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小雨淋漓一夜,在晨曦將至時分停了。
身下的床單仿若還有她的味道,南天遠躺在暖甜的櫻花香中,失眠了。深灰色布料沾染了一塊水漬,乾涸後留下印記。閉上眼,盡是粉紅的穴肉如何翕張擺動,吐出一汪粘液,沿著會陰流過菊穴,浸入床單。
“真騷。”他的東西糊在她的洞口,而她還沒被入過,就丟了魂。南天遠溫柔伸進,卡在第一個指節。輕輕扣幾下,水流的更多了。
夜深人靜時,耳邊盡是她的嬌喘。舟若行急急攀著他,如崖邊將落,止不住呻吟,又不敢放開聲音。像是小奶貓撒嬌,奶凶奶凶。
南仲冬靠著安眠藥,睡了三天來的第一個整覺。醒來時,南天遠已經買好了早餐,喊他吃飯。父子倆如出一轍,話都不多,餐桌上只聽到骨瓷餐具偶爾相撞的清脆。
“爸,你最近遇到麻煩了麽?”南天遠看著父親深陷的眼窩,清瘦的顴骨,滿眼擔心。
“好好讀書,別問那麽多。”
“季叔叔有陣子沒來我們家了。”
啪,南仲冬放下筷子,“不要再提季騫。”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陰沉和憤怒。
白色寶馬M5停在路邊,南天遠下車,想了想又回頭,“爸,我不非要錦衣玉食,粗茶淡飯的日子我們也有過。”南仲冬催他趕快去上學。
穆雋陡然吹聲口哨,朝M5投去豔羨目光。“南公子,你爸又換車啦?”
他叫他一聲南公子絕對名副其實。梅中傳聞有個神秘富家公子,據不完全統計,司機每天來接他時開的車都不一樣。
其實半年前,司機就被南仲冬辭退了,連帶一起辭退的還有家裡的四個保姆。南天遠從小跟他什麽樣的房子都住過,從三十平的鴿子籠到市中心的獨棟。然而幾個月前,南仲冬沒做任何解釋,搬離了五百平的別墅,帶著南天遠換到了這個小聯排。
他一直堅持親自送南天遠上學,而那些車和房子,不過是他的杠杆之一。
南天遠一直以來就知道,父親與典當行和小額信貸公司以及各種地方商業銀行關系非常微妙。南仲冬的豪車十幾輛,或許更多,抵押在典當行,最高峰時候,一個月進去一輛,再也沒贖回。
不過南仲冬說,做生意,激流勇進,是剩者的遊戲。
季騫是南仲冬的合夥人。南天遠印象中,這個人不是開場就在,而是大概五年前,南仲冬在名利場上逐漸站穩腳跟後,他慕名而來。
他同南仲冬一樣神秘,南仲冬對南天遠隱約透露過,季騫很有能量,地方關系通透,信貸額度也高,現金流充實。那時候熱錢滿天飛,大家都渴望成為風口上的豬。
兩個激進者一拍即合,投資了很多項目。前幾年遇上好行情,雪球越滾越大。南天遠記得,每個月季騫都會來家裡做客。
唇上髭須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戴金邊眼鏡,眼睛不大,看不清神色。季騫梳梳油頭背發,和南天遠碰杯,拿起手邊雪茄,腕上的百達翡麗折了光,映出彩虹。他疊起腿靠在沙發上,“天遠,彈首曲子聽聽。”
客廳坐落一架十九世紀的鋼琴。歷經百年,音色仍舊空靈悅耳。南天遠修長靈活的指腹,像是小錘跳躍在黑白鍵上,維瓦爾第的四季協奏曲,春,旋律輕快美妙,若泉水叮咚,流淌在偌大的空間。
彼時南仲冬和季騫均是意氣風發。南天遠隔著三角鋼琴,望著陽光下父親躊躇滿志的笑容,萬萬想不到會有今天。季騫不再來往,南仲冬也沒有所謂的“生意了”。
南天遠心事重重,穆雋在耳邊一連發問,他半個字沒聽進去,邊走邊踢路邊小石子,也若父親一樣,心神不寧。
“南天遠,去北京的行程定好了麽?”脆生生的女聲打斷他。
“你看,我剛就問你,這不,人來了。”穆雋朝南天遠努努嘴,後者這次注意到站在班級門口的人。二班班長,楚慈。姑娘性子成熟穩重,連帶身體也是熟透了的,同樣的藍白校服,套在身上掩不住韻味。不慌不亂,恬淡等他回答。
“你剛問我什麽了?”南天遠壓低聲音。
“我問你二班班長對你有意思你看不出來麽?”
南天遠厭惡皺眉,踹了穆雋讓他先進教室。
她遞過來集訓習題,說有幾道題可能有更好的解題思路,南同學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南天遠抓著書包肩帶,視線落下,素白的手就伸在他眼下。
舟若行捂嘴打了哈欠,眼淚不自主溢出。嗯?她駐足,好豐滿的姑娘。端莊穩重,和南天遠離得很近,就在教室門口,你來我往。
馬尾發梢甩過他的上臂,刺刺地癢,南天遠用余光瞥見舟若行冷臉進去,沒和他打招呼。
“把題目發過來,我看看。”南天遠沒接,禮貌寒暄謝謝,跟著舟若行轉身。
楚慈笑了,聰明的男生,他怎麽料到練習冊裡夾了其他東西。不過沒關系,從來只有她拒絕別人,還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她。
“斐然,有吃的麽?”
玄斐然吃完最後一口奶黃包,舔了唇角,“穆雋剛給我的,吃完了。”
天天被喂狗糧真是夠了。舟若行把書包扔桌子上,喝口咖啡,灌個水飽吧。
南天遠在她背後,低聲問,“我有,你要麽?”
“謝了,怕被毒死。”舟若行甕聲甕氣,不回頭。
“又起晚了?”他悄悄卷著她的發尾,不讓她察覺。
舟若行怎麽可能讓他知道,昨天因為那出插曲,她鬱悶了大半夜。吃了,又沒完全吃。
更可氣的是,出了南天遠家,大雨中,她心情像是堰塞湖,急於紓解,於是打電話給玄斐然。
“若若……啊啊……嗯,怎麽了?”
她差點把手機砸地上,“玄斐然,我倒要問問你是怎麽了!”
“好舒服,啊啊啊啊……”電話那端,呻吟夾雜肉體拍打的水聲,玄斐然細聲細語,隨節奏喊叫。
舟若行咬牙切齒,“玄大美女,我耽誤你快活了。”
“嗯嗯,串在大雞巴上好爽啊,若若,你也要試一試。”
這輩子聽來的所有葷話,至今為止,前半生來自於玄斐然,後半生來自南天遠。舟若行無奈,“做完了記得打給我。”
“好……啊啊插深點……大雞巴哥哥我離不開你了……”
趕快掛斷,耳朵已經失貞。
理所當然,玄斐然把舟若行忘在腦後了。她獨自面對,饒是25歲的心智,也還是被17歲的他擾得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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