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杜若熙喝茶,宮幽墨就坐在靠近窗口的那個位置,然而她就在轉頭看窗外的那一剎那看到了一張她有些陌生卻極爲熟悉的臉。
杜若欣?
宮幽墨看到她的時候,她一副埃及人的打扮,頭上裹着厚重的頭巾,穿着長袍拎着一個巨大的包匆匆走過。
宮幽墨記得那時候在杜若熙的葬禮上看到過杜若欣,那是個白白淨淨的女孩子。雖然長得沒有杜若熙那麼美豔,但是很清秀,與顧巧雲有幾分相似。
那是宮幽墨記憶裏的印象。
之後宮幽墨知道杜若欣失蹤了,全家人都在找杜若欣,甚至爲了找到她,不惜將杜若熙推向風口浪尖去接受衆人的矚目,負面新聞一大堆。
可依舊沒有能力找到失蹤的杜若欣。
這個人那天出了家門口之後就離奇的失蹤,一直到今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但是今天當再次看到杜若欣的時候,宮幽墨一時間認不出她來了。
她往日白色的皮膚曬得有些黑,曾經臉上的bb肥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消瘦、幹練,個子也比之前高了許多,目光沉穩、冷冽,整個人的氣質改變很大,如果不是基本五官沒有多少改變的話,宮幽墨實在很難將現在的杜若欣跟之前聯繫在一起。
宮幽墨一直跟着她,然後見她進了一個小巷,接着當宮幽墨再次追上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
是杜若欣?
宮幽墨依舊有些懷疑,她真的是杜若欣嗎?
流月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宮幽墨還持續在那個小巷裏徘徊,企圖尋找杜若欣的蹤跡。
“你在幹嘛?”
宮幽墨聲音微沉,“流月我發現杜若欣的蹤跡了。”
流月有些奇怪,“在埃及?”
“是的。”
流月提醒,“你是不是看錯了?她是平民。”
杜若欣不是宮幽墨這種人,在國際間穿梭很理所當然。
她只是一介平民,一介很普通的人,她在中國從這個省跑到那個省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埃及。
而且還是在這個跟杜若熙那麼接近的地方。
宮幽墨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也許吧!我看走眼了。”
“去中國的飛機快要起飛了,你趕緊回來吧!”流月提醒。
“好!”
宮幽墨掛完電話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巷,嘆了口氣,離開。
她聽宮翎燁說過,他在中國讓凌朔宸幫忙尋找杜若欣的下落,但沒有結果,可爲什麼她會看到杜若欣?
……
美國宮幽墨是絕對不會回去了,那裏有太多的憂傷,至少在她心頭那道刻骨的傷疤沒有康復之前宮幽墨絕對不會回去。
她也是人,縱然很多時候宮幽墨看起來比較強悍。
在家住了幾天,宮幽墨幾乎天天跟宮翎燁鬥嘴吵架,這也成爲了無聊的宮媽咪跟宮爹地的最新娛樂。
宮翎燁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至少今天某人是宮幽墨住家裏那麼久以來第一次帶着笑回來的。
“你幹嘛了?”宮幽墨糾結的看着宮翎燁。
宮翎燁笑眯眯的回答宮幽墨,“沒你的事情。”
杜若熙主動發他短信,雖然是跟他說關於工作上的事情,但依舊讓宮翎燁覺得心情大好,萬分愉悅。
心情好,回家的時候也無法掩蓋那份欣喜與快樂。
“你找……”宮幽墨正打算怒斥宮翎燁,卻想不到手機響起,一個陌生的來電。
電話不重要,但是那個電話在手機裏的標識居然是來自芬蘭。
一看到這個電話,宮幽墨內心的不安開始變得分外的明顯,心一沉,她停止痛罵宮翎燁的念頭,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說着一口美式英語的男性,聲音醇厚,撇開那讓人不悅的地名,他的聲音很不錯,“宮小姐晚上好。”
宮幽墨捏着電話沒有出聲,“……”
“我想你應該對這個聲音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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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宮幽墨沉着眼眸說出了心裏一直不想承認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裏低低的笑了起來,“恭喜你,還認得我。”
宮幽墨想說,但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路易斯?
他沒死?
不可能!
宮幽墨清晰的記得她是將子彈送入路易斯的腦袋,他絕對無法有生存的可能。但既然是路易斯已經“死”了,那眼下是誰?
宮幽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把你的替身打死了。”
她也終於明白了那一天,在骨丁堡裏那個保鏢對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什麼。
他對自己說:你殺的不是路易斯。
真是該死。
宮幽墨不禁埋怨起自己的魯莽。她做事實在太過的自信,以至於出了那麼大的紕漏她都渾然不覺。
不過……路易斯找到自己是幹什麼?
問她要替身的性命?
“能得到宮大小姐的子彈,也是他的福分。”對方輕輕的說道
宮幽墨直接了當,“你想幹什麼?”
正準備上樓的宮翎燁,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不安,乾脆走過來坐到宮幽墨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偷聽。
“宮小姐,我來只是想詢問你一件事。”電話裏的路易斯笑着詢問,“那條項鍊哪去了?”
“賣了。”宮幽墨看了一眼宮翎燁,忽視他,回答路易斯。
“下落告訴我好嗎?”
“跟那筆鑽石一起買的,路易斯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去找找看吧!一找就找得到,何必來詢問我?”宮幽墨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當電話掛完之後,宮幽墨的臉色也不是特別的好看,有些慌亂的看着眼前的宮翎燁。
而宮翎燁面色陰沉,目光帶着一絲陰鷙看着宮幽墨,“你居然去招惹路易斯?”
那條黑手黨界著名的眼鏡蛇,帶着微笑的眼鏡蛇,劇毒無比,誰招惹他必死無疑。
宮幽墨在道上做事一項乖張,但是她有分寸,不會做過火的事情,然而今天……
“亞瑟在美國遇襲,是路易斯下的手,刀上有毒,我不得已只能去芬蘭找路易斯要。”宮幽墨撥了撥自己的長髮,嘆氣。
宮翎燁若有所思的看着宮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