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腦子清醒點了嗎
蕭令月停步轉頭。
蕭夫人被蕭如蘭扶着手臂,一臉怒氣衝衝的走過來。
蕭軒渾渾噩噩的擡起頭,臉上淚痕未乾。
“大哥,你……你怎麼哭了?”蕭如蘭震驚不已。
“軒兒,發生什麼事了?你和這個賤人站在這裏說什麼?”蕭夫人走過去一把拽住蕭軒,狠狠瞪了蕭令月一眼。
蕭令月冷笑:“你說誰是賤人?”
“當然是你!”蕭夫人一手指着她,厲聲怒罵道:“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害了我的峻兒還不夠,你還想害我另一個兒子嗎?”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對着軒兒拉拉扯扯的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勾引我兒子?”
蕭令月簡直笑了:“我勾引你兒子?”
蕭夫人不假思索地道:“要不是你勾引,軒兒怎麼會跟你這種賤人說話?你到底耍了什麼不要臉的狐媚招數,我警告你……”
貶低的話還沒說完。
蕭令月轉過身,走到她面前,揚手就重重抽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如一記驚雷。
蕭夫人半張臉都被打偏了,踉蹌着差點摔到地上。
“娘!”蕭如蘭連忙扶住她,一臉驚怒地看着蕭令月。
“沈晚,你竟然敢打我娘!”
蕭夫人捂着半張紅腫的側臉,尖叫出聲:“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不愧是親母女。
連臺詞都是一樣一樣的。
蕭令月冷聲道:“蕭夫人,捱了一巴掌,腦子清醒點了嗎?”
蕭
夫人、蕭如蘭:“……”
蕭令月道:“如果還不清醒,我可以讓你再清醒一點。”
語畢,她又作勢擡起手。
“你、你別亂來!”蕭如蘭嚇得本能往後縮,差點將她扶着的蕭夫人摔到地上。
蕭夫人色厲內荏地怒道:“你敢!我可是將軍夫人!”
蕭令月冷嗤:“將軍夫人又如何,難道還不會死了?”
她連真將軍都殺過,區區一個後院夫人,算得了什麼?
從身份上算,蕭夫人是她的繼母。
當年,原主的母親是蕭成罡的正妻,在他還沒有發跡的時候就嫁給了他,陪他喫過不少苦。
因爲外祖一家落難,原主的母親成了罪臣之女。
蕭成罡就將她由正妻貶成了妾,又把外室帶進了門,也就是如今的蕭夫人。
蕭夫人原本只是沈家的一個庶女。
與沈志江是同胞兄妹。
但她心比天高,不願嫁給尋常人爲正妻,就勾搭上了蕭成罡,給他做了外室,還生下了蕭軒。
蕭軒原本是私生子,年紀卻比原主這個正牌嫡女還要大。
可見,蕭成罡和蕭夫人勾搭的時間有多早。
蕭成罡膝下原本只有原主一個女兒,身爲武將,他骨子裏也是重男輕女的,自然不願意讓自己的長子低人一等。
所以,在蕭軒出生之後,蕭成罡就徹底冷落了原主的生母,後來又藉着罪臣之女的名頭,貶妻爲妾,迎了蕭夫人入門。
原本外室入門只能做妾,但蕭夫人母憑子貴,蕭成罡爲了兒
子的前途考慮,便給了她正室夫人的名分。
蕭軒就這樣從一個私生子,搖身一變成了蕭家嫡出的大公子。
從這對母子進門之後,原主和她母親的生活就越來越差。
後院裏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又殺人不見血。
沒過幾年,原主本就病弱的母親就病逝了,留下原主一個小姑娘,在繼母蕭夫人的眼皮底下卑微求生,隔三差五就被刁難懲罰。
喫不飽穿不暖,三天兩頭的罰跪祠堂,都是家常便飯。
如果不是因爲過得實在太苦,原主也不會被蕭軒那點小恩小惠收買,一心一意的把他當哥哥看。
最後,被他一碗甜湯送了命,死得悲慘。
對於原主來說。
蕭軒是爲虎作倀。
那蕭夫人,顯然就是那隻喫人的老虎!
原主母親的死,原主的苦難和悲劇,都和蕭夫人脫不開關係。
蕭令月眯起眼睛,忽然動了殺心。
“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殺我不成?”蕭夫人被她眼裏如有實質的冷光嚇住,瑟縮得往後退。
“殺你不是很簡單的事嗎?”蕭令月目光幽冷,緩步朝她逼近,“你剛剛罵我罵得很開心吧?難道沒聽說,我昨晚殺了多少刺客?多你一個好像也沒什麼。”
“你敢亂來試試?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蕭夫人冷汗都嚇出來了。
她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跟沈志江一個德行。
對毫無反抗的弱者,她比誰都狠毒。
雲枝有孕在身,懷的還是她的親孫子,她
說打死就打死。
一屍兩命。
原主卑微懦弱,只求能喫一口飽飯,她動不動就一耳光過去,打得原主口鼻灌血。
更不提原主的親生母親……
大冬天重病在牀上,高燒得奄奄一息,原主跪在雪地上,磕頭哀求得額頭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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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卻硬是不準開門,不準請大夫。
最後,讓原主的生母活活病死,竟還污衊她是死於肺癆,怕傳染府裏,只是一卷草蓆便拖出去埋了。
無墳無碑,無葬無祭。
曾經的將軍夫人,到死時,竟連一口薄棺都沒有。
蕭令月越是回想原主的過去,胸口裏就有一股無名戾氣升騰而起,彷彿是原主慘死的魂靈還殘留在這具身體裏,流着血淚訴說着冤屈。
曾經,無人替她伸冤,無人知她苦楚。
現在,蕭令月知道。
她來替她伸冤!
“唰!”軟劍驟然出鞘,劍刃寒芒如電,狠狠朝蕭夫人刺去!
“沈晚——”
失魂落魄的蕭軒猛地回過神,怒吼一聲,衝過去撞開蕭夫人。
但他還是稍晚了一步。
銳利的劍芒劃過蕭夫人的側臉,割斷一縷頭髮。
蕭夫人重重摔在地上,狼狽得滾了幾圈,披頭散髮地趴在地上。
“啊!!”蕭如蘭嚇得尖叫,掉頭就跑了。
“娘,娘!你沒事吧?”蕭軒臉都嚇白了,驚慌無措的衝到蕭夫人身邊,扶起她。
蕭夫人都被嚇傻了。
她臉頰被劃開一道手指長的傷口。
因爲只是擦過,傷口並不算深,鮮血緩緩流下來
。
蕭軒如釋重負,緊緊護着蕭夫人,厲喝道:“沈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殺了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