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出征

發佈時間: 2024-10-14 11:32:11
A+ A- 關燈 聽書

梁佑瑾這幾天有點心不在焉,左斯年喊吃飯了,她抱著手機蹙著眉頭。他問怎麽了,她歎著氣說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這個肺炎到底是什麽。
兩人的工作都和公共醫療衛生相關,這件事情對行業的衝擊非常大。雖是春節假期,往常J司同事也不會徹底休息,正常為醫院供貨。但這一次,總部下了命令,大中國區暫緩所有面向臨床的面對面拜訪服務。
尤其是華中地區,停止了所有的臨床拜訪。
事實上,醫院也去不得了,先是急診被填滿,然後是呼吸重症病房和ICU,後面,特需高乾病房等平時稍微空閑的病床全被征用了。
梁佑瑾收到了太多的客戶需求,竟然是急需防護服和口罩,她詢問了能想到的所有貨源渠道,卻被告知全部售罄,到貨時間遙遙無期,她決定提前結束假期。
左斯年看著她愁眉不展,給她盛了一碗湯,問:“你現在進office,什麽也做不了,不如安心在家。”
“在家我也沒辦法安心,必須要做點什麽。”她不敢看微博,連刷了幾天,每一次刷新,確診數字都在無情地上漲,求助信越來越多,無奈的呐喊聲此起彼伏。
2020年的開局,太魔幻了。
梁佑瑾不知道,原來年前去印尼那次度假,是最後的狂歡。
睡前兩人抱在一起難得慢節奏溫存了一番,陷入溫柔鄉之時,左斯年才暫時忘掉三次元的如麻亂事。
急診和呼吸重症的同事已經起身出發了,主任告訴他外科暫時不會派人過去,但是目前這狀況,可能會擠兌醫療資源。不用主任說,同僚們都感覺出來了,往日大年三十一過,初二初三外地患者就逐漸回流了,但現在情況明顯不對。
“主任?嗯嗯,方便,您說”左斯年跑到陽台接電話,怕吵醒梁佑瑾。
其實從接電話那一刻,梁佑瑾就醒了,她躡手躡腳下了床,給左斯年披上一件外套。
“明天早上的高鐵?我簡單收拾一下這就去醫院集合。”左斯年回到臥室,梁佑瑾光著腳站在地上,看著他:“你也要過去了?”
“嗯。”左斯年不想說太多,以免讓她擔心。他供職的醫院是紅十字會總院,在疫情爆發之初,最早派出醫護人員援馳,他就想到有一天,自己也終將出征。
梁佑瑾開車送左斯年去高鐵站,他下車時,她喊住他,主動獻上擁抱:“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他知道他的小瑾不是完全的鐵石心腸,貼了貼她的面頰,在耳邊說:“等我。”
高鐵上,師兄感歎說難得過年清閑一陣子,在家陪陪老婆。左斯年說,誰不是呢。
左斯年很忙,幾天才給梁佑瑾發來一條信息。她這回收斂了脾氣,只要看到信息就會及時回。她也做不了什麽,看到他發來的圖片,整天戴著兩層手套,指尖皮膚褶皺發白,甚至破了皮。
唯有一個問題,左斯年從不和她提起。她問過一次,你接管的病區怎麽樣啊,他說,我們別聊這事兒,好麽。
調休時候,左斯年就窩在酒店,拿出數位板,勾畫描摹。太久沒提筆,有些生疏。
女人靠在邊台上,舔著棒棒糖,光著身子穿著男人的襯衫,一雙桃花眸迷蒙又純真,帶著慵懶和閑散。適才他試著表達她纖細有度線條流暢的小腿曲線,怎麽畫都不滿意。
不是扶風弱柳的嬌弱感,而是充滿力量卻沒有侵略感毫不誇張突兀的明媚感。
大腿向上,是若隱若現的翹臀,他真是太愛那手感了,豆腐一樣,拍打一下,顫顫巍巍,卻又緊致。動起來,簡直要人命。
左斯年下腹一熱,打開手邊的冰可樂,灌下半瓶,仔細描繪她的短發,臉頰輪廓,小巧耳垂,薄唇。都是她的敏感處,輕輕舔一下,就像擰了開關,下面水聲嘖嘖,潤了花肉,滑膩不堪。
丁香小舌伸出,卷著滾圓的棒棒糖。她舔他那光滑的頂端時,也是這樣專注,一邊舔一邊用眼睛勾他。
左斯年把筆扔到一邊,起身轉了幾圈,身下那枚獸逐漸蘇醒,他拿起手機,給她發消息,睡了麽?
還沒,在線上會。你呢?
線上會啊,真不巧。左斯年深吸一口氣,壓下欲望,回復,看會動漫就睡了。
不然,他真想隔著個屏幕,擼著肉棒把她肏哭。
他開始調整細節,她眼中的純和欲,他怎麽都平衡不好。眼梢上翹就顯得太媚了,淫蕩有余清純不足,這不是她。眼中的光太亮了,單純不諳世事,也不像她。
她有兩副面孔,脫下西褲,是蕾絲吊帶襪,上一秒握手談判在文件上簽字,下一秒就能剝開內褲坐在他胯上。他覺得自己的技術太貧瘠了,表達不出她神韻的萬分之一。
要是能請教俞琛就好了啊。左斯年想到了這個已經失去聯系很久的大哥。
當年他就是受了俞琛的影響拿起了畫筆,俞琛半開玩笑問他要不要轉去做藝術生,他有天賦。他搖搖頭,看了你的天賦我才知道什麽叫做老天爺追著喂飯,我三腳貓功夫鬧著玩的。
送給梁佑瑾的十八歲禮物,他私下請俞琛幫忙指點了多次。俞琛夾著鉛筆,舉起素描本,遠看近看,說:“有些畫你放在桌子上還不錯,一上牆就少了力量。”
“你想表達什麽?”俞琛問。
滿篇都是一個姑娘的速寫,他想表達什麽,這不是一目了然麽。十七歲的左斯年不好意思,撓著頭髮囁嚅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書畫一家,術之外有道。情感和線條是融為一體的。打個比方”俞琛添了幾筆:“我眼中的小瑾,是鄰家妹妹,所以我畫的眼神是機靈鬼怪,俏皮可愛的。這是你想表達的麽?”
就是念著這句話,左斯年落筆時,想著梁佑瑾在他懷裡的任性,狡黠,口不對心,恃寵而驕,享受,歡愉,扭捏難耐,高潮迭起的神態,給畫中人加了魂。
別說現在聯系不到俞琛,就是能找到他,左斯年也不好意思給他看這些啊……他都畫了些什麽啊,簡直就是浮世春宮圖,畫中女人躺著坐著趴著跪著,流著水,張著腿,眯眼咬唇,揉奶摳穴。
俞琛考上美院去外地上學後,就和爺爺一起搬家離開了弄堂,再後來,聽說是出國進修深造了。左斯年那個時候剛上臨床,也忙,兩人聯系漸少,後來走散在人海。
如果再遇見,左斯年要問問他,一個女人想表達愛,那她應該是什麽眼神。
一晚上磨蹭下來,沒畫幾筆倒把自己搞得欲火焚身,左斯年衝了個涼水澡瀉火,又想著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總憋著也不是辦法,可是每次用手搞出來之後又特別的空虛,有罪惡感。
他按亮手機,發現剛洗澡時候梁佑瑾給她發了信息。
她問,你昨晚睡得好麽?
他回,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