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心裏憋屈極了

發佈時間: 2024-10-18 15: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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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心裏憋屈極了

 蕭令月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這種場景。

 她平靜看了一眼謝玉蕊,目光很快看向牀榻上。

 寒寒躺在牀上,衣服上是乾涸的血漬,臉色蒼白,憤怒地瞪着謝玉蕊。

 蕭令月不禁心疼,立刻走上前,喊了一聲:“寒寒。”

 小傢伙一擡頭看着她,愣了下,眼圈飛快就紅了,朝她伸出小短手:“嗚……孃親!”

 蕭令月心疼壞了,立刻將北北放在牀榻一旁,伸手將寒寒抱進懷裏:“這是怎麼了?乖,不哭不哭……”

 “嗚嗚,孃親……”寒寒嗚咽着不說話,一個勁的往她懷裏鑽。

 蕭令月不知道他身上傷勢怎麼樣,不敢隨便亂碰,怕扯到傷口,輕輕拍着他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我在呢,寒寒乖……不哭了好不好?告訴我身上哪裏疼?”

 寒寒嗚咽着不說話,鑽在她懷裏不肯出來,小手緊緊攥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跑了似的。

 蕭令月無奈,只能耐心地哄了又哄。

 一旁的北北摘下兜帽,臉上仍然戴着小面具,歪頭看着寒寒。

 “王爺,這個姑娘是誰?”這時候,一道看似端莊、暗含嫉妒的聲音響起。

 蕭令月一擡頭,看到正靠在戰北寒懷裏的女子,嘴角帶着笑,一雙飽含嫉妒和狐疑的眼睛緊緊盯着她。

 那眼神好似毒蛇一般,陰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你是?”蕭令月被她盯得不舒服,明知故問道。

 “我是王爺的側妃,不知

 姑娘是什麼人?世子身份尊貴,‘孃親”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能叫的!”謝玉蕊語氣不善地說。

 就是這一句“孃親”,狠狠戳到了謝玉蕊的肺管子。

 她在府裏辛辛苦苦伺候這小野種這麼多年,他都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娘,完全沒把她這個庶母放在眼裏。

 如今,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女人,竟然能讓這個野種心甘情願的叫她孃親?而且還是當着王爺的面。

 謝玉蕊一下子提高了警覺,上下打量着蕭令月,暗自揣測她的身份。

 爲了不引人注目,蕭令月在出門前戴上了面紗,掩蓋住了臉頰上的胎記,只露出一雙眼睛。

 偏偏她的眼睛又生得十分靈秀。

 形如剪水,烏黑清亮,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是一雙美人的眼。

 謝玉蕊嫉恨地盯着她的眼睛,隨即又暗暗打量她的頭髮、身形、衣着,從上到下,連裙襬下的鞋尖都沒放過。

 蕭令月雖然換了一張臉,但身體還是自己的。

 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幾分,又因爲常年習武的緣故,身材形體十分漂亮,隨便往那一坐都是玲瓏有致的線條。

 雖然穿的只是簡單的衣裙,頭上也沒有太多首飾,可看上去就是和一般閨閣女子不一樣。

 謝玉蕊越打量心裏越不舒服,手帕捏着緊緊的。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賤人!

 什麼時候勾搭上王爺的?她竟然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原來是王府的側妃娘娘,真是失敬了。

 ”蕭令月輕輕拍着寒寒的肩膀,淡淡道,“我聽說過你。”

 謝玉蕊一愣,然後羞澀地看了一眼戰北寒:“想必是王爺說的吧?王爺就是這樣愛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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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寒寒告訴我的。”蕭令月微微勾脣道,“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謝玉蕊:“……”她不想。

 這小野種肯定不會說她半句好話。

 謝玉蕊端莊地微笑道:“世子年紀小,還不懂得分辨人心,對我又向來有些誤會……不過沒關係,我作爲他的長輩,自然要多包容一些,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蕭令月聞言,特意看了一眼戰北寒,發現他毫無反應,好似對側妃的“寬容得體”十分滿意。

 她再看懷裏的寒寒。

 小傢伙嘴脣都抿緊了,小身子輕輕發抖。

 蕭令月終於明白,爲什麼寒寒說府裏的壞女人總是欺負他,他爹爹卻從來不信他了。

 敢情這還是個綠茶娘娘。

 蕭令月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側妃可真是會說話。”

 謝玉蕊:“?”

 “我只是說寒寒跟我提起過你,卻沒說他說了什麼,你卻告訴我寒寒年紀小不懂事,所以你會包容他,不跟他計較。”

 蕭令月似笑非笑道:“換句話來說,你下意識就覺得寒寒會在我面前說你壞話,而你想表達自己寬容不計較,所以你是好人,寒寒是惡人,是嗎?”

 戰北寒劍眉蹙起。

 聽到謝玉蕊的話時,他只覺得她寬容大方,對

 寒寒很好。

 可是被蕭令月這麼一說,意思頓時就不一樣……

 謝玉蕊立刻否認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說自己是長輩,要多包容寒寒,那請問寒寒做錯了什麼,需要你‘包容’他?”

 蕭令月冷笑道:“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寒寒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錯事,必須讓人包容原諒他似的——我這麼理解有問題嗎?”

 “我……”謝玉蕊一時不知道怎麼圓了。

 “而且你誤會了,寒寒從來沒有說過你不好,他還跟我誇你呢。”

 謝玉蕊驚疑不信:“他誇我?”

 “是啊。”蕭令月幽幽地說:“他誇你想得多,做的也多,平時特別辛苦。”

 謝玉蕊:“……”這分明就是嘲諷她。

 她就知道這小畜生嘴裏沒一句好話。

 偏偏蕭令月一臉誠懇地看着她,彷彿說得都是真心話,一點沒有嘲諷的意思。

 謝玉蕊勉強擠出笑容:“是,是嗎……世子真是過獎了!”

 “我本來也以爲他是過獎,但今天見了你,才知道他說都是實話,一點都沒誇張。”蕭令月意味深長地說。

 謝玉蕊心裏憋屈極了。

 明知道蕭令月是夾槍帶棒的諷刺她,可是她說的誠懇,戲做得很足,竟是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謝玉蕊想發火都找不到理由。

 這一刻,她總算體會到寒寒平時被她百般擠兌、憋了一肚子火卻發不出來的感受了。

 戰北寒也感覺出了不對勁,他蹙眉看

 着兩個女人。

 她們臉上都帶着笑,氣氛似乎很融洽。

 卻有一種暗潮洶涌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