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舟若行醒來,南天遠已經起身,赤裸著身子拾起內褲,神色自若當著她的面穿上。胯間的巨碩蘇醒,從密林中探頭。她輕呼一聲,捂住雙眼,又岔開指縫,控制不住好奇偷偷去看。
南天遠傾身在她額上落下早安吻,她抬眸,怔怔望著他。他蒙住她雙眸,“別這麽看我。”別招惹早晨的男人。她剛想張口反駁,他又覆上嬌唇。
轉身間,她留意到他的後背紅痕交錯,新鮮的抓痕和淡去的痕跡織在一起。一抹赧色爬上面頰,舟若行想,25歲的自己可真夠野的,完全沒看出來這麽放得開。
舟清朗晨跑後拎著小籠包和甜豆花回來,站在客廳喊,“幾點了還不起床,都不上學了麽?”
舟若行早就醒了。她裹著被子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她以為是夢,但是每一天醒來,周遭的一切都提醒她,這是真的,不是虛幻。
穿越回八年前,她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高考這麽刺激,經歷一次就夠了,為何還要再來一次。哎,她低歎,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趕快回去,以她現在的文化水平應付高考,純粹給17歲的自己添堵。若是因此人生軌跡全變了,她欲哭無淚,恨死自己。
懶洋洋趿拉著拖鞋走到衛生間,推門,被反鎖。舟若行在門口嚷著,“舟笙歌你快點啊,別蹲馬桶摳手機。”
伸伸懶腰,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餐。爸爸盛了綠豆粥地給她,她夾起一枚小籠,蘸了清醋,輕咬一口,濃鬱的肉香布滿齒間,湯汁噴濺到桌子上。
“好吃!”穿越回來也不是一點福利都沒有,例如這家老字號湯包館2017年關門大吉後,她再也找不到能夠複製的味道。
羅烿烿跟著坐下,拿起一碗豆花,舟若行看著她,“媽,你怎麽保養的啊,這麽多年,一點沒變樣,不顯老。”她說的是實話,即使八年後,羅烿烿也是現在這般,黑發濃密,皮膚光滑水嫩,面色紅潤,歲月真是對美人格外開恩啊。以至於兩人並肩,總有人來問她這是不是姐姐。
“注意防曬。”羅烿烿看著女兒顴骨上的幾粒曬斑,“別跟個假小子似的太陽底下瘋跑。”
“現在流行自然美。”舟若行擼起袖子,跟父母嘚瑟練出來的線條,肱二頭肌,摸摸。
舟清朗幫羅烿烿添了小菜,問,“單位福利房的通知下來了,內購價打八折,在江北,我們要考慮麽?”
“江北那地方太偏了,現在還是一片農田,規劃好的開發區也沒下文。”
“買!”舟若行插嘴,“必須買。”
八年後,江北可是炙手可熱。是城市最新最密集的CBD商區,倚靠高新產業園,三條地鐵交匯地,正所謂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舟若行想起來了,2011年時候是有這麽個事,爸爸單位分福利房,家裡商量來商量去,覺著那地方偏僻。後來舟清朗拿著這筆錢投身股市,在2015年的股海浪潮裡賺了一筆,不過還沒高興太久,就隨著大盤的一瀉千裡爆倉了。
“爸,你就安安心心買房子去,股票什麽的想都別想。”A股就是渣男,碰都別碰,繞著走。
羅烿烿敲打她,“你就安安心心準備高考,其他的事別參與。”
“股票要買也行。”舟若行喝下一口粥,“滿倉茅台。”
“姐,你什麽時候對股票房產這麽有研究了。”舟笙歌換好了校服,背起書包在玄關穿鞋。
“不吃飯啦?”舟清朗問。
“來不及了。”舟笙歌臭屁對著鏡子抓抓頭髮,開門就跑。舟若行擦擦嘴巴,放下筷子,“我也走了。”
臨出門前,她又跑到爸媽面前,故作嚴肅對爸爸說,“舟檢察官,這次您必須聽我的。”
“臭丫頭。”
舟若行咯咯笑著,躲閃爸爸虛虛落下的巴掌,飛出家門,活似一隻快樂的飛燕。
早高峰的公交車像沙丁魚罐頭,她被人群裹挾著擠上車,一路搖搖晃晃。
觸動了扳機,時光錯亂。她再想億遍當時的場景。其實她不願去想,因為太少兒不宜了,比如此時,身處人群,卻要仔細排查和南天遠滾床單時的點滴細節,無異於白日宣淫。
她,南天遠,做愛。
思前想後,提煉出三個要素。
所以想回到未來,當務之急是拉著南天遠上床,鴛夢重溫。可此時的南天遠,正和她橫眉冷對,她要怎麽勾引。
下了車,咬著唇,正思索著,少兒不宜片段的男主角迎面走來。
黑色卡宴在校門口停穩,南天遠開門下車,南仲冬追了一句,“晚上我不回來,你自己吃飯。”
腳步略滯,南天遠沒回頭,嗯了聲,單肩背起書包。南仲冬目送他走進校門,才緩緩升起車窗開走。
“南同學,早……早啊。”舟若行不自然扯著笑,跟南天遠打招呼。
決定了,既然要勾引,宜早不宜遲,就從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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