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晚自習十點下課,舟若行早在之前就對這項不人道的規定深惡痛絕。在她的觀念裡,學得會的,看看書做做題就學會了,至於學不會的,單純拉長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原地打轉,最終還是學廢了。
所以她挺不齒岑子衿厚厚的一本本筆記。重點標注五顏六色,頁眉各種形狀便簽紙,亂眼睛。
每晚七點,是全天最後一個大課間。久坐低頭,她腰酸背痛,為高考一戰保存體力,運動更是每日必行。
華燈初上,操場上光線也暗了下來。
南天遠有跑步的習慣,每天八百米。他了解舟若行,晚上是她加練的時間。有時候她會和隊友兩人互相傳球,更多時候一個人練體能拉伸。
秋風蕭瑟,卷了幾片黃葉。
他跑完,一個人繞著操場散步。路過舟若行身邊兩次,她都把他當空氣。
第三次,她喊住他,“喂。”
他不理,還是往前走。擦身之間,舟若行主動拉住他的胳膊,“喊你呢。”
“我不叫喂。”
還挺有脾氣,沒看出來。舟若行靠近他,“幫我拉伸拉伸。”
距離很近,她的長發梢輕蹭過他的上臂,若有若無的癢。言語間,氣息撲在鎖骨,他心尖微顫。
垂眸,她隻到他肩膀,歪著頭期待看著他,眼神磊落,毫不退卻。
南天遠點頭,陪她走到操場一角。舟若行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上下左右彎腰,一邊熱身一邊和他聊,“最近我學得有點吃力,南同學給我開個小灶,行麽?”
“你成績不差。”常年班級前三,她若是吃力,別人算什麽。
舟若行坐在塑膠跑道上,仰頭望著他,“我最近突然記性不好,學不進去,南同學多少助人為樂嘛。”
撒謊都不打草稿麽。南天遠跟著坐在她對面,凝著她。舟若行近幾日有點怪,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怎麽練。”
“我先來一組仰臥起坐。”
南天遠按住舟若行曲起的膝蓋,來吧。
雙手抱在腦後,下腹用力,卷起,舟若行起身,肘部碰到膝蓋。太近了,南天遠看著她,目光熾熱,坐起的一刹那,兩人鼻息相纏。
舟若行躺在地上,心跳快了一拍。
“你一組隻做一個?”
“不是。”
“想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舟若行微閉雙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她可恥的發現,腿間竟然有了粘膩。她的17歲,沒有男生的參與。玄斐然早早體驗女孩到女人的蛻變,她卻隻停留在看小黃文意淫階段。她以為這身子是青澀的,如今才懂,身子已然成熟,只是那時候的思緒還太單純。
南天遠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縱然陪她浮沉欲海的不是眼前人,但嚴格說來,未來的他,也是現在的他。
他是如何沉入填滿,舔舐勾吻,她一清二楚。就是這個人,一本正經,卻玉山將傾,斜過身子,抱起她。
“舟若行。”他輕喚她的名字。將她帶回現在。他喊她舟若行,不是糯糯,此時的他不喜歡她。舟若行苦笑。
一口氣做了三十個,躺在地上喘氣,胸口起伏,南天遠眸光微暗,催她再來。
連續三組結束,她變換成金剛坐姿,雙手舉過頭頂,回頭示意。“南天遠。”
他前陣子笑她小手長肉了。而現在,那雙軟綿的柔荑,就在眼前。她舒展腋窩,伸直雙臂,他站在她身後,緩緩抬起手,卻有些許膽怯。
她從下至上看他,用眼光詢問。
溫熱乾燥的大掌握住了她的,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喜歡肉肉的小手。南天遠設想過兩人第一次牽手該是怎樣的情景,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會是現下這樣子。
他拉緊她的手,抬膝,順著她的胸椎一路下行,幫她按摩脊背。她借力向上生長,放松兩側肌肉。
舟若行溜號了。這不是她第一次觸碰異性的手,以往隊裡訓練,女足人少,會和男足混練。但這一次,她掌心卻微涼,出了汗。
他攥緊她的手,膝蓋貼在後背,舟若行登時覺得心神淺淺地晃,身子軟了,靠著他的力量,才能勉強撐著。
準備鈴聲響起,南天遠說,“回去吧。”
感謝這晦暗的暮色,將她的羞赧隱瞞。舟若行起身,南天遠並沒有放手。
說不好是誰先下的決定,反正,兩人就這樣牽著,都沒有松開。
走到班級門口,舟若行心虛,縮回了手,背在身後。南天遠笑,沒說話。
晚自習時候,她如芒在背。這麽說也不貼切,但是總覺得背後一片滾燙。她不敢回頭,卻也坐如針氈。
南天遠撐著腮,看著甩動在眼前的馬尾。這一晚上,她寫一會,就扭動著身子東翻西看。課本和輔導書翻得嘩嘩作響。他將她的小心思小動作盡收眼底。
舟若行投降,看來這八年長了別的,就是沒長腦子。斷檔太久,知識已然磕磕絆絆。
筆杆在她肩膀敲敲,舟若行半側身子,“幹嘛?”
“哪道題不會,我看看。”
心中天人交戰。她還是屈服於現實,轉身趴在南天遠書桌上,試卷一攤,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只有這三題不會?”
舟若行哀歎,“除了這三個,別的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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