宮裏是最安全的。”
“那沿途路上呢?萬一再有刺客……”
戰北寒語氣凜冽:“有龍鱗衛和禁軍,還有暗衛隨行,哪個刺客敢來找死!“
蕭令月想了想,倒是鬆了口氣。
也是。
御駕出行,不同於在相國寺中,防衛保護只會更嚴密。
之前在相國寺裏,昭明帝、太子和寒寒身邊的暗衛都不能進入寺中,龍鱗衛也被調走,這纔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但是在路途中就不同了,刺客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只要順利回到京城,入了皇宮。
刺客就是長出一雙翅膀,也別想飛進重重宮闈。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日落之後,光線變暗,我們便悄悄離隊,免得驚動其他人。”蕭令月說道。
戰北寒擡手示意。
一名龍鱗衛走了過來,手裏牽着一匹高大的白馬,身形流暢漂亮,一看就是軍馬中的極品。
蕭令月一愣:“給我的?”
“不然你打算坐着馬車趕路嗎?別浪費時間!”
戰北寒沒好氣地說道,隨即走向黑馬,利落的翻身而上。
此時御駕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坐着沈家的破馬車,想追上去確實挺難的,戰北寒也不可能停下來慢慢等她。
蕭令月撇撇嘴,牽住白馬的繮繩,伸手摸了摸馬脖子。
白馬顯然經過訓練,並不排斥人。
蕭令月便抓緊繮繩,一踩腳蹬,輕巧的翻身上馬。
“駕!”
一黑一白兩匹駿馬撒開四蹄,快速追向前方的御駕隊伍。
途中經過了一輛又一輛的官員馬車。
有些官員坐在車裏覺得悶,便將車窗大開着,聽到馬蹄聲聲傳來,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
“駕!”男聲低沉磁性,黑馬如旋風一般穿行而過。
“駕!”緊隨其後的是另一匹漂亮的白馬,馬背上的女子戴着面紗,烏髮飛揚,聲音清冷悅耳。
兩匹馬一前一後飛快跑過。
馬車裏的朝臣們紛紛睜大眼睛,探出腦袋:“那不是翊王殿下嗎?”
“後面那個女子是誰?”
“竟然敢在御駕後面騎馬,還是和翊王殿下一起?”
“這是哪家的貴女?”
“……”
馬蹄翻飛而去,將各種議論聲拋在身後。
蕭令月什麼也沒聽見。
但躺在另一輛馬車裏的老侯爺,卻聽見了
。
他費力的推開車窗,正好看到兩匹駿馬一前一後從車旁路過,瞪大了眼睛:“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