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渺和胡侃家都是不差錢的主,婚禮辦得頂級奢華。
中西合璧。
四個伴娘和四個伴郎,連著一對新人,湊成十全十美。
早上接親時候,葉北莚扶著身穿秀禾頭戴金發冠步搖的沙渺,小心翼翼坐在床上。沙渺脖子上戴了七八條金項鏈,雙手十指戴滿金戒指,小臂各套了十個金手鐲,要不是胡侃心疼她,沙爸還準備在女兒脖子上再掛五層金手鐲,做足披金戴銀。
藏好婚鞋,她和伴娘團守著門口聽動靜。
在一路過關斬將又灑了無數個厚厚的紅包後,男人們才被伴娘們放進屋。
景楠卿跟在胡侃身後,穿了暗紅色長袍馬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沙渺身後的葉北莚。
伴娘統一身著粉色秀禾,略施淡妝。其他三個姑娘都是長發,用簪子綰起發髻,留了一半長發梳下,額邊配了同款金飾。只有葉北莚是短發,劉海燙彎,帶了簡單的發冠。
胡侃單膝下跪,從中山裝口袋裡拿出保證書,一本正經地念,沙渺一會哭一會笑,溫柔地露出小虎牙。
葉北莚看著一對新人,心中感慨。
垂下的手被牽住,她微側首,小聲道,“今天渺渺大日子,別胡鬧。”
景楠卿貼上她身側,視線一起看向新娘新郎,卻不松手。
“寶,你真美。”男人聲線走低。
葉北莚抿唇扭過臉,露出潔白的脖頸。
“我們結婚時,也請這個化妝師。”
葉北莚瞥他,“不要臉,誰說要嫁你了。”
走完傳統接親流程,來到酒店宴會廳,沙渺到底因為隆起的小腹而放棄心心念念的魚尾婚紗,換了齊地絲綢白紗。
整個大廳白綠色調為主,清新大氣。
無數朵白玫瑰和香水百合還有桔梗花從天棚裝飾到地板,將空間裝扮得華麗又夢幻。
在主持人煽情的帶動下,胡侃從沙爸手裡接過新娘,又是一陣灑淚揮別。
終於給人哭得差不多了,兩人交換戒指,激動又害羞淺吻輒止。
景楠卿帶頭在下面喊,你也太沒誠意了。
隨後更多人起哄,胡侃明知沙渺面皮薄,可氣氛烘托,眼下心潮澎湃,實在情難自已。重新掀開頭紗,狠狠印上唇瓣碾磨。沙渺齜著牙說,夠了,你把我唇妝都咬花了。
一通流程走下來,終於到了拋捧花環節。
下面親朋好友擁簇在延伸舞台兩邊,擠著往前,躍躍欲試。
沙渺結婚,可是雙喜臨門,這樣的好福氣誰都想接一接。
新娘拿著絲帶扎綁的繡球玫瑰康乃馨捧花,迤迤然走向人群。左邊瞅瞅,作勢要拋,人群都在下面伸手,她又走到右邊,往下看。
足足吊起來大家的興趣。人們笑說沙渺你也跟胡侃學壞了。
等大家鬧夠了,沙渺拿起話筒,“我有一個閨蜜,她一直很向往幸福。”
下面驟然安靜。
燈光在前面晃得她睜不開眼,她噙住淚,微笑著說,“我們相知相伴多年。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借給我堅強的臂膀。在我軟弱退縮時,也是你一直支持鼓勵我。其實我知道,你也渴望被疼被呵護。你隻身一人在這個大城市打拚,摸爬滾打從不喊累,你優秀又自信,你真的很了不起。”
“上天不會虧待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她頓了頓,“葉北莚,你值得這世間美好。”
葉北莚站在台上,沙渺的身後,隱匿在燈光找不到的角落裡,聽到自己的名字,詫異地捂住嘴巴。
光束追著沙渺的身影一路走到葉北莚面前。
沙渺拆開捧花,重新綁成兩束。
“莚莚。”沙渺和她一起哽咽,“你一定要幸福。”
