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墨瞳直直的看過來,深邃的輪廓是那麼的熟悉,可那澄澈中不帶有一絲情緒的眼神,又分明屬於另外一個人。
時夏已經儘量不讓自己在面對gerald時想到陸遲淵,可望着眼前的gerald,腦海裏還是不自主的浮現出那個男人模樣。
想到陸遲淵,時夏的心底還是忍不住的難過了一下,她悶悶的“嗯”了一聲,撇開視線。
正思索着,想點什麼把話題轉開,卻聽見gerald輕聲的開了口。
“陸遲淵,對嗎?”
聽見這個名字,時夏的心頭跳了跳,眉頭也不自覺的蹙起。
“所以你和他的關係是……”
這次,不等gerald說完,時夏就快速的開口把他打斷。
“沒有關係。”
似乎是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略微重了些,時夏深吸了口氣,調整了情緒後才擡眸看向gerald。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看出時夏對這個話題的牴觸,gerald自覺的收了聲。
時夏低頭調整着情緒,約莫過了一分多鐘,纔再次開口。
“時間不早了,快點把剩下的文件看完,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吧。”
gerald沒有再說什麼,只輕聲“嗯”了一聲。
緊接着便起身,將辦公桌上的打包盒收拾乾淨。
大概是心緒亂了的緣故,面對着攤開在面前的文件,時夏許久都沒能投入進去,效率簡直低到離譜。
但好在有gerald在,只花了約莫一個多小時的光景,就把剩下的那一小疊文件悉數看完。
“這裏有兩份文件需要你簽字,內容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你再大概的掃一眼,沒問題的話,在這裏,還有這裏,都簽上字。”
“好,我看一下。”
從gerald手裏接過文件,快速的翻了翻後,時夏擡手簽上了字。
剛把文件合上,又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這個合同的附加條款對我們不利,需要拿到法務部確認一下。”
時夏看着gerald指出的那條附加條款,短短的不起眼的一小行字,卻幾乎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林氏。
若是她自己來看,說不定就忽略過去了。
這麼想着,時夏不自覺的把視線投向她自己看過的那一小摞文件,那裏面該不會也有她粗心落下的什麼不利條款吧?
還不待她開口,就聽見gerald主動道:
“這些明天我會幫你重新檢查的,今天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正和她意!
那些文件又枯燥又長,她實在不想再重新回過去再看一遍了,可看過了那行小小的附加條款,她又實在是不太放心。
“還好有你!”
她心裏這麼想着,不覺間也脫口說了出來。
聽見對方低低的笑聲,才反應過來。
“啊,我的意思是……”
不等她說完,gerald就開了口。
“我是你的助理,爲你分憂本就屬於我的工作範疇。”
時夏擡起眼眸的時候,正好對上gerald投來的視線,平日裏一絲不苟的俊臉上,此刻正掛着淺淺的笑意,讓時夏竟一時看出了神。
“又在發什麼呆?”
“啊?”
意識到自己失態,時夏趕緊低頭。
好在gerald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收拾了文件。
“走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說話間,人已經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嗯。”時夏趕緊起身跟上。
時夏是開了車來的,一到地下停車場,正準備找自己的車,面前突然遞過來一隻車鑰匙。
“醫生說我不能太勞累。”
“嗯?”
“剛剛看文件消耗了很多體力,所以可能需要辛苦你開車送我一下了。”
不等時夏做出反應,gerald頓了頓,換上詢問的語氣,又道:“方便嗎?”
“嗨,這有什麼不方便的!舉手之勞!”
時夏擡手接過車鑰匙,擡眸朝着偌大的停車場掃了過去。
“你車子停哪兒了?”
gerald纔剛做過手術,按說應該好好在家養傷的,現在爲了林氏才提前恢復工作,他工作那麼認真仔細,不過是要求她幫忙開一下車而已,她這個做老闆的,當然要滿足這個優秀員工的要求了!
再說了,以他的工作能力和效率,別說是送他回家了,就是專職給他做司機,也沒什麼不可啊!
畢竟比起那些一不注意就可能被套進去文件,開個車簡直不要太輕鬆了。
“就在那兒。”
沿着gerald手指的方向,時夏看見了gerald的車子,就停在距離電梯口不遠的地方,比她的車好找多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時夏發動起車子纔想起來詢問。
“你家住哪兒啊?”
“白鷺灣。”
“這麼巧!”
“什麼?”
“我也住白鷺灣!”
“那正好順路。”
“何止順路,這和回我自己家都沒什麼區別啊!”
時夏興奮的道,她本來還在擔心gerald家附近好不好打車,送完gerald自己怎麼回家,沒想到對方竟然和自己是鄰居。
想到gerald剛剛說的,醫生囑咐他不能太勞累,時某人一拍胸脯:
“這樣就好辦了,這段時間就由我來做你的專職司機,開車送你上下班!”
她心理盤算的是,好刀就該用在刀刃上,就讓gerald把他有限的精力,盡情的發揮在那一疊又一疊的文件上吧,開車這種不費什麼腦子的體力活,她很願意代勞!
她滿心的暗自歡喜着,全然沒察覺身旁男人的脣角也微微的勾起。
停車場的另一側,大片的空位上,並排停着兩輛車。
一輛是時夏丟給韓卓的那輛奔馳,另外的一輛則是時夏今天開來上班的保時捷。
奔馳車裏,韓卓已經數不清楚是第幾次看時間了。
這眼看就快要過零點了,怎麼還不見夏夏出來。
這班要加到什麼時候啊!
他聽了時夏的話離開公司後,就越想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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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對那個gerald的保護意味不要太明顯,他不過是說了些大實話,她就生氣成那樣!
這是不是更能證明,那個gerald根本就是陸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