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明天……該死,明天是什麽鬼日子!
南天遠出門後,舟若行在家懊惱抱頭。歎口氣,到底怎麽才能回去。這樣打啞謎的日子真的受夠了。曾經以為玄斐然和小黃文同時出現就好,試了好幾次,不行就是不行。
那要怎麽辦。
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果然最了解自己。選擇了一個沒那麽難應付的工作。
火速吃完早點喝了牛奶,拿起背包剛要出門,手機響了。
“舟若行。”
“叫姐。”翻了個白眼,舟笙歌沒大沒小這毛病這輩子都改不了。該,就該讓玄斐然挫挫他銳氣。話說一物降一物,還真是這樣。
“斐然約你和姐夫出來吃飯,什麽時候空?”
“都行,那就明天。”
電話那邊舟笙歌大叫,“我靠我靠,舟若行,明天你不是要和姐夫二人世界?”
他都知道?舟若行更好奇了,“明天什麽日子?”
“失憶了?”舟笙歌哇哇跳起來,“你結婚紀念日!”
“我結婚紀念日你怎麽記這麽清楚。”
“你以為我想記!”舟笙歌埋怨道,“還不是去年我騎車摔斷胳膊!斐然在外地拍攝,我隻好打給你讓你陪我去醫院結果你說別煩你。見色忘義說得就是你。要不是後來姐夫知道了馬上拉著你趕來,你弟弟我就要在醫院孤家寡人悲痛致死了。”
“後來斐然知道了還怪我打擾你們。一個兩個都向著你說話,幸好姐夫拎得清。”
再次無語撇嘴,舟若行嗆道,“姐夫姐夫叫得真親!”
“那就後天,訂了,回頭記得留出來時間。”
掛了電話,舟若行無力感更深。紀念日什麽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至於今早他說的禮物,那,她要準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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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敲敲門,進去後鎖上。
一份背調報告放在辦公桌上。宋仁禮沉著臉抽出文件。
男秘書聲音又穩又緩,聽不出情緒起伏。正是那天在梧桐區洋房裡伴在他身邊處理金鏈子的聲音。
“通過股權穿透調查,展鐸的控股公司有外資背景。那家公司是一個投資機構,每一位個人股東我都做了調查。”
宋仁禮一頁頁翻過,停留在某一張上,問,“這個人,了解過麽?”
“南天遠社會背景和關系都很簡單。幼時喪母,讀高中時父親去世。前年剛結婚,目前在華大任經濟學講師。”
秘書一頓,“宋局,您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宋仁禮笑了,“何以見得?”
“他的導師是您夫人,彭卉儀教授。”
“繼續。”
“父親南仲冬,生前是企業家。妻子舟若行,是周刊體育的記者。還有……”
宋仁禮示意秘書但說無妨。
“舟若行的父親,也就是南天遠的嶽父,舟清朗,是負責成孝先案件的檢察官。”
“呵,有趣。”宋仁禮想到了成鐸,那個瘦弱聽話的小夥子,總是為他馬首是瞻的樣子,出手大方,幾次表忠心。
“派人跟蹤南天遠,尤其是與成鐸之間的關系。”他記起,南天遠第一次見成鐸是在彭卉儀的生日宴會上。那時南天遠還禮貌問這位是,成鐸於是做了自我介紹。
是做戲,還是巧合。
宋仁禮鼻翼抽動,單個嘴角上揚,陰冷又險惡。
“那展鐸的掛網公示……”
“無妨。小爬蟲掀不起風浪。靜觀其變。出去吧,我知道了。”
夜幕降臨,月朗星稀。
辦公區燈光暗下,只有角落裡的辦公室還亮著。成鐸翻看財務提交的報表。微信電話響起。自從上次與成鐸喝完酒,南天遠就不再用號碼撥通他電話。
“南哥。”
“下周一,老地方,我們見一面。”
“沒問題。Z橋梁項目已經對接,下一步展鐸去查勘場地。目前他沒起疑心,最近還交給了我另外一個項目,洗白後把資金轉入網絡賭場。”
“具體的,見面談。”
“我明白。我記得你的話,若是哪一次你沒有按時赴約,或者沒有回復信息電話。不要慌張,一切按我們計劃行事。”
南天遠掛了電話,從衛生間隔間走出。外面有個人正站在小便池前提褲子,戴了鴨舌帽,身材壯碩。他拉了幾次都沒能拉上拉鏈,引起了南天遠注意。
他不禮貌地瞥過去。
男人的手,好像有問題。
洗手時,那個人站在另一盡頭,伸手到水龍頭下。一時間,水聲嘩啦。南天遠透過鏡子看他的臉,頭很低,什麽都看不見。
從衛生間出來,南天遠徑直走向車子,矮身進入,通電,點火。
望著車子駛離停車場,男人從水泥柱後閃出半個身子。
已經廢掉的右手無意識痙攣。他的眼中,出現了雙倍的恨意。下周一,就讓好戲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