音樂響起時,沙渺將一束捧花送給了葉北莚,然後看也不看,回身將另一束捧花隨手扔向人群。
葉北莚抱住沙渺,在她耳邊不住地說,“我真替你開心,渺渺,我……說好的,你結婚我不哭。你非要把我弄哭。”
酒席吃到入夜還沒散,沙渺換了一身又一身敬酒服,包廂大廳裡外跑了好幾趟,陪胡侃敬酒一輪又一輪。
很多賓客相約第二場,不辜負三亞美好的夜晚。
留下來的都是和新娘新郎極為赧熟的親戚朋友。
葉北莚拿起新娘捧花,湊在鼻尖下。胡侃拎著酒杯過來,打斷她,“莚莚。”他打了個酒嗝,“我要替渺渺再,再”他舌頭打結,乾脆先滿上酒杯,“再敬你一杯。”
沙渺從後面追過來,“行了,別喝了。”
胡侃擋住沙渺的手,衝葉北莚伸出酒杯,“謝謝你之前對渺渺的照顧。”葉北莚說,我今天喝得有點多。胡侃馬上說,沒關系,我幹了,你隨意。
他一仰脖,乾光半杯紅酒。放下空杯,又說,“我還有另一層身份。我現在是你婆家人,要替阿景說兩句。”
景楠卿坐在葉北莚身邊,看小胡警察酡紅的臉,跟沙渺一起去搶他手裡酒杯。
“都坐下!我跟莚莚說話呢!”
胡侃拿出警察的嚴肅,指指他們,沒你們事!沙渺臉已經青了,景楠卿只求胡侃明天酒醒,自求多福。
胡侃又倒了杯酒,“我從小跟阿景屁股後面混,總要尊稱他一句大哥。阿景這人毛病多,工作起來不要命,嘴巴還臭,不盡人情。他跟他老爹現在都在冷戰。”
景楠卿無奈,哭笑不得。
“但是他對你是真心的。”
景楠卿輕喝,胡侃。
胡侃用誇張的語氣強調,“我從來——”
“從來”
“從來就沒看他對哪個姑娘這麽上心,要死要活。你不理他那段時間,他白天晚上折磨我,總問我怎麽當人家男朋友,純純一戀愛腦。你要跟外人說這就是掌管幾十億生意的景總,人打死都不信。”
“我不想我兄弟動了真心又受傷。”胡侃用酒杯敲了下桌子,“來,這杯敬未來的嫂子。”
葉北莚說,你這是逼我喝這杯酒。景楠卿說莚莚你別聽他胡說。
葉北莚爽氣地斟滿酒杯,一飲而盡。
沙渺眼神看著景楠卿面前的酒杯,示意他。
景楠卿恭恭敬敬給沙渺倒了茶,自己倒了酒。
“你”剛說一個字,沙渺轉過去拭了下眼角。
葉北莚揉揉她肩膀,沙渺繼續說,“你要是敢對莚莚不好,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很少聽到她這威脅的口氣,吳儂軟語說這種話,總是讓人怕不起來。葉北莚笑了,捅捅她,你怎麽讓他兜著走?
“我把捧花送給莚莚,是讓她幸福,不是承認了你。莚莚的幸福有很多種,不是只有你才能給她。”
景楠卿連聲說,是,是。
“景楠卿,你別想著用錢就能砸開莚莚的心。莚莚以後身價讓你高攀不起。寵著她,讓著她,別讓她哭,除非她先把你拋棄。”說完,喝光瓷杯裡的茶。
景楠卿連幹了三杯酒,對沙渺說,“這話不是說給別人聽,我心裡就是這麽想的。“
他望著坐在身邊的葉北莚,握緊她的手,“除非你不愛我了。不然我永遠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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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莚:我記得,這是胡侃和沙渺結婚吧?怎麽我娘家人婆家人都冒出來了?
景楠卿:嘿嘿,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